面對兩尊黑神戰兵,凌軒少許猶豫後,就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複製址訪問 hp://
“這裡是魔界,眼前這宮殿顯然是人類大能留下來的,既然是人類留下來的,那這裡面的傳承肯定是想留給人類的,這位大能或許隕落之時就知道,能夠到往魔界之人不多,所以向黑神戰兵傳達了指令,只要是人類,就能夠進去接受他的考驗。”
看着前方的硃紅色宮殿,凌軒的信念慢慢的堅定了下來。
現今魔族不斷入侵聖界,內又魔宗作亂,天下危矣,這種時候,無論是誰都逃不脫命運的改變的,在這知世,靠誰都不行,唯有自身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夠主宰自己的人生。
凌軒知道,眼前的這座宮殿,將會是自己的機會。
當然,任何機遇都是伴隨着危險的,像眼前這座宮殿,光是守衛就是兩尊半神級的黑神戰兵,裡面的考驗也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能闖的,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
但凌軒不在意,他能夠走到今天,哪次退縮過。
一分付出一分收穫,想要機遇就得勇於面對險難才行,如果只是想着安逸,永遠都是一事無成。
“好,我接受考驗。”凌軒對兩尊黑神戰兵說道。
“很好。”黑神戰兵欣賞地看着凌軒。
他們擁有意識,但有時候擁有意識也並非好事。
沒有意識前,他們就只是傀儡,不用想事,不會覺得孤獨與寂寞,只需要服從主人的指令就好了,後來主人賦予了他們自我意識,讓他們守護在此。
萬年了,他們太孤獨了。
凌軒沒被嚇跑,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轟隆一聲。
硃紅色的宮殿大門開啓了,那宮殿高有數百丈,大門敞開後,凌軒站在正門前,顯的極其渺小,而且宮殿內透露着一股神聖的氣息,讓他有種想要膜拜的感覺。
“無論是上古時期哪位先輩,爲守護家園,能不惜犧牲自己闖進魔界,殺魔族護家園,這份氣魄與胸懷,就值得凌軒一拜。”
咚,凌軒跪拜了下去,在宮殿門前三跪九拜。
倒不是受宮殿裡傳出的神聖氣息所迫,而是真的由心的敬仰。
“嗯,不錯。”兩尊黑神戰兵對凌軒很是滿意。
走進宮殿。
白茫茫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不是說有考驗嗎?”
凌軒奇怪地往前走,這一走就是近千里地。
四周依舊是白茫茫的,彷彿置身霧裡,什麼都看不到。
“嗚嗚。”
忽然,有孩子的哭聲傳來。
哭的很委屈,而且那聲音由遠及近,凌軒都沒向前走呢,聲音就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怎麼會有孩子哭?”凌軒奇怪地走過去。
果然看到一個小男孩正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委屈地對凌軒說道:“大哥哥,我找不到爹孃了,他們不要我了嗎?”
凌軒見孩子哭的委屈,有些不忍,哄道:“沒事的,大哥哥幫你找,一定能夠找到你爹孃的。”嘴裡雖然這樣說,但凌軒卻是微微皺眉:“這算什麼?考驗已經開始了嗎?”
一進入宮殿,凌軒就想過,裡面的考驗肯定會有幻境存在,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堅守本心,小男孩的出現,並沒有打亂他的心,他很清楚,這是考驗,男孩也不過是幻術生成罷了。
可人的心性總歸是善良的,哪怕知道男孩是幻術所成,凌軒也不可能撕碎他,只能由着他,跟着他的腳步,看事態的發展。
“真的嗎?”小男孩一聽凌軒要幫他找父母,一抹眼淚,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是那麼的天真,那麼的可愛,也很傻,竟然相信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看到孩子的天真,凌軒忍不住一笑:“當然是真的。”
“你和爹孃分開多久了?”凌軒問。
“沒多久,也就半個時辰吧。”小男孩說道。
“半個時辰,他們應該走不遠,走,我帶你去找他們。”凌軒拉起男孩的手,一步就跨出了千米遠,凡人半個時辰走過的路,他一息之間就能夠走完。
“哇,大哥哥,你好厲害啊。”男孩被凌軒牽着手在風裡急馳,滿面紅光。
可突然的,凌軒停了下來。
他的雙目直視着前方,透過重重霧幕,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涼來。
“你的爹孃都穿什麼衣服啊?”凌軒問道。
“我爹是大粗人一個,穿的粗布麻衣,但他很愛我娘,今天在集市上給我娘扯了一身新衣服,大紅的旗袍,我娘很喜歡。”小男孩無比天真地說着,一想到娘身上的大紅袍,他傻傻的笑了。“我娘今天確實很好看。”
“粗布麻衣,紅色旗袍。”凌軒的雙眸一凝。
透過霧幕,他看到百里之外,一個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緊緊地拉着一個身穿大紅袍的女子,只是他們倒在了地上,兩隻黑色的瘦小魔族,正在啃食着他們的屍體。
“大哥哥,你看到我爹孃了嗎?”小男孩滿臉期待地問。
凌軒悲傷地看着他,最終還是不忍,只是搖搖頭道:“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他扯着小男孩的手,想要換個方向。
可是竟然是未能拉動,霧幕轉動,本來距離此地百里的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不知何時出現在男孩的眼前,魔族不見了,只有那被啃食的難以辨識的屍身。
小男孩傻了眼,恐慌、懼怕、不安、傷心、悲憤,各種各樣的情緒瞬間擊垮了他的精神世界,他瘋了一股,嘶吼起來:“不,不,爹、娘,你們不能留下我啊,不能啊。”
“啊~~”
“啊~~~~~”
一聲比一聲更加尖銳的嘶吼,直到嗓子都吼破了,男孩吐出一口血痰。
最後滿心的委屈與憤怒,化成了一柄尖刀,他手裡拿着刀,一刀刺向凌軒。
“你騙我,你騙我,你是個騙子,是個騙子。”
“大騙子。”
“你跟我說爹孃會沒事的,你看到他們死了,你卻還在騙我。”
或許那刀就一直藏在男孩的身上,或許那刀只是他內心的憤怒的折映。
男孩拿着刀,狠狠地刺向凌軒,一刀又一刀。
他只是個凡人,手裡拿着的小刀也只是凡器,根本傷不到凌軒。
可每當他刺出新一刀時,凌軒還是感覺胸口隱隱的疼,那種疼就像是舊傷未愈、新傷又來,還未結痂的傷口被一次又一交的接開後,撕裂出新的傷口,並在上面抹了鹽。
那種痛,對於凌軒而言,很輕微,但卻是層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