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縹緲,唐冰和紅豆起得很早,見沈銳仍然精神抖擻地在修煉,二人相視一笑,覺得十分慚愧。雖說三人說好輪流值夜,實際上後半夜沈銳並沒有叫醒他們,等於大半個晚上都是他一人值夜。
沈銳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道:“既然起來了,咱們就上路吧。”
紅豆於心不忍,對沈銳道:“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走吧,反正現在也還早。”
唐冰本來也想這麼說的,見自己的話被紅豆搶去,有些不高興,道:“你不用替他擔心,他身體壯得跟牛一樣。”
沈銳見唐冰沒來由地呷乾醋,忙道:“我沒事,咱們上路吧。”
三人在農戶家留下了些金幣,便向千嶽山脈方向走去。路上,唐冰實在忍不住了,問道:“紅豆你說這涅槃獸冬天才休眠,現在離冬天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這麼早去做什麼?”
紅豆笑道:“難道有你們兩個保鏢,我趁機到這山上多采點藥。”
唐冰不悅地道:“原來你想利用我們。”
紅豆悠然道:“這可是你們自願跟我來的,可談不上騙。”
唐冰正要發火,沈銳道:“唐冰,她跟你開玩笑你都不知道,我們到山脈裡尋找涅槃獸還要點時間,要是太遲去了,即使找到涅磐獸,恐怕時間也不夠。”
唐冰這才明白過來,不過聽得沈銳又是幫紅豆說話,心裡暗氣:“你這喜新厭舊的傢伙。”卻是不敢再說。
三人向山上走去,走到半山時,冷風忽作,樹林中的地上已經出現了稀稀疏疏的雪跡,天氣也越來越冷起來。幸好三人早準備好了衣衫,穿上後寒意才減輕了些。又走了一會,地上積雪越來越厚,走起路來比原來吃力了許多。
三人來到山坡上一塊平地,沈銳突然朝四周道:“朋友,一路跟來也辛苦了,就請出來見見面吧。”
“哈哈……”一聲尖笑劃破了天空,驚起了林子中的飛鳥。只見平地周圍的樹木後面突然出現了三道身影,一女二男,女的妖豔過人,男的一高一矮,這三人自然是淳于鳳、淳于邊和淳于宏三人。
沈銳三人一離開乾定城,他們的三人得到柯明的消息,一路跟來,原來都離得較遠,上山以後,淳于鳳本來是要發通信符等淳于霄來後再動手,不料淳于宏和淳于邊認爲憑自己二人便可以得手,阻止了她,到得這半山,便是靠近了沈銳他們。
沈銳早從氣息中明白他們之中並沒有於會長所說的淳于霄,因此也沒捏碎通信符,畢竟,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動用這張底牌。
“喲,這位小兄弟長得可真俊。”淳于鳳一見沈銳便笑道。
“嗯,比起你的柯明帥哥可還差了一點。”沈銳道。
淳于鳳臉色一變,正要發火,突然又輕輕一笑道:“小兄弟,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一路跟着你們的?”
沈銳道:“也沒什麼,只是我一路上都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騷味,想不知道也難了。”
唐冰和紅豆一聽這話,不由得雙雙撲哧一笑。
淳于鳳大怒,道:“好沒家教的小子,滿嘴髒話。”
沈銳道:“話是髒了點,不過比起某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是算乾淨的。”
淳于鳳知道對方罵的正是自己,她見沈銳一再污言相向,怒喝一聲:“找死”,就要衝上去找沈銳拼命,淳于邊討好地道:“鳳妹,讓我來對付他吧。”
他在小店裡截殺紅豆的時候,雖然沒見過沈銳的面,卻也見過沈銳的出手,知道他不過是個初級武王,比自己實力差一點,現在正是他出風頭的好機會,他怎麼能放過。再說當時因爲沈銳和唐冰的阻攔,才導致他的任務失敗,被淳于霄臭罵了一頓,差點連命也丟了,他對沈銳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帝都煉藥師公會裡,汪雲澗和樑構正在後園討論煉藥問題,嚴長老匆匆走了進來。“你來做什麼?”汪雲澗和樑構一向看不起嚴長老的人品,幾乎不和他打交道,此刻見他突然走進來,二人都是皺了皺眉。
“二位長老,時近中午,柯副會長備了點酒菜,讓我來請二位到他屋子裡聚一聚。”嚴長老謙卑地道。
“柯副會長請我們吃飯?”二人對望一眼,覺得奇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哦,柯副會長說今天是他的母難之日,所以讓在下無論如何也要請到二位長老前去,於會長已經去了。”嚴長老又道。
“哦,你先回去吧,我們二人隨後就到。”汪雲澗道。
嚴長老微笑着道:“二位一定要到,否則在下無法向柯副會長交代。”
說完匆匆走了。等他走後,樑構問汪雲澗:“這柯明請我們去吃飯,會不會沒安什麼好心?我們要不要去?”
汪雲澗道:“柯明雖然和我們沒什麼交情,但畢竟同事一場,又是副會長,今天又是他生日,如果我們不去,倒顯得我們太小心眼了些。放心吧,他要想對付我們,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再說,他要是在酒裡下功夫,想瞞過咱們,那是不可能的。”
樑構一向聽汪雲澗的話,聽他這麼說,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催促道:“好吧,咱們立刻就去。”
他二人十分好酒,雖然知道柯明請他們未必懷什麼好意,卻並沒放在心上。二人匆匆向柯明的院子走去,果然,柯明大廳裡擺好了酒菜,於會長和汪長老早已就座,就等他二人了。柯明笑道:“二位前輩長老能夠光臨舍下,實在是我柯某的榮幸,來來來,請坐。”
既來之,則安之,二人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柯明從身後取出一瓶包裝得十分精緻酒道:“時近冬天,天氣越發冷起來,這是我珍藏了幾十年的上好美酒,名喚千里女兒紅,今日難得會長和二位長老降臨,特地用這酒來驅驅寒氣。”
汪、樑二人聞得醇香撲鼻,知道一定是好酒,酒蟲立刻上來了,忙道:“柯副會長太客氣了。”
柯明爲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先給自己加了一杯,才分別向於會長、汪雲澗、樑構以及嚴長老杯裡倒上。
“來,柯某向於會長、三位長老敬上第一杯酒。”柯明笑道,似乎絲毫沒有因爲前幾天汪、樑二人從中作梗而導致淳于鳳落選的事而有所怨言。
衆人一飲而盡。“好酒。”汪雲澗和樑構是品酒行家,立刻嚐出這酒其味無窮,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柯明一點也不心疼,頻頻向三人勸酒,於會長身體還沒完全痊癒,喝了兩杯便告辭了。臨走時向汪樑二人示意道:“二位長老不可貪杯,老夫先走一步了。”
汪樑二人知道於會長是在提醒他們不可忘了沈銳紅豆他們的事,笑道:“會長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
於會長點點頭,先走了。汪樑二人越喝越盡興,哪裡還想到別的事情,加上柯明和嚴長老不停地敬酒,過了好一會,二人終於是喝醉了,趴在了桌上。
“這兩老頭子可真能喝,我這千日醉一般人喝幾杯就醉,可他們卻把我這瓶全喝了才醉。”柯明有點心疼地道。
他望了望遠處,道:“淳于霄,我已經把你忌憚的的兩老頭子灌醉,他們最少得醉幾天,剩下就看你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