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閣大廳裡,江濤天問謝無病:“這段時間你的查探結果怎麼樣?”
謝無病道:“屬下查出來了,這瑞生原名叫沈銳,是個孤兒,和李彤是同一個鎮的,也就是明楊鎮,他原來有一個養父名叫錕叔,具體名字不清楚,據說是個獵人,不過後來卻神秘死亡。這沈銳據說原來是個廢材,後來卻表現出極高的武學天賦,曾在明楊鎮擊殺想要謀奪李彤父親李浩的鎮中惡霸林寬和他的哥哥林廣,在青桓城幫助霍天消滅對手朱輝,然後又在南通郡擊殺飛虎門的林湛和掌門祝黑虎和紅衣門的許紅衣……”
“等等,你說他殺了南通郡的祝黑虎的許紅衣?”江濤天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據屬下調查,確實無誤,都有目擊人在場。”謝無病道。
“這……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祝黑虎和許紅衣二人都是初級武皇。”江濤天臉色劇變。
“不對,據說當時祝黑虎想稱霸南通郡,當時已經是中級武皇。”謝無病道。
江濤天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是說他殺了一名高級武皇?”
“千真萬確,不過具體怎麼殺的,我暗中問了好幾個知情人,都說不上來。”謝無病道。
“難道……難道外閣的林長老也是他殺的?”江濤天喃喃道。
“什麼?林長老死了?”謝無病大吃一驚,他和林長老雖然沒有深交,但畢竟同事一場,也不禁唏噓了幾下。
“嗯……現在還不能確定,上次外閣弟子到天青山歷練,新弟子本來是由你帶的,可你去幫我辦事,所以閣裡便安排林長老帶隊,誰知道林長老卻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江濤天皺眉道。
長老帶弟子去歷練,弟子時有死傷,但卻從來沒聽說過長老死亡或失蹤的。
“我看林長老不是他殺的。”魏老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江濤天和謝無病愕然望着他,江濤天道:“何以見得?”
“這小子前幾天居然派人去把傷病中的林海濤狠狠地打了一頓。他要是殺了林長老做賊心虛的話,怎麼還敢明目張膽去打林海濤。”魏老氣呼呼地道。
“你說的或許有點道理,不過這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江濤天道。
魏老和謝無病聽得江濤天這麼說,陷入了沉默。
“這小子來歷既然沒什麼可疑,殺的人也算是該殺之人,可他爲什麼要隱姓埋名呢?”江濤天又道。
“也許是他殺的人太多,怕受到別人的報復吧。”謝無病小心翼翼地道,他對沈銳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嗯,也許吧。我要親自見一見這個沈銳,謝長老,你去安排下。”江濤天道。
“是,屬下立刻安排。”謝無病道。
…………
“瑞生,閣主要見你。你跟我走吧。”謝無病見了沈銳,直接道。
沈銳聽說閣主要見他,心裡既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自己的目的已接近,擔心的是閣主已經懷疑他殺林長老的事。他跟着謝無病走了一會,來到一座大廳前。
“進去吧,閣主在裡面等你。”謝無病停住了腳步。
屋子裡坐着一名威嚴的中年人,白面無鬚,他身後還站着一名白髮老者。白髮老者身上的強者氣息極強,強到令沈銳覺得有如一座山壓在他肩上,而中年人卻相反,渾身波瀾不驚,像是一個普通人。
不知怎的,沈銳一見這中年人,便有一種親近之感,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卻說不上來。
“你就是閣主江濤天嗎,怎麼這麼年輕?”沈銳對中年人道。
“放肆。”中年人身後的白髮老者喝道。
江濤天向後一伸手,白髮老者恭敬地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一名武者實力達到武宗級別以後,他的相貌便能夠基本定型下來,就算是幾百歲,他的相貌也和他達到武宗級別的時候一樣。所以,你看我很年輕,其實我已經七十多歲了。”江濤天微笑道。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面前的少年似乎和他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沈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也曾聽說過這類事情,卻是還沒碰到過,想不到眼前的江濤天就是這樣一個人。
“參見閣主。”沈銳向江濤天施了一禮。
白髮老者又喝道:“見了閣主還不下跪。”
江濤天又擺了擺手,道:“算了,你就是瑞生吧,聽說你把外閣鬧得雞犬不寧,不知有沒這回事?”江濤天問道。
“沒有啊,外閣現在和過去沒什麼區別啊。”沈銳一臉無辜地道。
“還敢說沒有,你當了治安隊隊長以後,向新生強要保護費,弄得新生們整天爲了錢的事情奔波,根本靜不下心來修煉。”魏老又喝道。
“喂,老頭,究竟你是閣主還是他是閣主,怎麼老是你大呼小叫的。”沈銳突然道。
“你……”白髮老者鬚髮皆張,渾身氣息暴漲,要不是江濤天在這裡,他真會一掌將沈銳擊斃。
沈銳只覺一股巨大的壓力傳來,頓時渾身顫抖,但他強咬牙根挺住。
江濤天微微一笑,輕輕一揮手,沈銳只覺肩上一鬆,頓時舒服了許多。看來這老頭的實力最少在武宗以上,而這閣主,他雖然感覺不出他的氣息,但實力肯定就更不得了了。
“不得無禮,這位是魏老,跟着我已經幾十年了。”江濤天對沈銳道。
沈銳忙道:“是。”
“我知道你的底細,你的原名叫沈銳,你是明楊鎮人,曾經幫過李彤的父親,在青桓城更是幫霍家打敗了朱家,甚至還殺了飛虎門和紅衣門的掌門。那你說說,你既然選擇了來雲淵閣,爲什麼要隱姓埋名?”江濤天邊說邊盯着他,看他有什麼反應。
沈銳大驚,沒想到對方已經把他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他的冷汗涔涔而下,道:“弟子過去因殺戮過多,擔心進了雲淵閣後,給雲淵閣帶來麻煩,所以才用瑞生這個名的。”
江濤天哼了一聲,道:“我雲淵閣雖然不算什麼越級宗派,可要是有誰想要來這裡撒野,還是能夠應付的,你以後就改回沈銳這個名字,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來害你。”
沈銳無奈,道:“是。”
心裡卻暗暗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會不知道?”
“你進閣的時候一路上的所作所爲我都已經知道,呆在外閣也確實委屈了你,你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江濤天問道。他本來是想問沈銳是不是殺害林長老的兇手,不知怎的,他突然間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