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眼山一帶。
自從星落墜落之後,這座有着大片導電石壁的大山受到星力的沖刷,將石體中的雷屬性化去一空,往日都是雷電縱橫,而現在已經變成了一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脈,吞吐雷電的魔獸同樣受到星力的腐蝕,皆達不到變異的程度,紛紛死去,現在連半個魔獸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有人若是從東面而來,去往那面星門入口的話,必然要經過這裡。
山頂上正有兩個人垂手而立,站在峰上視野開闊,很適合偵查。
“雨兄,這一次應該十拿九穩了吧,當神王踏上這片土地,便是雀之國覆滅之時,陳封只要一死,剩下的這羣人不過是烏合之衆。”說話的是風柏寒,在私交上,他和雨神使關係要好。
“不見陳封的屍首,奪下雀之國這件事就不能一錘定音,雖說雀之國武者的水準層次不齊,但他們人數衆多,若是團結起來,也是一件麻煩事。”
“雨兄對陳封這個人的警惕比我更甚,連神王都謹慎到要見到他的屍體才肯出面,他的實力不俗,但和東大陸幾國挑大樑的人相比,還是有一段差距的。雀之國即便比過去強大了不少,但在這片大陸上還是最容易捏的軟柿子。”
“小心駛得萬年船,神王遲遲不肯出面,也是怕被聖堂的人算計吧。聖堂最近展示出來的力量可是不得了,隨隨便便就能搬出一些過去很有名氣的強者,底子真厚啊,這些人都不算作是聖堂的核心人員,想想很可怕不是嗎?”
風柏寒點了點頭,忽道:“雨兄覺得雀王會是什麼態度?”
“這個問題不需要我來回答了吧,用耳朵去聽用眼睛去看吧。”
風柏寒楞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朝着東面的天空望去,一片黑影正朝着這邊飛來。
“一介女流,遇到事情倒是挺硬氣,算一算也是時候了,走吧,既然誰都不肯退一步,那就乾脆用拳頭說話吧。”
兩人順着瞬移離開了峰上。
雀王帶人剛靠近星門的上空,便遭到了巨神國的警告,若是他們不立即降落在地面上來繼續前進的話,會遭到密集的火力。
她忍下一口氣,落到了地面,先談再打。
“風雨兩位神使終於肯露面了啊,這兩天讓我好找,還以爲你們二位已經離開雀之國了呢,原來是躲到這邊來啦。”雀王當面挖苦道。
風柏寒上前兩步打了個哈哈,“還請雀王恕罪,時機不等人,雖說我們不打招呼就搶佔了星門不合規矩,但是我們保證不放一兵一卒進去,這應該也不算破壞協議的內容吧,反正幾天後就該輪到我們啦,雀王何必小題大做呢,還帶了這麼多人來。”
“七日期限未到,你們就不該打星門的主意,速速退去,我們便不動刀兵。”喬兒喝道。
“不知這位姑娘是?”雨崖微笑道。
“我是玄洞門門主喬兒,你可知道,你們的這一舉動已經激起了全國人民的怒火,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爲!”
“哦,原來是喬門主,久仰大名。”雨崖攤了攤手道,“這裡星力旺盛,巨神國的人練功最喜歡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我們既然允許不會派人進入,讓我們在這邊修煉一下又有何妨?雖然我們兩個是領頭者,但手底下的人都迫切想來此地練功,我們兩個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這就是典型的裝傻充愣了,雨崖的藉口至少聽起來還像那麼一回事,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一個意思——不走!
之所以說的這麼委婉,還是爲了給雀王留幾分面子。
風柏寒也跟道:“是這麼個事兒,還請雀王跟那些不滿的子民解釋一番,他們應該可以理解的。我們可以爲了這幾天支配一定的錢財或者原料,這些都是沒有問題的,雀王,你可瞧見啦,我們可是做了這麼大的讓步,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給在下一個面子怎麼樣?”
“一羣無賴!”祁胤直接怒了,“我們已經好言相勸過來,既然你們還賴着不走,對於這種癩皮狗只能用腳踢着走了!”
“你說誰是癩皮狗?”神兵七人衆的老大鳳丹峰把長蕭放在了嘴邊,作爲一名音武者自然是用音技制敵。
“誰賴着不肯走誰是癩皮狗,而且不是三隻四隻,而是一大羣!”紫秋麗伶牙利嘴,立即頂撞回去。
“一個潑辣的臭婆娘竟敢如此放肆,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鳳丹峰說着就要吹奏一曲。
骨女擡手製止了他的動作,“兩位神使沒有發話,我們不能擅自出招。”
四位羅漢一字排開,一個個力量涌動,隨時要大打出手,這也是給神使發信號,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撕破臉皮是遲早的事兒,既然幹了就敢認,別弄那些彎彎繞,更別去浪費口舌!
悲屠將判官筆拿到了手上,雀王這邊的人很多他都不認得,但站在前排的一個大個子,一眼便認了出來,“喲呵,姬剛你來了那可就太好啦,還記得在夜來香我跟你說過的那番話沒有?”
“你說什麼了?有段時間了,我忘了。”
“你……”悲屠臉都青了。
吉祥抱着肩膀,不屑地說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我老大的手下敗將,老大他纔不會刻意去記一個手下敗將說過什麼呢。你在神兵七人衆裡排名不算很高吧,對了,差點忘啦,現在是神兵六人衆啦,還有個廢物在裡面充數,乖乖地叫你老大上來吧,你來的話,這一次可沒有挨頓打那麼簡單啦。”
站在悲屠一旁的牛泰氣的渾身發抖,他給陳封給廢了,此事兒還牽連到了雲神使,釀成了之後兩人在鎖龍臺的那場對決,雲海川敗北被囚禁,巨神國的名望一下子跌入谷底。
隨着雲海川的慘敗,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喪門星,以前那些巴結他的人,現在都對他冷眼相對,表面上對他客套的六位兄弟,也漸漸地對他有些疏遠,只剩下悲屠始終對他不離不棄。
被人當衆揭傷口,他的拳頭握的死死的,可是卻不敢回罵回去,此時已經沒人願意爲他出頭了。
即便悲屠願意,他也不想連累到這位好兄弟。
雀王已經失去了耐心,“道理講不通,那就打吧,是你們有意滋事圖謀不軌,那可就怪不得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