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元峰赤崖上,幾位長者在聽到秦執事帶來的消息後都是一臉凝重。
“秦執事,你可知道上面是什麼意思?”曾峰主略微沉吟,隨後問道。
對於蕭雲他充滿了期許,實在不忍這麼一個天才就此夭折,故而有些急切的問道。
“此事難說啊!”秦執事眉頭緊鎖,嘆息道,“那李天淮向來強勢,若此事真是蕭雲之過,只怕就算宗主要庇護他也很難善了,畢竟此人可是南海劍派的強者,威望很高,幾乎可以代表大半個南海劍派的意思,此事一旦處理不好將引發兩派的摩擦,結果不容樂觀啊!”
“看來此事真的有些棘手了。”曾峰主眉頭緊鎖,他也是知道這李天淮的強勢。
“哎,這蕭雲怎麼就惹上了李天淮的後人了?”曾峰主心中一嘆。
“你們說此事會不會是蕭雲的過錯?”火元峰的一個管事說道。
“我看不會。”秦執事說道,“這蕭雲雖然行事乖張,可是也是有原則的人不會貿然犯人,我看多半是那李劍嵩的過錯,只是畢竟他斷了人一臂,不管誰是誰非,都難以善了。”
“以那李天淮的脾氣來看,對他而言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曾峰主也是嘆道,“現在看的就是宗主大人的意思了,若是蕭雲沒有過錯,宗主大人又肯庇護倒是無事。”
話如此,可曾峰主依舊憂心忡忡。
因爲此事關係甚大,一旦處理不好,怕引起兩宗大戰。
就算對歐陽宗主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旁邊幾人也是眉頭緊鎖。
“他還沒有出來嗎?”秦執事眸光瞅向前方有着火霞繚繞的雲梯,問道。
“恩。”曾峰主說道,“估計他是有所收穫,正在慢慢參悟,不斷感悟當中的奧義。”
“應該是這樣。”秦執事點頭,若是別人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自信,可是蕭雲有着過人的天賦,讓人對其充滿了信心,所以在場的人幾乎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天賦。
“那我們該怎麼辦?”旁邊一個管事問道,“現在南海劍派來要人,可蕭雲還在傳承禁地中,若是在耽擱下去只怕那李天淮要發怒了,到時候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我們要不要進入傳承中,將蕭雲請出來?”邱衷眼睛一亮,突然說道。
“請出來?”曾峰主眉頭一挑,略露沉吟,他雙眸凝視着前方的雲梯,久久不語。
見此,旁邊幾人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等候。
這事情讓他們也感到措手不及。
許久後,曾峰主眸光一凝,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說道,“讓他等!”
話語很短,卻擲地有聲,擁有着一股毋庸置疑,不肯退讓的決心。
“讓他等?”邱衷皺眉,說道,“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
曾峰主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天元宗,自有我天元宗的規矩,豈能向外人低頭?”
“再者,這火元峰的傳承禁地,自開宗以來從來沒有過長者進入裡面去將一個正在悟道的天才請出來的先例,我等若是開了這個列子,豈對得起火元峰的先輩在天之靈?”
“不錯,蕭云爲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如今事情誰是誰非還沒有判定,我們豈能因爲一個外人就破壞他悟道?若是如此,此事一旦傳了出去,我天元宗顏面何存?”
“以後南疆天才誰還敢拜入我宗?”旁邊一個管事也是眸光一凝,義正言辭的說道。
蕭云爲天元宗人盡皆知的奇才,已是那些新弟子所崇拜的對象,成爲了一個傳說,一個奇蹟,若是這樣絕世天才都護持不住,那豈不是寒了天元宗所有弟子的心?
人心若不在,一個宗門何以立足於世?
聞言,幾位長者都是連連點頭,不在過多的擔憂,只是在赤崖邊靜靜的等候。
雖然南海劍派勢大,可是他天元宗也不是任人隨意可揉捏的軟柿子。
秦執事暗暗點頭,心中似想起了什麼,眉宇間的愁容逐漸消散。
“如此,我先回去覆命了。”秦執事向曾峰主告辭,就此遁離此地。
此時主峰的大殿中,李天淮已經等了許久,不過期間他皆是一言不發,顯得異常安靜。
秦執事從火元峰趕來步入大殿後邁着小步,走到了姜殿主的身邊,以靈識傳音,向後者告知火元峰傳承殿的現在的情況,以及曾峰主等人的態度,同時也詢問此時的情況。
到了元丹境修者已經產生靈識,可以憑藉秘術傳言交談。
見秦執事走來,那李天淮眸子微微一動,只是淡淡的瞥了前者一眼,便繼續垂目。
姜殿主在聽了秦執事的敘述後,眉頭微微一動,露出幾分喜色,隨後使了個眼色讓其退下。
秦執事這才告退。
這一切都顯得很平靜,大殿的幾位長者都看在眼裡卻並沒有多言。
姜殿主眸光微動,瞅向了殿臺上的歐陽宗主,傳音告知了蕭雲的事情。
歐陽宗主聽後,眼皮也是微微一動,眸中有着些許精光閃爍。
作爲天元宗的宗主對宗門內一些新秀他也是頗爲關注,所以對蕭雲也有幾分瞭解。
如今在聽到了姜殿主的彙報後,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期許。
如果真的如門內這些長者所言,這蕭雲的確是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值得培養。
只是現在的事情卻讓他有些頭疼。
歐陽宗主眉頭微挑,眸光瞅向了李天淮,手指在椅臂上輕輕敲擊,發出輕微的脆響。
他眸光轉動時,在暗自沉吟着該如何完美的解決此事。
“歐陽宗主,那蕭云何時能來?”在歐陽宗主暗自沉吟時,那一直垂目凝視的李天淮眸子猛的睜開,雙眸中光芒閃爍,他眸光上揚淡淡的盯着殿臺,白衣男子說道。
“呵呵,這蕭雲此刻正在一處傳承當中,只怕一時不能出來。”歐陽宗主一笑說道。
“煩請李劍主在稍等片刻。”
“再等片刻?”李天淮眉頭微挑,旋即,說道,“既然如此乾坐着也顯無聊,久違天元宗核心殿彙集了南疆英才,是天元宗的新秀搖籃之地,恰巧我這兩位弟子天賦也是不錯,既然閒來無事,不然讓貴宗派幾名同齡的弟子前來切磋一二如何?”
“切磋?”歐陽宗主眸光一動,視線便落在了李天淮身側的兩個青年身上。
這次李天淮來天元宗只帶了三個人。
其一是李劍嵩,另外兩個則是他的弟子。
這兩人都儀表堂堂,身材修長,手掌寬大,雙眸深邃,卻隱約有着凌厲的光芒閃爍,顯得氣色凌人,一看就是劍道天才。
這兩人年紀也只是在十六歲與十八歲,可是他們的修爲卻有着真元圓滿境及半步元丹境。
當中那個年紀稍大的青年氣息沉穩,身上還有着一股無形的氣質若隱若現。
他就如一柄藏於雲霧中的利劍,難以看清,不知深淺,可是一旦出鞘,必將帶來驚人一擊。
很顯然,這兩人都是天才,被李天淮特地帶來。
“這兩人倒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姜殿主眉頭微皺,早就感應出了這兩人的不凡,這種天才在覈心殿也是難得一見,他不得不承認南海劍派的底蘊比起天元宗的確要強上幾分。
大殿中幾位長者皆是微微皺眉,很顯然,李天淮不僅僅是來興師問罪要拿下蕭雲,還想借此羞辱天元宗,給一個下馬威,以揚他南海劍派之威名,以此震懾世人。
“難道你們天元宗無人?”見天元宗幾位長者神色皆是有變,李天淮嘴角一扯,掀起一絲淡淡的戲謔的味道,眸光向着大殿中的那些長者掃視而去,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呵呵,既然李劍主有着雅興,姜殿主你便去核心殿傳幾個年紀相仿的青年來此。”歐陽宗主一臉淡然,看不出喜怒,他眸光一動,瞅向了下方的姜殿主淡淡一笑道。
“是!”姜殿主點頭,旋即起身,便就此告辭。
半個小時後,南海劍派來此的消息幾乎傳遍了主峰以及核心殿。
在主峰的一處演武場內,陸續有着來自各峰的青年才俊彙集。
作爲天元宗的弟子,衆人自然容不得別人欺上門。
只是當見到李天淮那兩個弟子後,許多人心中卻是一堵,感到莫名的無力。
確切的說是看到當中那個年輕弟子的戰力後,衆人都感到了一股懼意。
這個少年只有十六歲,修爲卻已經達到了真元圓滿境。
如今他手持一柄碧紋長劍,屹立於一處比賽臺上,冷漠的雙眸中如同有着劍芒閃爍,給人一種迫人的氣息,在他的身前一個青年狼狽落地,那手臂上明顯有着一道劍痕留下。
鮮血染紅了這青年的右臂!
這是一個半步元丹境的修者,卻就此落敗,若不是躲避及時,這條手臂就被廢了。
“這小子竟然能以真元圓滿境的修爲力敗半步元丹境強者,如此戰力當真驚人!”
“這陳劍已經連續勝了六場,前面五個真元圓滿境的修者幾乎是被一劍擊敗,如今這黃飛旭有着半步元丹境竟然也無法在他手下走過二十招,如此戰力,真是逆天!”
“難道這劍道真的可斬破萬法?”
在觀看了幾場戰鬥後,許多特地趕來的青年都被震了一震,內心中生起了一股懼意。
這陳劍太厲害了,一手劍術出神入化,似可破盡萬法,連敗數人,幾乎無敵!
歐陽宗主,李天淮等人則是端坐在演武場旁邊的一座樓臺當中。
“這少年倒是一個天才。”歐陽宗主微微點頭,對那陳劍的天賦也是頗爲認可。
很顯然,這個少年已經領悟了一絲劍意,已可越級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