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高原山脈中的一塊大岩石上。
五人份的乾糧一天就吃完了,周廷吃飽喝足躺在冰涼的岩石上,索性懶的去想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辦法弄吃的。睡在冰涼的岩石上感受着周圍逼人的寒氣,不但不覺得冷反倒覺得很舒服,小睡了一會養足了精神。
身處荒涼偏僻的廣闊高原山脈之中,突然心裡灼熱起身練了一會刀。
練到全身溫暖的時候突然醒悟到,鳳族是天生的戰士,很適應這種艱苦的野外環境,甚至還產生了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詭異感覺,很想在這處高原山脈裡撤腿狂奔。
丁汝寧可就慘了,冷到蜷縮在岩石上瑟瑟發抖,周廷心裡一軟躺到她身邊,丁二小姐雖然很冷還是很矜持,打死不肯抱在一起取暖,還有意躲遠了一點。周廷看她死要面子又冷的發抖,索性把她強拽過來攬進懷裡,丁汝寧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很快就被男人溫暖的懷抱征服了,還不由自主的緊摟了過來。
周廷摟着她就好象摟着一隻可憐的小貓,心裡突然生出憐惜感覺。也差不多把握到這大小姐的性格了,對她不能哄不能求,得強來才行。丁汝寧在他懷裡恢復了一點精神,突然有點驚慌又掙脫了出去,也讓周廷大爲不滿。
周廷看着她臉上慌亂神橡,眉頭也皺起來了:“你幹什麼?”
丁汝寧明顯很慌亂,低頭咬牙小聲說話:“姨娘說你是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遠古邪魔。”
周廷這才恍然大悟,懂得她爲什麼處處防備着自己”原來是聽信了武姨娘的讒言。
周廷對她心生不滿,態度自然就冷淡了:“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長着眼睛幹什麼用,你自己沒有分辨能力?”
丁汝寧被他說到糾結起來”似乎是陷入了極大的煩惱,周廷也不願意勉強她,耐心等着她下決定,是相信她姨娘的讒言還是更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心裡又忍不住大罵荒唐,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是冷血無情的邪魔了,簡直荒謬。丁汝寧糾結了半分鐘後還是抗拒不了透體的寒意,終於咬牙爬了過來。
周廷心裡大樂把她摟緊,讚賞的拍一拍她柔弱香肩。
丁汝寧重新回到他溫暖的懷抱裡,又露出迷糊的表情:,“我都糊塗了,我看過許多宗室秘卷,秘捲上曾經提到過鳳族戰士,秘捲上說鳳族戰士都是冷血無情,以殺人爲樂的不死邪魔,但是你又和秘捲上寫的不一樣。”
周廷又好氣又好笑”在她頭上輕輕拍一巴掌:,“所以說你笨,你姨娘還說她是王母娘娘下凡,你也信?”
丁汝寧先是露出無邪笑意,又小聲埋怨:,“幹嘛打我,本來很聰明也被稱打成笨蛋了。”
周廷抓抓頭髮又覺得很荒唐,這小妞看似老成穩重”其實遠比外表看起來幼稚,1卜腦袋一根筋不知道拐彎,想想倒也覺得很正常,她從小
在一個脫離現實社會的環境里長大,也沒機會接觸到外界普通人的社會,難免會有一點幼稚”又對她所說的宗室秘卷很好奇,秘卷”多半是類似家譜性質的卷宗吧。
周廷忍不住好奇,試探着問她:,“你們宗室的秘卷,曾經提到了鳳族武士?”
丁汝寧蜷縮在他懷裡,神態天真的回答:,“是呀,提到過一件鳳族的大事,鳳族遠征波斯的那場大戰,鳳族武士和波斯歌雅克王子率領的大批波斯刺客,在波斯古都城連場大戰,殺的波斯人血流成河,最終還是全體陣亡了,你……真是鳳族武士的後裔?”
周廷想象着那場大戰的慘烈,不自覺的有點神往了,可以肯定的是鳳族比凰族更加強大,起碼可以殺的波斯人血流成河,只不過是智商是鳳族武士的硬傷,怎麼會蠢到孤軍深入,跑去波斯人的地盤上撤野,可以想象每一名鳳族武士都要面對數名波斯刺客,面對對方的人海戰術,最終多半是被分割孤立逐一斬殺了,而智商高的凰族則選擇了爲皇家效命,在優越的生活中墮落了。
想到入神的時候,懷中丁汝寧不滿交嗔:,“我在問你話呀,你真是鳳族武士的後裔?”
周廷趕緊把她摟緊,輕笑反問:,“你看呢,我象嘛?”
丁汝寧赧然過後,又忍不住奚落他:,“不象,傳說鳳族武士每一個都是身材高大,英明神武的,哪有你這樣無賴的!”
周廷又被她當成無賴,索性更無賴一點故意把手伸進她衣服裡,在她彈性驚人的細腰上揉揉捏捏的佔便宜。弄的丁汝寧很快又面紅耳赤扭捏起來,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周縫突然大叫一聲,看到了幾百米外一羣麋鹿,眼睛放光就好象看到了新鮮可口的嫩肉,看到了今後幾天的乾糧。
丁汝寧也掙扎着爬了起來,看着一羣麋鹿在幾百米外狂奔而過。
丁汝寧也看到忘情了,大爲驚奇:,“麋鹿晚上不睡覺嘛?”
周廷臉色微變站起身來,心知能讓這羣麋鹿晚上不睡覺的原因很簡單,追兵到了。印軍還真是玩命大半夜的也不歇一會,很可能已經在前面設好了埋伏,只等他們兩個人撞進去。周廷百忙之中還不忘提起刀,貓腰朝着那羣麋鹿追過來,想留下來一頭用做幾天之內的糧食,應該挺美味。
又突然被丁汝寧拽住胳膊,1卜聲哀求:,“這麼可愛的小動物,別吃了。”
同廷又是一陣啼笑皆非,心裡大罵你幹啥玩意,這種時候想起來心慈手軟了,看着她小臉上的哀求神色心裡一軟,想想還是算了吧,就當是發一回善心放過這些無辜的美麗動物吧,丁汝寧看他把刀收起來了,小臉上露出開心表情,雖然羞澀還是主動伸出小手握了過來,周廷又握上她柔軟的小手提起槍,換一個方向逃。
休息了半個晚上,兩人都恢復了一點體力。
天快亮的時候翻過一座山終於看到綠色了,看到了對面山坡上的大樹還有雜草,還有一座莊嚴的寺廟幾戶人間,兩個人對看一眼心裡狂喜,迫不及待的朝山上的寺廟開溜,寺廟裡總應該有糧食吧。
清晨,寺廟。
周廷輕輕打暈了大殿裡幾個正在念經的僧人,抓起桌上的供品吃了起來。丁汝寧可比他虔誠多了,在大殿裡站了一會默默跪到佛祖前面,雙手合什虔誠的唸經,周廷看她一鬲虔誠的樣子,突然意識到這小妞本質不壞,她身上毛病雖然不少,可本質還是很善良的,只是被姨娘帶壞了。
這小”妞唸了一會經,又交嗔責怪:,“佛祖的供品你也吃呀,什麼人嘛,快放下!”
周廷大叫無辜還是給了她個小面子,把供品放下另去廚房找吃的,找到寺廟裡的廚房抓起紅薯土豆,也管不了滋味如何了先吃上幾個填飽肚子,又把廚房裡的糧食一掃而空裝在一個布袋子裡,才心滿意足的去和丁汝寧會合,纔剛靠近大殿突然心生警覺,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
呼吸聲是在牆壁另一面發出來的,一牆之隔的寺廟外面。心中凜然抽刀後退,面前的牆壁轟然倒塌,一個人型怪物撞破牆壁衝了進來。
周廷駭然之下飛身後退,倒飛出十幾米遠的距離才單膝跪地,看着面前一個體壯如牛披頭散髮的人型怪物,撞破牆壁後正在拍打着腦袋上的灰。
周廷慢慢站直身體,臉色微變,從沒見過如此強大的生物。終於明白那羣麋鹿爲什麼跑了,就是被這怪物給嚇的。怪物胡亂撥弄掉頭上的灰,衝着周廷齜牙咧嘴,突然一躍而起飛撲了過來,周廷倉促之中右刀格擋,左刀前刺,仍是慣用的刺擊招數刺向怪物脆弱的下巴,右刀架住怪物厚實的手掌。
周廷突然覺得一陣無可抗拒的巨力,輕易盪開自己的右刀。
識相的放棄進攻飛身後退,仍是退的慢了一點被怪物尖銳的爪子,在胸口撕掉一塊血肉,只來得及換一口氣,就又被人型怪物如影隨形撲擊過來,周廷只能再次飛退,人在空中還狠狠一記下劈,右手天刑刀準確的劈在怪物堅硬的腦門上,只能削掉一塊頭皮,砍不進怪物堅硬的腦殼,同時腿上一疼又被怪物撕掉一塊肉。
周廷落地之後一個踉蹌,被打急了突然進入變身狀態,也衝着怪物齜牙咧嘴一挺長刀,不避不讓迎了上去,人在空中蓄力下劈,狠狠劈向怪物的頸部,怪物也突然發狂了迎上來近身肉搏,寬敝的寺廟院子裡突然血肉橫飛,大部分都是周廷的血。
兩種高等生物原始狂野的近身肉搏,最終還是周廷主動飛身後退了,低頭看着身上大小無數處傷口,正在快速癒合,而怪物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被天刑刀在身上割了幾道口子。周廷估算着實力再這樣打下去,流血也要流死了,不能硬拼了,希望這擁有發達四肢的怪物,不會有個聰明的大腦吧。
周廷又衝怪物咧一咧嘴,做勢欲劈的同時飛身躍出院子,往外面逃,突然想到了一種傳說中的遠古生物,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