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開到了市政府,鄧靜宜將車停在了辦公樓前的停車位上,帶着葉楓進了辦公樓。
在市長辦公室裡,葉楓見到了齊國興。
這一次見面,葉楓明顯感覺到齊國興的變化很大,不僅精神頭比以前好了,臉上也能看出一些健康的紅潤了。
想當初在看守所的廁所見到齊國興的時候,他還是一個連尿都不能順暢的尿出來,只能滴滴答答的一個重病患者呢。
葉楓畢竟是一個年輕人,每一次見到被自己治癒,能夠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病人,他都會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成就感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考試得了一百分,工作得到了認可一樣美好。
“哎呀,葉楓,盼星星盼月亮,我可算是把你給等到了,來來來,快坐下,”葉楓一進門,齊國興就連忙起身,和葉楓親切的握了手,拉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繼續說道,“對了,你知道我這次找你來是爲了什麼嗎?”
“不知道啊,齊大哥讓我過來,我沒什麼事救過來了,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葉楓本來順口就要說知道,但突然想起鄧靜宜告訴自己事情之前所說的話和自己所做的承諾,話到嘴邊就改了口。
其實,就算是葉楓說出來,齊國興也不會真的去責怪鄧靜宜,但葉楓卻知道,鄧靜宜作爲一個高層領導身邊的秘書,保密是最基本的職責,齊國興沒有吩咐她把事情告訴葉楓,她就不能說,否則就是違反紀律規定。
鄧靜宜衝着葉楓笑了笑表示感謝,對葉楓的好感度一下子飆升,心裡美美的想道:“還真看不出來,他不僅有一身神奇的醫術,更加是一個體貼溫柔的小男人呢。”
齊國興聞言就簡單地講鎖龍溝的情況給葉楓介紹了一下,基本上和鄧靜宜講的一致,然後又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呢,是想請葉老弟出馬,說不定那些專家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呢,你可是我迄今爲止見到的年齡最小、但醫術卻是最高最神奇的一個醫生了,我可聽說你在你們那裡被稱爲神醫,我看這兩個字你是當之無愧的。”
葉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着說道:“齊大哥,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自己仙子啊有多少實力我還是知道的,說真的,你說的這種新型病毒,我是實在沒什麼把握啊,這病毒可和我治病救人是不一樣的,它無色無味無形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徵,這樣我怎麼可能比那些專家有辦法解決呢?”
齊國興沉重的說道:“葉楓啊,齊大哥把實話告訴你,現在省上已經決定把事情壓下來了,現在已經將消息封鎖了,可是一旦壓不住,被媒體曝光出來,那就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這種事情的責任,市委書記並不插手具體工作,而我這個市長管的就是西嶺市的全盤具體工作,到時候,除了我來承擔責任,沒有別人的。”
鄧靜宜這個時候也插嘴道:“葉楓,你就幫幫齊市長吧,你要是不幫他,他這次真的很艱難的,現在我已經聽到一些消息了,那些省衛生廳下來的官員,現在已經研究着病情實在控制不住,就採取隔離自生自滅措施,最後讓齊市長來揹着個黑鍋了。”
如果被媒體報道出來,轄區內出現這麼嚴重的疫情,還無法控制,齊國興作爲市長,肯定是要被問責的,就算沒有被報道出來,在現在這種沒有控制措施的情況下,強制隔離的損失也是巨大的,一樣會被問責。
葉楓有些猶豫不決。
他並不是不想幫忙,而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半點把握。
沒有把握,又還有生命危險,可這又關係到齊國興,這樣是有些不太好選擇啊!
爲自己考慮是無可厚非的,畢竟葉楓纔剛十八歲,貧苦的生活才擺脫,美好的人生纔剛開始,如果因爲感染病毒死了,不僅冤,而且還對不起歸元子的傳承。
可是如果拒絕,那齊國興就沒得救了,而且自己還是對不起歸元子的傳承。
想起師父,葉楓的思路慢慢的清晰了。
如果沒有那一次機緣巧合的相遇,葉楓現在說不定已經去上大學了,說不定還是要因爲湊不夠學費輟了學,然後還被葉滿貴壓榨着給他幹活,他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而歸元子給自己提出的要求也僅僅是救死扶傷和懲惡揚善,如果自己就因爲擔心自己的安危而不是嘗試幫助那些被感染的人,那自己憑什麼繼承歸元子一百四十年的內力,憑什麼承諾自己可以幫助更多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自己肯定會遇到很多這種的情況,那是不是每一次自己都逃避呢?這樣是不是在辜負歸元子的初衷呢?
違背當初的承諾就是不仁,見死不救就是不義,不仁不義就是沒有醫德,沒有醫德就不配做一個醫生!
他葉楓可不願意做一個沒有醫德的醫生!
見葉楓沉默無語,齊國興和鄧靜宜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失望和無助,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大海中漂流板上漂流,突然遇到一艘遊輪通過,本以爲能得救了,遊輪卻沒有停留開走了。
卻就在齊國興和鄧靜宜感到無助的時候,葉楓卻打破了沉默,他說道:“齊大哥,剛纔是我顧慮太多了,我輩醫者本就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我答應你,我去試試。”
齊國興楞了一下,突然一把抱住葉楓:“葉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鄧靜宜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很開心的樣子,就好像只要葉楓去,就一定能夠解決問題一樣。
齊國興接着說道:“葉楓,那這樣,你先和靜宜去鎖龍溝,我得到省裡彙報一下,在爭取一些資金,拖一拖時間,然後就來鎖龍溝和你們匯合。”
葉楓點頭應道:“嗯,好的。”
“好,好,葉楓,感謝的話老哥也就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親老弟!”齊國興拍着葉楓的肩膀,無比感激的說道。
葉楓說道:“齊大哥,我答應去,可是這病毒畢竟不同一般,我可不能保證成不成,只能盡力去試試看。”
“呵呵,事在人爲,成與不成就讓老天決定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你出馬,這個事情解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齊國興笑着說道。
鄧靜宜也笑着說道:“對啊,葉楓你的醫術這麼神奇,我對你很有信心的,一定可以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呢?”葉楓問道。
齊國興說道:“我這邊和那邊的負責人再接洽一下,靜宜這邊也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們出發,”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今晚上你就在我家去住吧,我讓你嫂子給你做幾樣拿手好菜,她可是老早就想見你了。”
“我今天還是會康定縣吧。”
葉楓說道。
齊國興頓時不高興了,佯裝生氣道:“怎麼,你不願意去我家啊?”
葉楓趕緊解釋道:“不是的,齊大哥,是這樣的,我在鎮上還有一個病人,算算時間今晚上我還要給她治療,如果明天就去鎖龍溝的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樣的話就會耽誤她的治療了,所以我今天必須回去一趟,把治療給她做了。”
齊國興頓時臉上浮現出笑意:“原來是這樣,老弟這確實是正事,那我就不強求你了,不過你從鎖龍溝回來,一定要到我家去坐坐啊。”
“嗯,一定一定。”葉楓說。
鄧靜宜說道:“那葉楓,我送你回去吧。”
葉楓說道:“不用,靜宜姐你還有要忙的,我給她打個電話,她應該會來接我的。”
“那好吧,那我就去做準備了,等我準備好就聯繫你,我先走了啊。”鄧靜宜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齊國興的辦公室。
鄧靜宜離開後,葉楓又和齊國興聊了幾句,然後也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走出市政府辦公樓,葉楓掏出手機給鄒茵阮打了一個電話。
他要治療的病人就是鄒茵阮。
當然,給鄒茵阮看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想解決一下駱少東這個麻煩。
掛了鄒茵阮的電話,葉楓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在李婉博臥室裡的一幕來,他擡起那隻抓過李婉博的胸部的手看了看,苦笑起來,雖然當時是被李婉博拽住手按上去的,還隔着小衣,但那手感還是很美妙的。
真是一種既美妙又愁人的感覺,真矛盾!
“婉博姐啊婉博姐,我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你和駱少東的矛盾還得靠你自己去解決啊。”葉楓的心裡暗暗地想到。
兩口子的事情,還得兩口子自己解決,他葉楓畢竟是一個外人,可以打駱少東一次,但不能次次都打吧,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李婉博身邊的,所以,是和好還是離婚,兩個人都要去面對的。
鄒茵阮的豐田霸道依舊開的很霸道,沒多長時間,她就從康定縣趕過來了,葉楓上了車,車子又往康定縣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