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將薛雲飛和周仲的傷勢都處理包紮好了之後,葉塵三人,悄聲退了出去。 ()
“幸好出手及時,荊棘雪虎身上的毒素纔沒有侵入五臟六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林長天悄悄的關上房門,然後一臉興奮:“蕭塵,沒想到你看上去溫文儒雅,發起火來,連我都感覺到一陣後怕,我發現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硬闖生死臺,暴打常寬,還有在角鬥場刻下一串大字。
這些事,光是一想,林長天就覺得內心有一股熱火在熊熊燃燒,現在想起來,讓他做葉塵的跟班,比做林家大少還要爽。
“一個惹事精而已,有什麼好佩服的。”林初雪瞪了眼林長天,略微嘆息道:“今日之事,已經讓常家丟盡臉面,以常厚德的爲人風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召集了衆多強者,已經在半路上了。”
常家以武爲本,現在兒子被打了,角鬥場也被人刻下八個大字,倘若常厚德還沒能找回面子,那麼常家就沒臉號稱三大家族之一了。
聽到林初雪略帶無奈的語調,葉塵轉過頭,凝視着她的雙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不值得,畢竟薛雲飛和周仲兩人,只是我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
“沒錯,在我看來的確是不值得。”林初雪快人快語,絲毫不加掩飾,就連林長天,也是略帶好奇的看着葉塵。
葉塵淡淡一笑,道:“這個世界,以武爲尊,每個人都渴求強大的力量,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做人上人,才能夠不被人欺負,所以纔會有殺人奪寶,纔會有陰謀詭計,纔會有這麼多的殺戮血仇,甚至乎,就連一脈相傳的族人,都有可能暗藏禍心。”
聞言,林初雪和林長天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們都是家族弟子,對此也是極爲清楚,事實的確如同葉塵所說。
見兩人不語,葉塵繼續說道:“正因如此,我對每一個朋友,每一個真心待我之人,都極爲珍惜,哪怕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哪怕他們招惹了衆多麻煩,我葉塵也絲毫不懼,因爲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去保護他們。”
“人活着,很多時候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別人,當你回過頭,發現沒有一個人值得你把酒言歡之時,其實也就跟行屍走肉沒有多大區別。”
林初雪聽到葉塵平靜的話音,第一次,她看着葉塵的時候,心中竟有了絲絲波動。
這個少年很狂,目中無人,膽敢暴打常寬,也敢激怒整個常家,殺人奪命,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這個少年也很仁慈,有情有義,他爲了救下兩個朋友,不惜惹怒強敵,不惜使用珍貴的黑玉斷續膏,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
正是如此迥異的性格,讓他擁有着一種獨特的魅力,像葉塵這樣的人,太少了。
絕大多數人,都是爲了自己不斷變強,而他,卻是在爲了別人變強。
“看來,你又給我們上了一課。”
林初雪笑了笑道,卻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聲怒吼。
“蕭塵,出來。”
吼叫聲夾雜這真元,讓整個客棧都開始搖晃。
“這件事是因我而起,跟你們兩人並沒有關係,你們就在這裡安心照顧周仲兩人吧。”葉塵深吸一口氣,還沒走出兩步,林長天就攔在了他的前頭。
“葉塵,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縮頭縮尾,可不是我林長天的風格。”林長天鬆了鬆筋骨,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還有我。”林初雪也站了出來,俏臉有些微紅:“你不要會錯意了,我並不是想幫你,林長天是我的親弟,我可不能看着他受傷。”
望着這對姐妹,葉塵嘴角浮現一抹微笑,爽朗笑道:“那好,就讓我們三人一同去會會那常厚德,看他到底有幾分本事。”
此時此刻,酒樓外。
以酒樓爲中心,方圓數裡之內,已經圍着不少看戲的人羣。
酒樓前,一隊身影靜候着,他們身上穿着黑色制式服裝,在胸口處,繡着一個金色的常字,身體周圍真元滾滾,竟都是真道強者。
在身影最前方,一名藍衫中年人負手而立,他的眼眉若劍,眉心處隱約凝聚着一股煞氣,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極爲幹練,他正是常厚德。
常厚德身後不遠處,常寬仰躺在木椅上,眼睛死死地望向酒樓方向,充滿了怨恨和殺意。
“來了,蕭塵來了。”
這時候,一道聲音傳出,頓時,許多人目光轉過,朝着酒樓大門方向看去,便是有着一道削瘦的身影緩緩的朝着這邊走來。
在葉塵的身後,還跟隨着林長天和林初雪,三人並肩而行,面對着無數人的目光,毫不畏懼,每一步都顯得這般堅定。
“你便是蕭塵?”
常厚德的聲音極爲渾厚,猶如一頭草原雄獅,雙眼上下打量着葉塵。
“正是。”葉塵擡起頭,無懼對方的凝視。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霎時間,一股呼嘯的狂風吹起,不冷,卻是讓周圍人羣都有些戰慄,猶如暴風雨前夕。
“不動不搖,不驚不懼,是個人物。”常厚德突然一笑,用一種讓人不得反抗的語氣說道:“你傷我兒,又損我常家聲譽,你自殺吧。”
“憑什麼?”
葉塵滿是笑意的看着常厚德,難怪常寬如此囂張紈絝,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還真是在他們父子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憑我真道四重天的修爲。”常厚德上前一步,身上元罡散開,金色風刃在半空中旋轉,將空氣都切割開去。
這時,林長天頂着常厚德的威壓,開口笑道:“常厚德,你還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明明是你的兒子技不如人,纔會被蕭塵暴打一頓,你身爲老一輩強者,居然以小欺大,還有沒有羞恥心?”
“兒子不如人,父親就前來算賬,如果你常厚德也敵不過葉塵,豈不是你們整個常家都要傾巢而出?”林初雪嘴上功夫也絲毫不差,直接戳中了常厚德的痛肋。
“我常厚德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常厚德先是一愣,而後爆發出一陣狂笑,眼神一凝,陰冷無比地說道:“像他這樣低微的實力,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不愧是常家家主,說話果然霸氣。”
葉塵拍了拍手掌,眼眸深處中浮現一縷濃濃戰意,緩緩說道:“既然常家以武爲本,而常家主又對自己的實力如此自信,那我就斗膽當着衆人的面,向你發出一戰邀請,就問你敢不敢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