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望去，葉塵的眼瞳發生了變化。
往日，他的眼瞳漆黑深邃，宛若蘊含着無盡星辰，讓人很容易沉淪進去。
但此時此刻，葉塵的眼瞳呈現出暗紫顏色。
若深深凝望過去，每一縷紫芒都散發着邪異之感，好似蘊含了世間的所有瘋狂、扭曲、乃至是不可名狀的混沌。
不過隨着葉塵微微眨眼，眼瞳內的暗紫色光芒消散掉，整個人又重新變回了往日模樣，彷彿從未出現過任何改變。
腦海深處。
寧心很是從容的看着這一幕。
自從葉塵開始接觸純白色玉石，接觸玉石內部的玄妙畫面，就會出現如此改變。
剛開始，寧心還對此抱有深深的擔憂，生怕葉塵會發生什麼變化。
隨着時間的推移，葉塵並無出現任何異樣。
一晃十日，皆是如此。
漸漸的，寧心也就不再心存擔憂。
“感覺如何？”
見葉塵結束了修煉，寧心好奇詢問道。
葉塵接觸純白色玉石的時間，並不能太久。
按照葉塵的說法，他接觸純白色玉石，就好像一個訪客那般。
兩者關係並不是很熟絡，只能稍稍接觸，若是時間長了，就會對意識造成極大的負擔。
因此，葉塵只能淺嘗即止。
幾乎是看上幾眼，然後就強行脫離開來。
所幸的是，兩者的接觸越頻繁，葉塵所能維持的時間也就越久，所能看清楚的扭曲瘋狂之景，也更爲真實，詳細，自身也不會出現剛開始那種同化現象。
“偶有所得！”
葉塵看了寧心一眼，嘴角浮起一抹滿意笑靨。
隨後，他猛地張開右手。
嗡一聲！
只見手掌之上，一輪漆黑漩渦浮現。
赫然正是漩渦秘術。
相比於之前，葉塵對漩渦秘術的領悟有了長足的進步，眼前這一輪漆黑漩渦，雖小，卻深邃渾厚，給人予一種難以言說的無盡之感，好像連自己的眼神都要被吞噬進去。
難以想象，在短短十日，葉塵對漩渦秘術的掌握有了這般境地，簡直如同浸淫了數百年之久那般。
“然後呢？”
寧心有些不解。
不過，她剛說完這句話，眼前的漆黑漩渦驟變。
只見漆黑漩渦不斷翻滾扭轉，一點點縮小，一點點凝聚，最後化爲一枚只有拇指大小的漆黑光點，其上散發着烏黑之光，隱約還能看到無數符文在上面閃爍跳躍。
寧心下意識望向漆黑光點上面的符文。
頃刻間，她的眼瞳變得空洞，彷彿看到了漆黑漩渦的本質……
不！
具體來說，應該是漩渦秘術的本質！
這就好像一本古典，上面羅列了漩渦秘術的一切知識，包括起源、發展、巔峰、衍生等等。
一切的一切毫無保留，就這般呈現在寧心眼前。
“秘術具象化……”
寧心的心臟瘋狂抽搐起來。
葉塵之前說過，他在純白玉石內部，看到了秘術的本質，甚至還看到了具象化的秘術。
那時寧心根本不相信。
秘術起源於意志，意志又是虛無縹緲之物，根本不可能出現具象化的情況。
此刻，寧心發現自己錯了。
眼前的畫面，無疑是顛覆了她的修煉常理之基！
“這還不是最令人吃驚的。”
葉塵神秘道了一句。
嗡！
只見在漆黑光點的旁邊，又是浮現出一輪漆黑漩渦。
這一輪漩渦跟之前的漆黑漩渦一樣，一點點縮小，一點點壓縮，最後也化爲了一枚漆黑光點。
可不同的是，這一枚漆黑光點顯得很虛浮，上面的光點也是頗爲模糊，而且數目極少，彷彿缺失了很多東西，並非完整之物。
“這是何意？”
寧心懶得猜測，直接問向葉塵。葉塵直接道：“第一枚漆黑光點，乃是我從純白玉石內部領悟而來，很完整，幾乎沒有任何缺點；至於第二枚漆黑光點，則是來源於我的腦海最深處，換個說法，來源於魔
嬰……”
咯噔！
寧心目光一顫，腦海中暴涌出萬千思緒。
她吃驚的看着眼前的兩枚光點，聲音有些顫抖道：“魔嬰發動大輪迴，但卻陰差陽錯的將你拉入其中，等同於將他的傳承交託於你，漩渦秘術正是其一。”
“因此，這枚漆黑光點代表着漩渦秘術，來源於魔嬰，但卻並非完整，而你從純白玉石內部，領悟了完整的漩渦秘術？”
寧心之所以感到震驚，主要是因爲漩渦秘術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一絲能解決深淵武者後遺症的希望。
豈不料，葉塵之前使用的漩渦秘術還並非完整。
直到進入純白玉石內部，不斷接觸扭曲混亂瘋狂之景，方纔真正領悟完整！
“也可以這樣說吧。”
葉塵淡淡一笑，屈指一點，將漆黑光點送入了腦海深處，直挺挺落到寧心的面前。
一縷縷漆黑烏光綻放，將寧心完全籠罩進去。
頓時，寧心感覺自己的意志逐漸變得豐滿渾厚起來，甚至還有一種詭異的充實感覺！
就好像自己本是殘缺之身，但在這枚漆黑光點的包裹之下，正逐漸變得完整。
只不過！
寧心還未來得及好好體會這種感覺，漆黑光點就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那種感覺，也瞬間消失無蹤。
但是，寧心的臉上沒有絲毫落寞。
相反的，她表情極爲興奮。
因爲她能感覺到，身爲深淵文明武者與生俱來的那種後遺症，居然得到了些微改善！
雖然很微小，幾乎不可被察覺，但，這種改善卻真實存在！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寧心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儘管她很早就覺得，依靠漩渦秘術，說不定能改善深淵文明武者的後遺症。
可是這一幕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會由衷感覺到激動和興奮。
“解釋起來很複雜，而且，有一些顛覆常理！”
葉塵沉吟了許久，突然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對着寧心開口說道。
寧心愣了愣。她深深看了葉塵一眼，隨後將目光的興奮和激動收斂起來，眼神莊嚴，神情肅穆，同樣用一種認真語氣說道：“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