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炎山山頂發出的嘶吼聲,絲毫完全沒有了顧忌,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不斷的以強大的力量衝擊着山體,引起一陣又一陣猛烈的顫動。
山頂內壁的岩漿,正在不斷的翻滾沸騰着,似乎這不間斷的咆哮使得內壁本就處於極度高溫之中的溫度又上升了許多,就連常年承受岩漿高溫的內壁也開始出現局部的溶解。
一團巨大的火焰正處於沸騰的岩漿之中,一切的高溫對於這團火焰而言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此刻火焰中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形正在極力的咆哮着,因爲錯誤的估計了一個人類的實力,使得他失去了一縷的本命元神,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在即將成功之前功虧一簣。
“我要出去!我要殺了那個該死的人類!我要喝他的血,抽他的筋,抽出他的魂魄承受無止盡的煉化之苦!”火焰人形的每一次咆哮都夾雜着巨大的衝擊力,結丹期以下的修士若是靠的近了很有可能直接被衝擊力震斷經脈而死。
但這個火焰人形也僅限於說而已,無論他發再大的脾氣,心中對林河的怒氣多麼的大,他始終被一股無形的枷鎖牢牢的困死在火山內壁中。這股枷鎖的力量已經日益微弱,火焰人形如果如果不怕被修士撿了便宜的話,持續衝擊一個晚上倒也可以衝的出去。
枷鎖之內,雖然火焰人形被限制了自由,但是其他修士也無法傷到他。如果衝破了枷鎖,他的魔元勢必處於空虛狀態,如果被幾個厲害的人類修士聯手攻擊,很有可能剛剛從封印中出來就死於非命。
“不管了!我已經等不下去了,無論誰擋我的路,我都要他死!”隨着火焰人形的幾聲咆哮,他開始發動最後的總攻,不斷的從岩漿中*出來純正的火球,像上了發條的馬達一般一個又一個的砸向四周的火山內壁。
每一次的撞擊之後,那股無形枷鎖的力量就會弱上幾分,照這個趨勢下去不用天亮火焰人形就能衝破封印而出。
大地在劇烈的顫動,一切的源泉都是來自於倉炎山,洛川的雷電已經控制的日益成熟,他在不傷害性命的前提前將那些着了魔的農戶全部電倒。接着幾人又拿着果子去把其他的旅客全部救醒,最初醒來的那兩個年輕的旅客趁着洛川三人去救人的時候已經徒步跑了,惹得洛川一陣大罵。
山上的情勢還很不明瞭,總要有人離開,也要有人留下去尋林河,洛川最後選擇了前者。荊離焰對人類世界還不熟悉,指望他帶着一大羣的旅客走上這麼遠的夜裡回城區,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很不負責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的話洛川希望留下的那個人是他,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感情用事,還有許多人命因爲他的決定而面臨着生還是死的可能。
“好好帶路吧,把那個農戶的女人也帶上,在這裡她已經生活不下去了。”荊離焰露出了一個誠懇的微笑,洛川的不忍之色他還是看的懂的,看了眼不遠處黑暗中那個沉默的女人,荊離焰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與人的相似度又提高了。
農戶的女人聽到要帶她離開,顯得格外的惶恐,不過還不待她說些什麼,洛川已經不容置疑的將他劃入了撤離的隊伍中。“走吧,你是個好人,這裡不適合你,這裡剩下的不過是一羣着了魔的瘋子而已,你沒必要犧牲自己。”
洛川成功了,他說服了慌張的人羣,在站立不穩的土地上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離,隊伍拉的很長,不過洛川給了他們足夠的信心,使得他們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了這個還沒有自己兒子大的年輕人。
“如果是我的話就做不到這麼好,保重洛川。”荊離焰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遠方的洛川似乎聽到了一般,對着荊離焰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荊離焰不明白這個手勢意味着什麼,象徵的意思是好的嗎?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荊離焰開始上山。
冷漠的男子正是首先破封而出的天魔碧水,而他身邊的面紗女子則是當日他在路上拐來的嚮導,寒魄玉清宮的宮主餘水寒。碧水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他相信當日企圖阻止他破封的幾個老傢伙也感應到了,不過碧水離的近,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那羣老傢伙最快也得幾天後,這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嗎?
將執法處的三個中年人凍結成了冰塊,碧水快速的穿過了他們趕向倉炎山。他可不曉得修真界的規矩,在俗世趕路時全部用的飛遁之術,害的平民百姓以爲是不明飛行物,整日打電話爆料。
最後的結果就是風天鳴與鶴之丘一直調查碧水的下落未果,執法處的人反而提前找到了碧水。這三個中年人的修爲全部在元嬰後期,根本擋不住碧水的攻勢,不過正如他破封之初所說的,他已經厭倦了殺人,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
只要他想,執法處的三個來人就不可能擋得住他的去路。但是碧水也有他的弱點,就是遁速。帶着一個人,天生也不擅長飛遁使得他的遁速始終無法提高。而執法處的來人哪個不是駕着飛劍,有了飛劍的遁速加成又都是孤身一人速度也不見得比實力超羣的碧水慢。
但是此刻碧水感應到了那個人的氣息,那個擁有着一顆燃燒的心臟,火焰包裹的人。他一定要去看看,所以他覺得不拖了,一舉凍結了執法處的三人火速趕往倉炎山。
離的越近那股熟悉的氣息就越爲濃厚,自從被封印以後碧水已經幾千年沒有和這個傢伙見過面了。不過魔從來沒有朋友,碧水來見他也不是因爲與他的關係好,只是完全出自下意識的想來看看,說不定見面之後兩人還會大大出手,誰也說不好。
餘水寒偷偷的瞄了碧水一眼,她從來沒有見過冷漠的碧水這麼認真過,是什麼能夠讓碧水一改平時的冷峻態度變得如今的凝重,餘水寒好奇到了極點。
“不要問我,一會兒到了那座火山你自己小心,說不定還有一場惡戰要打。”說到這碧水沉默了一陣。“也說不定什麼也不幹,去了以後就離開。”
倉炎山鬧出的這麼大動靜,在常人眼裡定然是火山噴發的前兆,可惜的事今日的動靜一出,這座火山已經永久的失去了噴發的能力。
火焰人形將火山中的岩漿抽離,煉化,抽離,煉化,原本只是被他壓制住的岩漿幾乎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力量,成了一坨一坨冷冰冰的殘渣落在最底部。伴隨着源源不斷的岩漿被火焰人形煉化,內壁上的枷鎖終於抵擋不住,斷成了無數節。
每一節斷開的枷鎖被該消散於無形,結果卻並非如此。彷佛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這斷裂的枷鎖快速的衝火山內壁從飛了出去,散向四面八方。不過此刻沒有什麼能夠引起火焰人形的興趣,他要做的只是脫離這個囚禁了他幾千年的地方,從新降臨人間!
“我魔焰天魔,終於又回來了。”火焰人形在遁出內壁的那一刻身軀被一陣黑色的火焰所包裹,片刻之後原本的火焰人形變成了一個紅髮披肩,長相猙獰的大漢。
“救救他吧,看他的樣子好像快沒氣了。”餘水寒是個善良的女孩,她不像一般的修士那樣冷血無情,與碧水上山的時候她看到了重傷的林河,於是她苦苦的哀求碧水,救林河一命。誰知道無論她怎麼說,碧水就是不答應。
“這個人的傷勢太重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就是被我要見的那個人所傷。我要救他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我等不起。”經不住餘水寒的再三哀求,碧水堅若磐石的心竟然破例了一次。走到林河手邊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一陣極寒之力從碧水的手上傳輸到了林河的身上,幾息過後林河就成了一個大冰陀。
“我只能做到這裡,三天之內他的傷勢不會繼續惡化,但是三天之內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他還是一樣會死。快走吧,我感覺到那個人也應該出來了。”不知道爲什麼,碧水感覺到自己開始若有若無的遷就餘水寒,一種奇妙的感覺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在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他不會對餘水寒提起半個字。
擔心的看了林河一眼,餘水寒只能無奈的跟着碧水離開。她的結丹期修爲還是父親藉助寒魄玉清宮的至寶強行提上來的,常年困於極北之地使得餘水寒所會的法術十分有限。
正在山頂放聲大笑的魔焰,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冷意,一陣足以凍結世間萬物的冷意,一陣足以凍結他最引以爲豪的魔焰的冷意。“你怎麼來了。”魔焰是一個張狂的天魔,很少有人能夠讓他有所收斂,碧水就是那很少幾人的中的一個。
“感應到你也醒了,我過來看看。是誰,給我滾出來!”碧水眉頭一皺隨着他怒喝一聲,不遠處的參天大樹攔腰斷成了兩截,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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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水、火之撞,可大可小,即將到來的,是大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