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你竟然碰到了血池?還把他幹掉了?看來我應該對你另眼相看了,那可是連神仙都可以吞噬的魔物啊,你小子果然是振興我仙界的希望,哈哈哈,我書中仙看人向來準,這一次也不會錯的。”
如果放在平時,林河一定會樂於接受書中仙的稱讚,還會以此自我感覺一段很長的時間,但是今天,林河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告訴我一些有關血池的事吧,他與我印象當中的魔有很大的出入。”林河罕見的沒有和書中仙頂嘴,那一雙難忘的眸子。
書中仙用手託着下巴,慢慢回憶起了那上古之時赫赫有名的魔物。“血池啊,是由天地間最純粹的魔氣所化,它們一般都會寄生在魔修的身上,等同魔修血祭的時候在一口吞噬掉主人,他們本就是陰邪之物,自然不會念及舊情,被吞噬者連肉身帶魂魄都會被血池吞噬的一乾二淨。”
頓了頓,書中仙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頭緒,畢竟離的年代有些久了,有些事需要好好捋一捋纔想的起來。“在完成了第一次的吞噬之後,無論被吞噬者的修爲高低,血池都會完成化形的階段。接着他會到處不停的去吞噬,在他的眼裡包含着力量的東西都是可以食物,獸,人,魔,仙,完全吸收被吞噬者的力量,這樣駭人聽聞的事你還沒有聽說過吧,血池就是這麼一個恐怖的存在。”
彷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一向大大咧咧的書中仙也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當年被血池吞噬的仙、魔不計其數,最後在仙魔兩界聯手之下才將當時的血池盡數誅殺,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後人們才發現,即使是那麼嚴密的聯手還是有了漏網之魚,而且這個漏網之魚你絕對想象不到是誰,他就是赤血!四大魔尊之一!”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刻林河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那赤血是什麼人物?堂堂的四方魔尊之一,當年大殺四方的邪魔霸主,足以媲美仙界伏羲、女媧一流的絕頂高手。這樣一個高手最初的本體竟是血池,這一點的確是出乎了林河意料。
看到林河被嚇了一跳,書中仙也忍不住嘆息到。“驚訝吧?當發現這個真相的時候,赤血已經成長到一個恐怖的境界,他沒有向魔界復仇就算好的了,魔界根本沒有魔還敢去做這斬草除根之事,久而久之他也就被魔界給接納了,成爲了日後聞名四方的魔尊之一。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說任何一個血池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早日將他除去是爲了自己好,也是爲了整個人間界好,你不要在悶悶不樂了。”
林河微微一愣,隨即有些苦悶的笑到。“被你看出來了,我因爲一個魔的死去而心情不好,這樣心慈手軟你真的還認爲我是振興仙界的希望嗎?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凡人罷了,或者這一切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這一天發生了兩件很不正常的事,最沒正形的林河正兒八經的玩起了抒情,脾氣最暴躁的書中仙卻像個慈祥的老者安慰起了林河。
“林河,你知道勇者的定義是什麼嗎?”並沒有直接迎上林河的問題,書中仙問了一個似乎沒什麼關聯的問題。
搖了搖頭,林河表示自己不知道。或者曾經在林河的腦海裡對於勇者有過這樣那樣的定義,但在這一刻,已經全部被他推翻了。勇者不僅僅是舉劍殺人的人,如果是破開一切只知殺戮的話那麼與邪魔又有什麼差別?
溫和的笑了笑,書中仙一反常態慈祥的說到。“勇者,並不是不會恐懼,而是敢於在面對恐懼的時候,竭盡全力的戰勝它。很高興今天你是在殺了血池之後纔出現這種異樣的情緒,否則現在我就要守着你的屍體在哭了。”
書中仙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甚至沒有讓林河心裡的負罪感有絲毫的減弱,他矛盾的快要發瘋了,他在後悔殺死了一個什麼都還沒做,只是被冠以“魔”之稱號的男人,他又在質疑自己爲什麼會在除魔之後出現這種看似荒誕的念頭。
“並不好笑是嗎?我也這麼認爲,因爲這從來也不是個笑話。上古之時有一位仙人和一個血池所化的魔成爲了朋友,我想他們最開始也是像你這樣矛盾吧,只不過他們頂着壓力成爲了朋友。後來那個血池魔的本性發作,在一次對飲中狂性大發,吞噬了措不及防的仙人。當他再度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嘴角殘留着仙人特有的藍色血液,於是內疚不已的魔自殺了。”
書中仙在說這件事的眼裡並沒有流露過多的情緒,就像是在訴說着一件無足輕重事,不過他下意識落下的淚水,卻是早早的出賣了他。“魔的嗜殺,嗜血就像人喝水、吃飯的本能一樣,無法消除,一旦本能爆發很多事他們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覺得你應該重新審視這件事,你在殺死血池的同時其實也是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或許下輩子他投胎爲人還會與你相識,成爲忘年之交。”
林河是一個很容易感動的人,十分的感情用事,傳統的歷史戰爭劇他哭過,同學分離的時候他哭過,這一次他又哭了,不過還好不算哭的很難看,臉上還同時出現了笑容,雖然這笑容難看的讓人心揪。“哈哈哈書中仙,多謝你的開導,我心裡總算好過一些了。血池,希望你下輩子還能這麼厲害,不然我一定把你揍成豬頭。”
林河的前半句話是對書中仙說的,他知道要這麼一個脾氣暴躁的老頭靜下心來說這些溫和的話有多麼的難爲他,從不把別人對他的好看的理所當然,這是林河一直以來的觀念。後半句話,林河是對着開始矇矇亮的天空說的,他相信在世界的盡頭那個“人”能夠聽到他的話。
“林河,你小子笑的時候真難看啊,比哭的時候還要難看。還有你感激我說就行了,爲什麼要把鼻涕抹在我的身上,老實告訴你我可就這麼一件衣服,弄壞了你可得賠我。”
“。。。。雖然你是仙人,但是我不保證我不會暫時性精神分裂就地扁你一頓,當然你也可以找我算賬,不過得等到我精神分裂出另一個我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精神分裂了?我怎麼不知道?告訴你在仙界私自鬥毆可是違反律法的,輕則一百仙棍,重則關到廣寒宮代替吳剛伐桂。”
“剛剛與血池一戰驚天地,泣鬼神,我被他偷襲腦部受創,所以精神分裂了。你說的廣寒宮是有嫦娥、玉兔的地方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去換下吳剛大哥吧,伐了這些年他也早該乏了。”
一個仙人,一個很有希望進階仙人的凡人,就這麼一路邊走邊互相攻擊,跟剛剛從幼稚園畢業的孩子一樣,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大人的樣子。
“洛川,你不敢這樣啊,我這纔剛剛回來,你不給我時間去找萱兒也就算了,也不讓我好好的休息一下,這種什麼化裝舞會你自己去就好了,爲什麼要拉着我啊。”剛剛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的林河擦着頭髮一臉的怨氣。
洛川對着鏡子正梳着自己的頭髮,左看看右看看尋找着一切不滿意的地方。“你如果敢不一去沒有音訊,我就敢不要求你去這次化裝舞會。出一次任務你也能神秘失蹤這麼長時間,這都快過年了,要是叔叔、阿姨打電話問我你去了哪裡,你讓我怎麼回答?爲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這一次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目光一直停在洛川身上的林河發現洛川始終沒有看過來,鏡子裡的洛川一臉的淡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林河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談判的籌碼。因爲時常外出,家裡的電話基本都會轉向洛川這裡,林河可不敢得罪這個中轉站。
“我也不想的嘛,誰知道先是遇到了一個刀槍不入的殭屍,又遇到了一個驚天大陰謀,好不容易重傷初愈,一下山又遇到了曾經的老對頭,這一路我遇到的故事都可以出一本書了。”林河聳了聳肩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捋順了流海,洛川哈哈笑到。“好啊,等我退休以後,專門爲你寫一本書,讓我想想,你這個傢伙整天四處善後,就跟補牆的泥瓦匠似的,書名就叫“補牆傳”好了。”
林河差點沒把手上的毛巾砸過去,想了想這毛巾的殺傷力實在太小,還不足以秒殺洛川,要是吸引了對方的仇恨就不值了,索性放棄了這個念頭。“補牆傳這個名字也太土鱉了一點吧,這年頭門面一定得打響,這才能吸引讀者的眼球,要我看啊,就叫“補天傳”吧。”
把腦袋撇到一邊想了一會兒,洛川覺得“補天傳”確實是要比“補牆傳”要好聽一些,也就採納了林河的意見。“就這麼定了,等我們退休以後你把你一生的傳奇故事說給我聽,我爲你寫一本書,名字就叫做《補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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