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幕徐徐拉開,當黑暗再度籠罩大地的時候,這個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斑點的星光偶爾閃爍,在這片異樣的寧靜下,天下運勢正在悄然改變着。
夜,陰山。一個人影正被團團包圍,在他的附近是數百個充滿敵意的黑袍,這些黑袍的主人有的比他強,有的比他弱,實力參差不齊,卻是足以將他圍殺於此。
“你的確很強,而且是最近才崛起的新人,本來我該給你一個機會,但是我更要跟我的弟兄們一個交代,所以今天你必須得死,死在我的手上,用你的鮮血來祭奠我的兄弟。”少數幾個沒穿黑袍的人裡塊頭最大的那個發話了,茂密的絡腮鬍,銅鈴般的大眼睛,活脫的一個張飛在世。
“你確定你真實的想法把他們當成了兄弟?恐怕只是供你驅使的嘍囉吧,你想要收服我我卻不願意當你的手下,爲了服衆,爲了保住你的地位這才使得你動了殺意,爲什麼要把話說的那麼好聽呢?我們可是魔,嗜血殺戮的的魔啊,那些虛名對我們來說可都是狗屁!來吧,要想吃掉我我必定要崩掉你幾顆牙!”
被團團包圍的那個人緩緩的擡起了頭,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亮了他的容貌,赫然正是鎮妖塔中與林河有過一戰的魔修何居延。從他身上波動的濃烈魔氣來判斷,他也順利的邁入了出竅期,修爲不在林河之下。
屠百烈笑了,那是一種豁達的笑容,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笑容。作爲陰山一脈三大鬼王之一,屠百烈所要承載的壓力不僅僅來自於正道,還有所屬同脈卻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另外兩位鬼王。“你錯了,聽說過什麼叫做異類嗎?大部分的魔如你所描述,但是我和我的兄弟們不同,常年呆在陰山足不出戶就是爲了防止嗜血的本能覺醒時傷了無辜,不過你的描述用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倒是蠻貼切的。”
何居延輕蔑的一笑,如果屠百烈所說的是真的更會被他所看不起,既然選擇了魔這條路,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應該朝正常的趨勢走下去,嗜血殺戮就是本能!做了魔還想做好人好事?那和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有什麼區別?本來何居延完全沒有必要說這麼多的廢話,但是對上陰山最強的鬼王一脈,讓何居延原本的自信滿滿蕩然無存,沒有穿黑袍的那五個人,隨意一個修爲都超出他,更別說這個完全看不出深淺的屠百烈。
“該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和我們是一類人或許我還會留下你,但很明顯你和那兩路的鬼王更像一些,留着也只是爲所欲爲的禍害人間,倒不如現在就除去。黑鐮,你去送他上路吧。”屠百烈說完往後退了一步,幾乎同時他身邊的一位身材高挑消瘦的男人站了出來。
“老大已經把話都說完了,我還是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免得你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裡就稀裡糊塗的上路了。黑鐮,陰山鬼王魔屠座下五護法之一,最擅長的武器嘛,是一把黑色的鐮刀。”說着消瘦的黑鐮手裡便多出了一把長長的黑色鐮刀,更爲詭異的是這把鐮刀上竟然沒有任何的魔元波動,就像一塊沒有靈氣的凡鐵。
冷笑一聲何居延根本不答話,反手就是一刀,手裡的黑魔刀在何居延不斷的淬鍊之下,竟然突破到了地級中品,這樣罕見的品級就算是放眼整個修真界也實屬難得。霸道的刀勢直取黑鐮的人頭,在何居延的眼裡黑鐮無論是人還是武器,都是那五個護法中最弱的一個,可惜他錯了。
“嘭”
倒飛出了很遠重重的砸在了冰冷的土地上,何居延啐了一口血沫,狼狽的爬了起來。以黑魔刀地級中品的強橫力量竟然無法破開黑鐮的肉身,純粹以體魄力量硬抗何居延這霸道的一刀,就算是林河也做不到這一點,何居延實在無法黑鐮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忘了告訴你,我不是人,我的本體就是這把鐮刀,以器靈的堅硬對抗你這把地級中品的魔刀,也不算是辱沒你了。”黑鐮聳了聳肩隨意的說到,或許在他看來修爲相差無幾的何居延還不足以對他形成威脅。
“哈哈哈,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報出自己的本體在你看來很不可思議是嗎?你可不要自作多情,這陰山上下大小數千魔,知道我的人幾乎也都知道我的身份,魔屠手下五護法之一的黑鐮啊,就是一把黑漆漆的鐮刀而已。”看到何居延眼中的困惑,黑鐮十分熱心的解釋到。
“黑鐮,不要浪費時間了,免得夜長夢多,那兩路的鬼王最近這麼安靜,還不知道在醞釀着什麼陰謀。”屠百烈略微有些不滿的說到,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那兩路的鬼王時常和他作對。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冤枉了那兩路的鬼王,最近這些日子天地靈氣暴漲,各路邪魔都窩在老巢裡修煉還來不及,誰還有這個閒心是管別人家的事。
黑鐮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認真的看着何居延。“老大發話了,那就正式開始吧,我猜一招我就能取你的性命,你信嗎?”時間還停留在黑鐮的問句上,同一時間一抹黑芒閃出,快的只有屠百烈能夠勉強看清他的身影。
其實在何居延至始至終都保持着全神貫注的警惕,他可不認爲眼前這些人是一羣善男信女,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黑鐮,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僅僅是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何居延的胸口就多了一個大洞,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右手緊緊握住的黑魔刀有些茫然的感應着漸漸許多的何居延。
“爲什麼,爲什麼你能這麼快?”離開鎮妖塔的這些日子,何居延吞噬了許多的邪魔、魔修,還打劫了幾個運氣不好的過路修士,他的修爲扶搖直上,在這個過度階段裡攀升到了出竅中期,即將邁入出竅後期。在何居延的眼裡黑鐮也不過只是出竅後期而已,兩人之間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差別。
“我還以爲你會問出怎樣新奇的問題,到頭來還是這樣的老套的問題,好吧爲了讓你死的瞑目我就告訴你好了。器靈化成人形要比妖獸或者其他族羣修煉成人形要難上千萬倍,所以一旦化形成功先天的資質和後天的發展空間將會十分的龐大,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因爲我們體質的特殊,所以衡量器靈的實力時最忌諱的就是用修真界的階段境界來衡量,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屠百烈無奈的看着黑鐮,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這個小子看上去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卻因爲特殊體質的原因實力直追屠百烈。屠百烈的資歷可是與聶雲一平起平坐的老怪物,甚至說還要比聶雲一老資格一些,而化形成人的黑鐮僅僅用了二十年就開始瘋狂的接近屠百烈的實力。其實屠百烈明白黑鐮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輕佻,相反他成熟的心性與實際年齡反差非差大,感覺到自己的壽元將近,屠百烈心裡已經把下一屆鬼王的人選鎖定在了黑鐮的身上。
感覺到身體的溫度在快速的下降,體內的生機飛快的流逝,何居延的視線漸漸的模糊。右手握着黑魔刀的力量開始越來越小,何居延忽然驚恐的感應到黑魔刀上的變化。魔器反噬!這是何居延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強大的魔器在主人虛弱的時候,很可能形成反噬,吞噬掉主人的魂魄從而變成更爲強大的存在。
“黑鐮,他被那把刀反噬了,你去徹底了斷他的生機,免得他的魂魄從此無法超脫。那把刀的品質不錯,給我好了。”一個只有骨架的骷髏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黑鐮的身上,地級中品的魔器在他的嘴裡竟然只落了個“品質不錯”的評價,真不知道是不是隻有仙器才能讓他感到滿意。
斜了那個只有骨架的骷髏一眼,黑鐮舉起了手中的黑色鐮刀,嘴裡不滿的抱怨到。“好了,好了,我這就送他上路。不過每次你都指使我做事,白鬧,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纔是五護法裡的老大啊?”手起刀落,一抹厲光閃過。
就在這時,屠百烈的神情大變,幾乎是在黑鐮舉刀落下的同一時間,屠百烈發動了強大的真元護罩,死死的把黑鐮護在了裡面。就在屠百烈的真元護罩完成的下一刻,一道黑色的火焰如蛟龍一般呼嘯而至,準確無誤的粉碎了屠百烈傾力完成的護罩,餘威盡數傾斜在了黑鐮的身上,好在經過折損威力已經大不如前,否則黑鐮受了這一擊即便不死也得落的重傷,一年半載別想下牀。
那條如蛟龍一般奔騰的火焰是憑空出現的!對方很可能是分神後期,甚至合體期的修士!屠百烈靜靜的等着對方的下一個動作,在這詭異的寧靜下屠百烈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這個人我要帶走,誰也不能殺他,否則,你們就全部陪葬吧。”一個低沉而又悠遠的嗓音傳來,恍如來自遙遠的天際般飄渺,又不容質疑他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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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決戰的序幕漸漸拉開,一些比較牛掰的角色陸續登場了,推薦的最後一天,來些收藏、票票鼓舞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