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吃我一招如來神掌!”林河手持擎天兩儀劍,大喝一聲,那氣勢如同下山的猛虎,只不過那揮舞的劍技和他所喊的如來神掌壓根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哇哇的叫着,林河攻下了大虎的下盤,他的目標很明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石大虎嚇了一跳,連忙運起真元往着身前打出了一個火爆訣,這是個低階的火訣,威力沒有多少卻能弄出壯觀的聲響來。石大虎不想自己受傷,也不想傷了林河,只好出此下策。
“嘭!”
林河被炸的滿臉黝黑,彷佛一個剛剛挖煤歸來的大爺,那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石大虎。“不是說好了比拼劍技嗎!你小子竟然用術法,實在太可惡了!”林河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一邊跑到了小河邊開始梳理自己的形象。
石大虎苦笑着搖了搖頭,望着這個大活寶。重生之後的林河似乎忘記了過去的所有,他失去了對每一個人的相關記憶。於是石大虎、江元辰只好放下重建蜀山的任務,偶爾就跑來和他聊聊天,重新與他認識一遍,希望能夠喚醒他的一些記憶。可惜自林河醒來算起又過去了小半年,這小半年的時間修真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崑崙成了名符其實的修真界第一大派,但是林河的記憶卻不見絲毫的恢復。
“你說他真的失憶了嗎?爲什麼我覺得他一點也沒有變,同樣的口氣,同樣的行徑,除了他一直在強調什麼也不記得以外,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改變。”在石大虎之前已經與林河鬥過一場的江元辰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目光停留在林河的身上,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解,在他看來林河的失憶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
這一年蜀山的重建工作有許多都落到了年輕弟子的身上,江元辰與石大虎就是典型代表。在經歷了蜀山一系列的風波之後,石大虎成熟了許多,有時候他看上去還是一副憨厚的樣子,但是現在就連狡猾的林河都不敢小看他了,他當之無愧的擋起了身上的責任,爲了蜀山,也爲了那個做過他師傅的老道。
“你沒有注意到嗎?在他發呆的時候眼裡時常會流露出迷茫,這種迷茫不同於尋常人,而是對過去的費解。或者他也經常在疑惑吧,疑惑他的過去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至於你所說的他沒有變化,我想他失去的只是過去的記憶,而現在的行爲則是完全出自他的本能。”
一年的相互配合,早已讓江元辰習慣了石大虎的變化,一個憨厚的山野小子,在跟隨了聶雲一之後開始逐漸成熟、蛻變,在聶雲一時候發憤圖強,在一年間完成了質的飛躍。除了資質以外,江元辰覺得日後石大虎很可能變成一個像洛長風一樣穩重的人,成爲支撐起蜀山的大梁。
“雖然已經習慣了你的變化,但是我還是要由衷的感嘆,這一年的時間裡你變了很多,從自我稱呼俺到我,到唯唯諾諾的生活到昂頭挺胸的自信,真是讓我感到驚訝。還有你對事物的觀察與分析,竟然能讓一個反應慢一拍的人成爲目光敏銳人,我想聶前輩在天有靈也會感到欣慰。”
石大虎學會了微笑,像一個成熟穩重的人一樣微笑。“我可以理解爲這事稱讚嗎?謝謝你提到了師傅,在我看來對我的最大稱讚並不在於我個人,而是首要的提到了師父。在蜀山的早期我完全沒有朋友,林河成爲了我第一個的朋友,他不僅沒有看不起我,還在努力的想要幫助我。接着就是師傅,我不是一個資質出衆的人,這一點我想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把我帶入一個嶄新的世界,讓我成爲了他的弟子。”
江元辰並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如果上天再有這麼一次機會,他也不會選擇去蜀山一大堆的新進弟子裡找尋石大虎。修真界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或許也存在一些像林河與聶雲一這樣不以對方成就交朋友的人,但絕對是屬於極少的一部分。江元辰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相反,他覺得石大虎能夠當面說出這些話,心裡應該是放開了許多,這樣能夠幫助兩個人更容易成爲朋友。
“出竅期,在曾經看來多麼遙不可及的境界啊,如今你卻已經是其中的一份子了,上升的勢頭仍舊沒有停止的意思,我想再過不久你又將站在這個境界的頂峰了。”
摸着下巴稀疏的胡茬,江元辰苦笑着感慨到。一年的時間對於修士來說實在太過短暫,短暫到不足以完成什麼大的變化。但是就在剛剛過去的一年來,這一切顛覆了往日的傳統,石大虎以元嬰初期的修爲一路狂飆,竟然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邁入了出竅期。雖然在同一時期有很多類似的事在不同的地方發生,但這樣的變化無論是放在上古之時,還是往後的日子裡,都只能用“匪夷所思”這四個字來形容。
“你距離出竅期也沒有多遠了吧?我記得上一次你所在的白雲峰爆發了驚天的聲勢,如果我猜的不錯,那正是進階元嬰後期的象徵。”石大虎溫和的說到,他並沒有刻意去查探江元辰的修爲,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在石大虎看來這是對朋友極大的不尊重。
被石大虎猜了個正着,江元辰嘿嘿笑到。“嘿嘿,你真的越來越聰明瞭,我以爲掩飾的很好呢。是啊,邁入元嬰後期也有些日子了,放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元嬰後期,出竅期,多麼遙遠而又陌生的詞彙啊,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覺到其中的妙處。對了,依你銳利的判斷,看看林河如今是什麼修爲了。”
一年前的血戰之後,江元辰正式填補了白禮易的空白,成爲了白雲峰的主事長老。而石大虎則取代了原先單月華的位置,成爲了嶽華峰的主事長老,整天面對着嶽華峰的女弟子,讓石大虎覺得比重建蜀山的任務還要累的多。
目光飄忽不定,石大虎打量着林河的後背過了許久,這才一臉苦意的說到。“看不出來,雖然我不喜歡查探別人的修爲,但我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介意,林河也不會在意,可惜的是我壓根看不出來他是什麼境界的。”
對於查探林河的修爲石大虎爲自己找了個十分勉強的理由,他與江元辰一樣對林河如今的修爲很感興趣。那是一個神奇的人,在同齡的修士還在築基期的時候他就早早的邁入了結丹期,當別人結丹之後他又成爲了元嬰期的修士,無論他人怎麼追趕,林河總是要快別人一步。
“怎麼可能!難道你和我一樣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真元波動?”江元辰先是激動的說到,緊接着彷佛想到了什麼似的,強忍着心中的驚訝小聲的問到,在他看來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決不能讓林河聽着了,雖然以林河如今的腦子可能不瞭解這種情況的嚴重性。
“你猜他散功了?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後來我也生出了一個猜測,或者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糟糕,只是他太強大了,強大到連我們也無法窺測他的實力,哪怕是冰山的一角,只要他不願意展現,誰人也無法窺得。”石大虎發覺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有趣了,比起之前多出了許多大膽的猜測。如果把曾經的石大虎比喻成一個老實的莊稼漢,現在他的思想簡直可以媲美藝術家的天馬行空。
江元辰心中一震,當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河面對着他的後背時,忽然覺得這個單純的快樂着的小子變的有些深不可測,似乎真的像石大虎說的那樣強大而神秘了起來。“看來我們始終都只能追隨他的腳步了,原本還想着憑藉着自己的刻苦有朝一日可以完成對他的超越,現在看來老天實在是太眷顧他了,即便受了重傷,當再次出現人們眼前的時候仍舊可以給人意外的驚喜。”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到了事關蜀山存亡的時候我又不得不去拼命,但是有了林河這樣冒尖的小子存在,天塌下來也會先壓着他。”石大虎呵呵笑到,他開始繼承聶雲一的一些特質,只不過在聶雲一的身上那叫做不羈,到了石大虎這則有些變了味,配合他一貫的穩重,這種特殊開始無限接近於悶騷。
癡癡的愣了愣,江元辰想了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雖然熱愛着蜀山這片土地,可以爲他付出自己寶貴的生命,但是如果在此之前有人把衝鋒陷陣的活幹了,江元辰絕對不會介意被搶走的功勞。“有人一起爲着同一件事努力,即便是累了也不會感到寂寞,是這種感覺嗎?”曾經僅憑一腔熱血捍衛蜀山的江元辰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似懂非懂的問到。
“是的,在我看來未來能夠支撐起蜀山的並不是洛前輩那高深莫測的修爲,而是林河那一顆感染了所有人的赤子之心。”石大虎的眼中充滿了希望,那是對未來的憧憬,對河邊那個青年無條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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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從今天開始到本書結束都不會再要票要收藏了,感覺效果不大,大傢伙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