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靈山,一座沒落已久的山峰,傳說這裡曾經是四大神獸之一的朱雀洞府,火元力比尋常寶地要旺盛的多。但名聲大噪的結果就是引來一羣蜂擁而至的修士,大批修士的修煉將昭靈山的火元力迅速抽竭,這也導致了昭靈山今天的沒落,失去了旺盛的火元力它不再擁有吸引修士眼球的地方。
誰也想不到,這座沒落了數百年的山峰會再一次引起修士的狂潮,那一片籠罩在昭靈山山頂的紅雲,使得衆修士不要命的往這昭靈山上涌去,其中有獨自修行的散修,也有瞞着師門偷偷下山的各派弟子,更有好事之人傳說這一次昭靈山的盛況已經超過了千年之前那一次正邪大戰。
上到分神期的修士,下到剛剛築基的修士,無數的修士紅了眼,都想來昭靈山碰一碰運氣,仙器擇主可不是單看修士的修爲,此等仙緣講究的還是緣分,如果福澤深厚就是築基期的修士奪了頭籌又有何不可?不過築基期的修士就算得到了仙器級別的法寶,短時間能修爲提升也是有限,在高手環視的昭靈山很難能夠保住仙器的擁有權,還可能摺進去自己的性命。
俗話說的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修士也是人,相比於凡人而言他們對實力的渴求更加旺盛,在擁有了一定的能力之後他們所造成的破壞也將遠遠超乎超人,這麼一羣擁有着強大破壞力的修士混在一起,只怕稍有差池就得引起一陣腥風血雨,到時候仙器沒有找着不說,還可能蕩平了昭靈山,將這座歷史悠久的名山捲入這場無妄之災。
紅雲祥瑞,放在往常的時候必定能夠引起衆修士的朝拜之心,以求上天庇佑。但這一年來修真界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讓修士們在實力飛速提升的同時心境也差了許多,再已經無法保持止水心境,紛紛如同急了眼的兔子,恨不得將地上每一寸的青草全部啃盡、吃光。
坐落於山腳的道觀,一共只有兩名道士,道觀觀主是一名年過古稀的老道士,道號凌虛子。不過在這一羣如狼似虎的修士面前,這位老道士也就失去了倚老賣老的權力,這些人裡可有不少都是百年壽元的老怪物。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道士,人們都喜歡稱呼他爲小鈴鐺。
這幾天人來人往的昭靈山順帶着把這座道觀也趕到了風口浪尖,幾乎每一個來的修士都要先來道觀坐上一坐,問一問這昭靈山有哪些奇特的地方,問一問在他們來之前有關於紅雲的任何異狀,幾乎每一個小細節他們都不會放過,攪得道觀裡的師徒二人不得安寧,半夜時分也經常被敲門聲吵醒。
好在最近一段日子來的人已經少了許多,大多數的修士已經上山,這才使得道觀安靜了許多。正是傍晚夕陽落山之際,小道士鈴鐺滿頭大汗的做着飯,凌虛子則散佈於道觀之內,給觀裡的植物澆水。不同於一般的道士,凌虛子格外的注意生活的環境,在紅雲祥瑞出現之前,沒落的昭靈山幾乎無人問津,但這凌虛子卻能在此紮根數十年,可見其非同尋常的心性。
“叩叩叩”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一個充滿了磁性的聲音緊接着響了起來。“請問有人在嗎?”其實道觀的門並沒有關,因爲前一段人來人往,這門開開關關的確是麻煩,所以凌虛子決定在入夜之前道觀敞開大門。其實這門關與不關並無兩樣,那些修士哪個不是神通廣大,區區一扇木門又怎麼可能攔的住他們呢?
“有人,有人,快請進。”凌虛子放下了手中的水瓢,連忙說到。前些日子的來人,大多不敲門就直接闖進道觀,這個細節或許他們不放在心上,卻給了凌虛子很深的印象。有了之前的對比,外面敲門之人的禮貌就顯得格外顯眼,未曾見面凌虛子對他的印象首先便好了幾分。
首先進入凌虛子視線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古銅色的肌膚,眉宇間透着不可動搖的意志,強壯的身材並沒有讓他看上去顯得過分粗獷,反而流露出了江南男子獨特的書卷氣。要是凌虛子知道這是個大學都險些沒有畢業的人,真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緊跟在那個高大男子身後進入道觀的是一個身材絲毫不遜於他的黑人,凌虛子年輕的時候也曾出外遊歷過,那個時候他的身邊還沒有小鈴鐺,去了許許多多的地方,也知道了許多大山裡沒有的消息,例如這個世界很大很大,某個角落有着極寒的冰川,異域的國度有着皮膚白皙、黝黑的兩種人。
黑人之後是一個身材中等,略顯消瘦的年輕人,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彷佛一種強大的自信心,真不知道得經歷了些什麼事,才能讓這個青年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如此從容不迫的氣魄。
最後進來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五官端正、俊秀,有些類似於古時候的狀元郎,可惜的是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憂色破壞了整體的感覺,給人一種落魄書生的感覺。籠罩在一件黑色的長衫下,這個年輕人修長的四肢透出了些許的飄逸。
魚貫而入的四人正是林河、喬治&漢克斯、胡吉和黑鐮,四人日夜兼途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趕到了昭靈山。雖然如今各地的混亂讓民衆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許許多多他們所不知道的事,但林河等人還是不敢大張旗鼓的全力飛遁。局勢剛剛穩定下來,如果因爲他們幾人的招搖過市又引起一陣恐慌,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打擾了,我們四人初到昭靈山,今夜無處可去,不知道能夠在道長這裡叨擾一宿?”走到凌虛子的面前,林河恭恭敬敬的說到。他本來是想行一個道家的獨特手勢,但是突然想起來他壓根也不會,從前在電視上倒是有看過,但時間久了早就忘了具體的細節,要是做的錯了反而會引起誤會,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半鞠了躬。
“你們四人不是來尋寶的嗎?”凌虛子詫異的問到,或許是林河幾人的樣子看上去比較和善,加上他們表現出來的也很有禮貌,否則借凌虛子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多此一問。傳聞當中那些修士本事通天,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要夷平他小小的道觀還不是易如反掌。
“是也不是,如果真有寶的話我們就去湊湊這個熱鬧,但誰又能保證昭靈山一定會有異寶出土呢?就算有肯定就是仙器嗎?這裡面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所以以靜制動要比四處疲於奔命來的更適合我們,你看山上那些人已經忙了幾天幾夜了吧,還不是什麼也沒有找着。”林河笑眯眯的說到,目光投向了昭靈山山上時不時閃過的劍光。
凌虛子心中一驚,顯然被林河的淡定給嚇了一跳,年紀輕輕的模樣一個個卻能擁有如此鎮定自若的心境,林河幾人給凌虛子的印象又深了幾分。“如果不嫌簡陋的話,幾位今晚就在這裡住上一宿吧,剛好有幾個空的房間,我讓小鈴鐺收拾收拾,打開窗戶通通風。”
“不用麻煩道長了,今晚在這裡叨擾一宿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能繼續麻煩你們呢?胡吉,我們幾個裡面就你會做飯,去幫廚吧。打掃房間就交給我們三個人來做就好了,就不勞煩道長您了。”
說話間林河便分配好了任務,四個人裡林河早就辟穀,有吃飯也是媽媽或者卓萱兒給做,黑鐮更不用說了,他一個器靈這種吃飯的事也是可有可無。漢克斯那西式的手法,恐怕做出來的東西也是半生不熟的,林河想了半天還是胡吉最爲合適。
凌虛子沒有再與林河客套,雖然久居山中,但是他自信看人的本事還是不錯,這幾個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謙遜並非可以僞裝,除了那個穿着一襲黑色長衫的男子眼中透着憂色,其他三人雙眼之清澈就算在這世上尋覓百年也難以得見。與他們客套反倒顯得生分,如果能讓他們感到心安理得,凌虛子願意讓對方幫些小忙。
夜,很快便來臨,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繼凌虛子之後,這道觀第二位成員也出現在了林河等人的面前,一個清秀的小道士。他笑的時候如鈴鐺般清脆,讓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發出由衷的笑容,乾淨的如同在河裡被沖刷了幾十年的石子,不帶一點的雜質。
“這些菜都是你做的嗎?太了不起了。”林河看着滿滿一桌的飯菜,張大了嘴巴誇張的說到,滿眼的驚訝。雖然道觀裡只有素食,但是能夠弄出這滿滿一桌的花樣,確實足夠贏得林河的佩服。
“不,不全是,主要還是胡吉大哥幫忙。”在林河的注視下小鈴鐺顯得有些緊張,開始說話時還有一些的結巴,不過還好胡吉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話頓時順暢了許多。
“別謙虛了,小小年紀能夠弄的這一手好菜,別人表揚你你應該謙虛的接受,過分的推脫就不好了。”胡吉在小鈴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靦腆,害羞,內向,讓他忍不住想要幫襯着這個小道士找對未來的方向。
“是,胡吉大哥。”在胡吉的堅持下,小鈴鐺已經可以十分順溜的稱呼他爲胡吉大哥,紅撲撲的笑臉再次引來了衆人一陣大笑。
夜幕下,一行五人正在快速的接近昭靈山,風裡,已經提前的夾雜着血腥的味道。
—————————————————————————————————————————————————————————
第一更,我在努力的營造高潮迭起的情節,在挫折與冷漠中前行,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雖然此生至今不過二十多個年頭,妄談人生是早了些,但我想我所認知的方向,大體還是正確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