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天地萬物始便有命之存在。不僅神有命,仙有命,人有命,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命!
命存則靈存。物既有命,物則有靈。即使是常見之水也有其命。
人神有差,萬物也有差。神天生帶有靈氣,而人則無法獲得;極地之水亦是天生帶有靈氣,而普通之水則無。
少揚再一次跳進極地水中,可結果仍是被那靈水逼到窒息。
白晝再次救起少揚,看着躺在冰面上的少揚,搖了搖頭,嘆道:“若是你無法悟到此道,即使氣的強度提得再高,也無法控制住他。”
少揚漸漸甦醒,再次用火元混沌氣清除體內寒氣。
少揚實在想不到辦法,只能再次向白晝請教道:“還請前輩教我如何在那極地水中運轉體內之氣。”
白晝看了看少揚,卻轉過身去,緩緩道:“此道只有你自己能悟。人之氣雖大同小異,可運轉之法卻是千差萬別,即使我將我的方法告知於你,你也用不到,甚至還會起到負面效果。”
少揚皺着眉,沒有說話,看着那極地靈水,竟是發起呆來。
白晝緩緩走到自己的冰臺,坐了上去,卻也不言語,又閉上眼了。
無人之助,只能靠自己。
少揚雖經歷過許多艱辛之事,可現在依舊被眼前的問題所難。就算你經歷再多苦痛,也不能避免以後發生的苦痛。
少揚發了半天呆後,竟是緩緩坐了下來,慢慢閉上了眼睛,心中雜念漸漸消失。
就這樣,少揚竟是枯坐了三天。
那被少揚捅開的冰窟窿也復原回來。少揚與白晝兩人在這三天內沒有睜開過眼睛,就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若是旁人見到,還以爲這二人是死人。
除了少揚,沒人知道這三天裡他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終於在一陣寒風過後,少揚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帶着火,帶着濃濃的烈火。
“人融物,物融人。”
少揚唸了一句,魔骨劍已經舉在空中。
手起劍落,火元混沌氣已經將他面前的冰面再次捅出一個窟窿。
白晝感受到了少揚的變化,竟是驚訝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少揚,白晝的眼裡透出讚許之色。
白晝心道:“沒想到你枯坐三天,竟是真的悟道了!比起我來,不知強了多少倍!真是不可多得的逆天之才!”
少揚站在那冰窟窿之前,再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跳了進去。
而此時的少揚,竟可以那極地冰水中運轉自己體內的混沌氣,並且不被那極地冰水所吞噬。
少揚在那冰水中一待便是一個月。
白晝很期待,期待少揚從那極地靈水中出來後的變化。他已經好久沒這麼興奮了。看着少揚這急速的成長比自己悟道那時更加欣喜。
“今後這年輕人的前途定當無可限量!”白晝心中讚歎着。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等着少揚出來的白晝卻怎麼也沒等來少揚。
白晝放出氣來,去探了探靈水中少揚的氣。可就在不久前,少揚的氣卻突然探不到了。少揚的氣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也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只是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白晝有些納悶,即使少揚的氣與那極地靈水之氣融爲一體,也不可能一點都探查不到。況且少揚的火元混沌氣與那靈水之氣根本無法融合,哪裡可能探查不到呢?
少揚捅出的窟窿早已復原,而白晝卻坐在那冰面上等着少揚。
一天,兩天,三天……直到一個月零十天過去,少揚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白晝這下有些慌了:“難道他真的遭遇不測?”
白晝再次放出體內所有之氣在整個水下探查着,可結果仍是毫無音訊。
白晝再也耐不住了,他將放出的氣收回,而後用腳一踩,冰面俱裂,幾塊碎冰掉進水中,從而形成了一個窟窿。
正待白晝往下跳時,一股強大的氣突然從那窟窿裡噴涌而出。
白晝喜形於色,笑着看着一個身影從那窟窿中飛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體內散發着一股強大的火元混沌氣。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少揚明顯發生了變化。不僅僅是氣變強了,就連他的外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就算是少揚突破過多少次,他的外形都是看起來其貌不揚,散亂的長髮,小而無神的眼睛,薄薄的嘴脣,平平的鼻子。而現在的少揚,眼中卻是充滿火焰,看起來極其有神,長髮也變得規整氣來,就連嘴脣也顯得厚實而有光澤。
此時的少揚看起來十分英武,就連白晝也不得不嘆道:“沒想到你竟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少揚朝着白晝作揖道:“多謝前輩指點。若非前輩之言,少揚斷不可能悟道!”
白晝仰天笑道:“我白晝雖無德無能,卻教出如此英才,也不枉此生!”
沒想到少揚竟是突然跪下,朝着白晝一拜道:“若是前輩不棄,此從以後,前輩便是少揚之師!”
說完,沒等白晝回話,少揚便磕頭道:“請師傅受徒兒一拜。”
白晝看着少揚,眼中竟是噙着淚水,哽咽道:“沒想到我白晝這輩子還能收到這麼個徒弟!來,起來!去我冰臺之下取出酒來!”
看着白晝含淚的欣喜之情,少揚也深受感動,急忙跑到那冰臺之下,取出白晝藏了多年的烈酒。
“來,與爲師痛飲一番!”白晝笑道。
少揚掏開酒塞,掄起那酒罈來,便將酒往肚裡送。
喝了大半壇,少揚將那酒置於地上。白晝用腳一挑,便將那酒罈挑飛起來,酒罈飛到半空之中後,被白晝的氣控在空中,那酒如流水一般,流進白晝口中。
一罈烈酒,就在頃刻之間進到兩人肚中。
喝完那酒,白晝再次仰天長笑道:“痛快!痛快!”
少揚也笑道:“多謝師傅!”
“謝我作甚!這都是靠你自己!我只是將你帶到這條路上罷了。若非你自己悟道成功,我教你再多都是無用。”
“但若非師傅指點,只怕少揚這一輩子也無法參悟此道。”
白晝搖了搖頭道:“不用過謙,這是你自己的努力。若要謝的話,還是得我謝謝你。上天體恤,竟讓我白晝收了這麼個好徒弟!”
少揚被白晝說得有些臉紅道:“師傅實在過譽了。”
“哪裡的話!我白晝從未想過收徒。以前我那雙手沾滿了鮮血,所以我的手沒了。從那時起,我便沒有了希望。直到上次見到你,我才能悟道。也還是你,讓我收了你這麼個好徒弟。就算你現在出去,這滿天下,也沒幾個是你的對手!”白晝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可徒弟還是覺得自己實力不足。”少揚皺着眉道。
白晝卻是搖頭道:“你體內潛藏的氣已經提至最強,只是你一時半會還無法完全掌握。就在你從靈水中出來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已經達到了混沌靈氣頂層,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
少揚看着白晝,點了點頭。
白晝接着道:“正因爲你沒有意識到,所以你也意識不到你渾身上下都發生了變化。氣乃人之本,氣的根本只要發生了變化,人便會發生變化。你可以看看現在的自己與以前有什麼不同。”
這點少揚的確沒有意識到,於是他看了看冰面上倒映出來的自己。這一看卻真把少揚嚇到了。
眼前的自己,少揚竟覺得根本不認識,從頭髮到眼睛,從眼睛到鼻子,從鼻子到嘴,似乎都不是自己!少揚反覆摸着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這真的是我?”
看着少揚驚訝的表情,白晝笑道:“不用懷疑了,這就是你!”
少揚看了看白晝,突然又跪了下來,朝着白晝一拜道:“多謝師傅!”
“起來!你是我白晝的徒弟,以後不準動不動就下跪!”白晝吼道。
少揚站起來,朝着白晝作揖道:“是,師傅!”
“罷了罷了,你這年輕人,諸多禮數,甚是煩人!”
“望師傅見諒!”
白晝卻是轉過身去,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師傅!”少揚一驚道。
“走吧!若是辦完自己的事,便回來看看師傅。”白晝頭也不回,便走回到自己的冰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