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結束,阿森納的載着客人們駛向火車站。
石新一直回頭看着身後越來越遠的科爾尼,一旁的尼克爾森笑道:“以後你在來的時候,他們一定能認出你,斯通!”
……
離開倫敦後的第一週,海布里球場裡空蕩蕩的看臺上,幾百名球迷依然在賣力的歡呼。
又一場友誼賽結束,弗利特伍德以6:2大獲全勝。
球迷們意猶未盡的誇讚着:“……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特麼的是我見過的最傳奇的傢伙了!”
“沒錯,一個月前這個傢伙還在每天修草皮,現在竟然能代表俱樂部打比賽,而且還能進球!”
“他現在也要每天修草皮!”
“可是……斯通進了球爲什麼還一直不太高興?”
——更衣室裡衆人洗浴完,管理員奧爾森的大嗓門猛然響起:“斯通?
你這個懶傢伙,快去把浴室的下水道通一下——
你們這些混蛋都應該留光頭,每次都是那些該死的頭髮堵在裡面!”
石新轉身從自己的包裡掏出膠皮手套,奧爾森又大吼起來:“蠢貨,難道你想用手掏嗎?
快去羅伊的辦公室拿雜物間的鑰匙,把疏通機搬來——
你還磨蹭什麼?!
快去——————”
石新在衆人同情的目光的離去,走向主教練羅賓遜的辦公室,有些不解的是,鑰匙怎麼會在羅賓遜的辦公室?
在門外他似乎聽見某個熟悉的聲音,好像不止羅賓遜一個人在裡面。
他搖了搖頭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敲響了門——
“請進。”
門一推開石新就愣在了原地!他終於明白奧爾森爲什麼要吼着讓自己來羅賓遜的辦公室!
裡面不只一張熟悉的面孔。
羅賓遜苦笑道:“還需要我爲你把客人們介紹一下嗎?斯通?”
石新愣愣的回道:“不……不用了。”
他向走阿森納青年隊的助教約翰伸出了手,打過招呼後又轉向站起的哈吉德擁抱了一下。
哈吉德在他耳邊說道:“祝賀你我的兄弟!”
……
——約翰詳細詢問了石新的合同情況,對於他將在兩個月後回國表示非常不解:“斯通,就我們所知你纔在這裡踢上職業足球,究竟有什麼重要是事必須要回中國?
而且還寫在了合同裡?
石新只是簡單的回道:“對不起先生,有不便透露的原因。”
一旁的哈吉德都忍不住搖起頭來。
羅賓遜試圖做出最後的努力:“想想吧斯通,如果你能從合同裡去掉這一條並且留下,我們可以給你更多的薪水!”
石新:“對不起羅伊,可這真的不是錢的問題。”
約翰嘆了口氣:“好吧我明白了。
那就按照我們商量的第二個方案來吧。
——斯通先生,現在我們正式邀請你去科爾尼基地試訓!”
……
送走了約翰,哈吉德忍不住抱怨:“我說斯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可是無數人都渴望的機會!你的堅持只會讓自己的路越來越窄!”
石新無奈的說道:“我真的有自己的原因……”
羅賓遜拍了拍石新的肩膀:“坦白說斯通,你真的是我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傢伙。
可是恕我直言,沒有哪個教練,哪怕是青年隊的比賽,也沒人會給只能在新賽季踢兩個月的傢伙任何機會……
所以我真的無法理解你爲什麼要堅持。”
……
回到住處石新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看了看時間國內天還沒亮,他首先撥通了納斯里的電話。法國人非常平靜:“祝賀你斯通……但是最難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石新沒有細想,掛了電話又給小雪撥了過去:“小雪,我……”
他突然噎住,這只是一個爲期20天的試訓,離自己誇下的海口還離得太遠!
小雪:“?
你怎麼不說話石新?”
石新支支吾吾:“呃,你今天還好嗎?”
小雪不悅:“什麼意思?
你是擔心我考不上嗎?”
石新一拍大腿,自己忘了今天是國內高考出成績的時候!
“啊不,小雪,我就是想你一定馬到成功了吧?所以今天心情一定很不錯吧?”
小雪的聲音緩和了許多:“嗯,其實也是意料之中。
我被汀斯華大學錄取了。”
聊到最後,小雪又數落起石新:“……其實你的腦子真的很聰明,要是少踢點球好好上課,你應該也能考上汀斯華……”
石新啞然失笑:“我?你說道也太誇張了吧,我怎麼可能?”
小雪嚴肅起來:“你在機場說的,想實現你的足球夢想,難道比高考還難?
回來吧石新,別在英國打黑工了,好好複習一年我相信你行的——”
……
第二天一早,石新和往常一樣早早來到海布里,換好工裝打開雜物間取工具。
奧爾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斯通?
你不是該走了嗎?”
石新轉身露出笑容:“後天有比賽,所以今天必須要多平整一次草皮。”
奧爾森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上前緊緊抱住石新:“……我一直覺得你不一樣,斯通。
一定要留在倫敦,別回來了!”
——三三兩兩來到球場的隊友們,吃驚的看到石新和往常一樣,穿着工裝和奧爾森一起平整着草皮。
一直到所有人來齊,石新才停了下來。
他和每個人擁抱、道別,和大家照了許多張合影,因爲他很清楚——
不論能不能發生奇蹟,自己都必須在城市杯開始之前返回建伍俱樂部。
和大家揮手作別後,石新坐上了懷特的車。
老懷特發動了自己的老爺車,笑道:“不到半年的時間,嗯?斯通?
你可真是個奇蹟!”
副駕駛位置上看着車窗外漸漸遠去的海布里球場,石新許久纔回道:“……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他翻看着手機上的日期,因爲自己執意要在9月底返回,所以阿森納方面只是提供了一個20天的試訓邀請,時間從9月第一週開始。
石新仔細盯着今天的日期,2011年8月25日……
“等等,布倫特,這週日是不是比賽日?
……不,我是說阿森納,他們要去老特拉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