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裡小小的客廳氣氛有些凝重，石新、董哲面對老張默不作聲。
老張無奈開口：“咱們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董哲打斷道：“對不起，老張，現在工作時間結束了，就算是咱們私人聊天吧，你就不能給我們說說嗎？
你爲什麼不按幾乎用範戴克換庫利巴利？
爲什麼要先用他換吉梅內斯？”
老張：“臥槽，你倆這是要幹嘛？把我當犯人審嗎？！”
石新想緩和一下氣氛：“董哥，老張肯定有他的目的。
而且他這樣一調整效果還是非常明顯，努曼西亞馬上就沒那麼容易把咱們的中場打透了。”
老張感嘆道：“還是小石最懂我！”
董哲不爲所動，依然緊緊盯着老張：“如果是爲了解決中場防守的問題，那爲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韋斯加排在後腰位置上？
就是爲了中衛輪換，也可以韋斯加在中場，後面用阿尼巴羅或者阿爾本託薩打中間的中衛？”
老張半天無語，緩緩搖了搖頭：“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範戴克來了以後咱們現在正牌的中衛就有6個人！要是算上韋斯加那麼咱們能打中衛的就有7個！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中前場沒有靠得住的替補，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打算讓韋斯加回到後腰的位置上。
這樣我們還是有6箇中衛。
阿雷吉能打邊衛，下半個賽季我會給他更多的出場時間，阿爾本託薩有高度，某些時候也能用的上……這樣他們兩個打替補應該是夠用了。”
石新和董哲都有些吃驚，石新問道：“老張，難道你的意思是？”
老張重重點頭：“沒錯，實際上阿尼巴羅的事已經聯繫的差不多了，他自己也想多打一些比賽。
這幾天俱樂部應該就會官宣，阿尼巴羅會去別的隊接着踢。”
沉默了片刻，董哲低聲問道：“是租借嗎？”
老張搖頭：“不，是永久轉會。
他會去哈恩，在他這個歲數，這也算是我們能幫他爭取到最好的合同了。”
董哲：“老張，阿尼巴羅本來是咱們的第二隊長啊！”
老張：“小董你想說什麼？把他留下讓他半個賽季就打上幾十分鐘的比賽？
他馬上就35歲了，這樣下去下個賽季還有哪個隊願意要他？怕是西乙B的球隊都夠嗆！”
董哲提高了聲調：“他在埃瓦爾踢了這麼多年，眼看着這個賽季咱們有希望翻身了，說不定能又打進甲級又能在國王杯上闖一闖……
這個時候讓人家走人……”
老張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時候讓他走就是爲了打進甲級，就是爲了打好國王杯！
你不當家你知道什麼？
你好我好大家好，那還踢什麼職業足球？”
董哲吼了起來：“老張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石新使勁拉住董哲：“冷靜點董哥！”
老張猛的從沙發上跳起大聲咆哮：“我特麼的以前確實不是這樣的人，因爲我根本不用想這些狗屁事！
我們特麼的該怎麼打比賽，該怎麼兼顧聯賽和國王杯？
我該怎麼平衡這十來個渴望出場打比賽的替補？
我特麼的該怎麼儘可能的在國王杯贏下去，多賺點獎金好讓俱樂部賬的赤字變好看一點？
還有特麼的一大堆的銀行貸款、利息和那個該死的新球場計劃？
如果繼續留下阿尼巴羅他們，那我特麼的拿什麼留下拉波爾特、凱帕、庫利巴利、坎特還有範戴克？
拿感情嗎？！！！我告訴你，需要錢！需要越多越好的錢！
沒錢打個狗屁的聯賽，打個狗屁的國王杯！
錢從哪來？讓勞資賣菊花嗎？！！”
董哲愣在原地，石新也沉默不語。
怒火宣泄完畢後，老張逐漸冷靜下來：“從把吉梅內斯他們幾個從主力陣容裡換掉開始，我就知道了一件事——
當個主教練就別想着當個老好人，有人誇你就一定會有人往死裡罵你，想贏球就必須有副鐵石心腸！”
董哲什麼也沒說，慢慢站起身張開雙臂擁抱了老張：“老張，對不起。”
老張同樣還以擁抱：“……小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沒啥對不起誰的！”
董哲：“……你千萬別去賣菊花！”
老張一把將董哲推開：“去你的吧！”
——像從前許多次一樣，三人的話題又回到了下一場比賽上。
老張：“之所以不想和你倆說，是因爲我真的沒有考慮成熟。”
石新：“你說吧老張，離比賽也就還有不到三天不到72個小時了，你還能瞞大家多久？”
老張長嘆一聲：“前面遇到的對手，和比利亞雷亞爾真的不一樣。
你像哪怕是皇家社會的這樣，球員很強但是整體捏合的太差，說實話並不是特別難打。
聯賽裡有幾個隊，教練水平都比皇家社會高的多，但是球員方面和咱們有相當的差距，所以最後也都能拿下……”
董哲：“我明白你的意思，比利亞雷亞爾是個人和整體相對最均衡的，對不？”
老張：“……第一，他們的首發和預測的不太一樣，比如那個手球的中後衛和他後來的替補，平時基本都很少首發。
當然他們是受非歐名額規則的限制，但說實話我是沒這個勇氣這樣冒險。
第二，那個中後衛其實水平挺高，就是因爲手球以後心態崩了，被小石一度按着打，我沒想到馬塞利諾那麼果斷馬上糾錯！
第三，實事求是的說，咱們射門5次射正3次就進了兩個球，比利亞雷亞爾點背多了，打了快十腳一個球都沒有進！”
石新點頭道：“沒錯，其實我感覺那個手球的16號自己快調整過來了，沒想到上半場還是被換下。
當時我就覺得這個教練不一樣！”
董哲也嘆道：“範戴克在兩個禁區裡優勢太大了，我估計比利亞雷亞爾的教練也沒想到！
要不是範戴克頂進去第二個，我感覺咱們真快頂不住了，至少也不可能打成2:0。”
老張：“看來大家的感覺都差不多。
打成這樣2:0 的比分真不能說明問題，馬塞利諾還有不少後手，比利亞雷亞爾的陣容深度也比咱們要強的多。
到了他們的主場，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說實在的，這場比賽一定會是這個賽季到現在最難的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