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以百株藥材換來的生命元石,司馬家面臨的經濟困頓倒是解除,自那晚之後,妄情林少主一蹶不振,可讓司馬家主提心吊膽了好些天。
好在婚期如約舉行,司馬家主苦心籌備數月,終於將女兒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給嫁走了,爲了此事可耗費了司馬家十幾億玄元,場面雖說氣派,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明白。
“仿主,經過這次婚禮,司馬家應該傷了元氣,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豹子將手中一份信息呈給一臉平靜無波的仿主,不由得問了一句。
仿主一掃紙上所寫的信息,沉默片刻兒,沉聲說道:“算上嫁妝等物,總計也不過二十億玄元,這點玄元還不足以傷到根本,何況,前幾日葉小兄弟還給司馬家送去了一份大禮,我猜測司馬家甚至未傷到分毫。”
聞言,豹子不由一驚,失聲問道:“葉兄弟此舉意欲何爲?他不是很想削弱司馬家的力量嗎?現在怎麼反過來幫了司馬家一把!”
“我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想應該有他的道理吧?”仿主輕嘆一口氣,沉聲說了一句。
若是當初葉寒沒有以高價收購司馬家那批藥材,司馬家經此一事,家族運作資金鍊必會斷裂,所造成的影響可無法估量。
如今葉寒突然援手,這令人很是費解,仿主雖說心思縝密,經歷過諸多事情,但葉寒此舉實在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真想不明白,葉兄弟爲什麼要這麼做。”豹子心有不忿的道了一聲,轉而開口問道:“既然如此,接下來是否依計劃而行事?”
仿主稍作思量,應聲道:“拍賣會要如期舉行,不能有絲毫差錯,我等能否在清風郡徹底立足,此次拍賣會極爲關鍵。”
“嗯嗯……”豹子點頭應了一聲,接着道:“屬下現在就去安排相關事宜。”
話音落下,豹子便離開準備拍賣會各項事宜,不敢有絲毫怠慢,這次拍賣會可是展現仿市實力的關鍵所在,能否在清風郡立足,還要看此次拍賣引起轟動的程度。
待豹子離開之後,仿主起身望着窗外,暗自嘀咕道:“真不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仿市的實力一旦明朗,那可要樹立不少強敵啊!”
與此同時,司馬家商會。
“阿嚏……”就在這時,空蕩的大廳之中不時傳來打噴嚏之聲,好似有意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樣,接二連三的響起來,讓人時不時轉頭去尋找。
葉寒揉着鼻子,很是不爽的暗忖道:“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怎麼總是無緣無故的打噴嚏。”
感受到四周投來異樣的目光,負責接待葉寒的長老,尷尬的看了看四周,轉而問道:“朋友,不知您可挑選出合適的攤位?”
前幾日司馬家一干人等,忙於婚禮之事,沒有顧得上葉寒這位肥羊,三天的婚禮結束之後,司馬驚雲立即派人好生接待葉寒,並告誡一定要讓葉寒滿意。
此次司馬家最近諸事順利皆得益於葉寒,若不是葉寒解了燃眉之急,司馬驚雲可沒有辦法令妄情林衆人心滿意足的離開。
雖說兩方聯姻,締結盟友關係,可實際也不過是從屬關係而已,司馬驚雲若不備上厚禮,這層關係可不會像現在這麼穩固。
畢竟,妄情林少主生性紈絝,在此之前到處沾花惹草,恐怕被司馬家主視作掌上明珠的司馬嫣然,在妄情林少主眼中不過是秀色可人的玩物而已。
就在這位長老問完之後,葉寒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眼淚花都流了出來,他揉了揉鼻子,開口說道:“長老,這裡客人如此稀少,恐怕我三天都收購不到一株藥材吧?”
葉寒一語說到痛處,這位長老遲疑了片刻兒,這才笑着應聲道:“朋友,你也知道近幾日族中大長老之位空出,暫時無人打理商會,商會運轉有些混亂,所以纔有了你所看到的這一幕,不過,用不了幾日便可恢復,請你放心。”
話音落下,葉寒饒有興趣的問道:“這麼說,大長老之位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聽到葉寒這麼問,這位長老稍稍一愣,似乎有些警惕,但看葉寒不像是刻意打探的模樣,旋即消除心底的戒備:“家主正因此事而無法親自前來陪同,大長老之位何等重要,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
見這位長老知道的也不多,葉寒不再繼續探聽消息,話鋒一轉,接着問道:“我聽說先前的那位大長老因貪墨家族財產一事,交由執法堂長老處理,恐怕他死罪難逃吧?”
司馬奔雷這件事情,並不是族中重要的事情,這位長老也沒有避諱什麼,直接開口回答道:“那傢伙確實該死,但家主並未判他死刑,而是被廢去修爲,被派到族廟守靈。”
“竟然沒死?”聞言,葉寒暗自一驚,據他對司馬驚雲的瞭解,司馬驚雲可不是這等心慈手軟之人,身爲長老貪墨家族財物可是重罪,可不是廢除修爲就能了事的。
平復了一陣心頭的情緒,葉寒不由暗自嘀咕起來:“司馬奔雷既然沒死,若日後司馬家產業出現問題,司馬驚雲未必不會重新重用他,若是如此,想要削弱司馬家的力量可不那麼容易了。”
司馬奔雷在產業管理和經營方面,那可是當之無愧的人才,司馬家大半的產業在他一人的掌控經營之下,運作方面不但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而且每年所獲得收益都在逐年提高,可見這傢伙在這方面的能力。
先前葉寒之所以將司馬奔雷推下水,就是忌憚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兩方勢力爭鬥,拼的可不是單純的武力,比拼的乃是整體實力,其中經濟實力乃是最爲關鍵的一方面。
仿市如今的經濟實力雖是清風郡最強大的,但這並不能說明仿市可以削弱司馬家的力量,只要那些產業一天不停,司馬家的力量便不會受到影響。
沉思了片刻兒,葉寒靈光一閃,轉而開口問道:“長老,如今司馬奔雷現在何處?能否帶我去見他一面?”
“嗯?朋友,爲何要去見他?”這位長老不免有些驚疑。
見長老臉上寫滿了疑惑,葉寒隨便想出一個理由,信口胡謅道:“我如今能與貴族合作,這一切都得益於司馬奔雷,既然他現在還活着,在下想當面以示謝意。”
這裡有雖說是葉寒隨便胡謅的,但說的在情在理,這位長老並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
反正在這之前,司馬驚雲就有令,讓他招待好葉寒,儘可能滿足他的所有要求,而現在葉寒這要求十分簡單,何樂而不爲呢?
自己身爲最底層的長老,想要晉升可謂是難上加難,現在賣給他一個人情,說不準日後他在家主面前美言兩句,自己未嘗不會受到器重。
想到這裡,這位長老暗自一喜,趕忙帶着葉寒離開商會,直接前往司馬家族廟。
“老混蛋,還不趕快給小爺沏茶倒水?”族廟前,一位年輕的子弟慵懶的躺在木椅上,對一位模樣狼狽的中年人呼來喝去。
這中年人衣衫襤褸,長髮灰白,模樣極爲狼狽,尤其那佝僂着的後背,讓其顯得更加孱弱,弱不禁風。
沒錯,此人正是被貶被廢的司馬奔雷!
雖說他現在與之前有着天壤雲泥之別,但他的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化,精芒閃動,倒顯得有些精神。
聽到那年輕子弟的呼和聲,司馬奔雷有些憤恨的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掃帚,戰戰兢兢的走進族廟旁的簡陋草屋中,爲這年輕子弟沏茶倒水。
這子弟的身份雖與他一樣,也是守靈之人,二人身份地位相當,而且司馬奔雷還算是他的長輩,理應來說,打掃族廟等這些事情都應由他來做纔對。
但現在司馬奔雷不得將這些事情全部包攬,自己修爲被廢,可不是這後天二層子弟的對手,況且這子弟敢如此對他,自然是受到別人的指使,他現在不卑躬屈膝,只會自討苦吃而已。
將茶水雙手奉上,司馬奔雷又重新拿起掃帚,清理着族廟前的落葉。
可就在這時,那位年輕子弟的厲喝聲再次響起:“老不死的東西,小爺讓你走了嗎?”
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勁風襲來,司馬奔雷下意識的躲閃,可武道修爲被廢,甚至連常人都不如,即便也有敏銳的反應,但身體卻完全不在同一節奏上。
司馬奔雷掙扎着爬起身來,但很快又被這子弟踹到在地,他得意一笑,轉而開口道:“老東西,你可要給我記清楚了,在這裡小爺我說了算,小爺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聞言,司馬奔雷心中不禁惱怒起來,厲聲喝道:“小子,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武道修爲被廢,但未必不能殺了你。”
此言一出,這青年子弟背心不由一涼,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有些慌亂的道:“老傢伙,你若敢殺我,靖雲長老絕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司馬奔雷面色一厲,尤其在他這副狼狽的模樣下,顯得極爲猙獰恐怖:“司馬靖雲,終有一日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司馬奔雷所說之人,正是執法堂主事長老,也是此次親自“審理”他的那位長老,司馬奔雷如今落得這般慘狀,絕大部分的原因都在司馬靖雲身上。
如今司馬奔雷早就對他懷恨在心,現在他還派人來欺壓折磨自己,司馬奔雷怒火中燒,心裡只浮現出了一個念頭,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