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流在看到林弈的動作之後,也仰天大笑,譏諷道:“不知死活,無上神通也妄想抵擋禁術,無知!”
話音剛落,封子流臉色大變。
不對!
這是……大道之力!
這麼強悍的力量瀰漫開,實在太過明顯!
而且這不是尋常的大道之力,而是排名前十的大道!
修羅神將目光一凝,緩緩說道:“空間大道!”
周圍的天神一臉驚容,他們委實想不到,兩個將級天神的爭鬥到最後,竟然全部動用了排名前十的大道之力!
風紹羽、夏旭洲等人能爆發出的力量也無非到達這個境界,只不過或許比封子流更加輕鬆一些。
封子流連續爆發兩種禁術,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噴出一團團血霧,元神上也浮現出一條條細不可察的裂痕,不斷的擴大!
當封子流施展出這兩招禁術之後,已經抱着必死之心!
風紹羽沉聲道:“剛纔的無上神通,可以將對手的攻擊吞噬掉,這一次同樣的法訣,卻釋放出大道之力,會不會衍生出其他的變化?”
“肯定會!”夏旭洲點點頭。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林弈神色平靜,隨着手指的划動,撕裂空間,輕聲道:“鬥轉!”
話音落下,那個漆黑的裂縫居然將‘血輪’吞噬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剎那間,封子流的眼中閃過絕望之色,嘴脣輕顫,嚅囁道:“這樣都殺不死你?”
“完了,封子流的禁術被壓制了!”
“肯定的,空間大道的排名還在輪迴大道之上,唉,想不到這個林弈這般難纏,以兵級天神的境界就能釋放出禁術!”
“排名只是一個參考,並不意味着輪迴大道就一定弱於空間大道,如果林弈對空間大道的領悟和掌控不及封子流,他的這招空間裂縫,肯定承受不住‘血輪’的力量!”
“換而言之,就算將‘血輪’全部吞噬掉又能怎樣,雙方重新來過,勝負還是未知啊。”
就在此時,戰場中心的空間不斷的顫抖,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量似乎想要衝破空間的阻攔,降臨在封絕臺上!
修羅神將眼前一亮,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大笑道:“哈哈,林弈小輩,妄想以兵級天神動用禁術,終究還是承受不出禁術的力量!”
“情況不妙,封子流的‘血輪’要衝破空間,重新降臨了!”風紹羽驚呼一聲。
夏旭洲搖頭道:“不太對,若是林弈的空間大道承受不住‘血輪’,他的情緒不可能如此平靜。”
封絕臺上,林弈的星魂戟和封子流的長槍依然糾纏在一起,但兩人之間的空間卻發生劇烈的抖動,開始扭曲變形!
“咔嚓!”
一道道漆黑的裂縫浮現,裡面隱隱迸射出一條條猩紅無比的血芒。
‘血輪’若隱若現!
看似局面對封子流極爲有利,但兩人的神色卻截然相反。
林弈淡定從容,而封子流的眼中卻滿是驚恐!
因爲旁人或許感受不到,但封子流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重新浮現出的‘血輪’根本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血輪’中迸發出的力量正在針對他,而不是針對林弈!
封子流念頭未落,‘血輪’徹底掙脫空間的束縛,重新降臨在封絕臺上,閃爍着妖異鬼魅的血芒,邪惡無比!
就在此時,林弈伸出手指,向前輕輕一點,輕斥道:“星移!”
‘血輪’順着林弈的指尖,直奔封子流吞噬而去!
全場譁然!
誰都沒有想到封子流的血輪,居然聽從林弈的指揮,最終向它的主人發動了致命攻擊!
修羅神將眼中一黯,無力的坐回椅子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直到此刻,修羅神將可以確定一件事,即便是他上去對付林弈,也未必能贏。
夏旭洲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沉吟道:“斗轉星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斗轉星移本就是兩招,鬥轉只是無上神通,可以將對手的攻擊轉移得無影無蹤,而斗轉星移,卻可以將對方的攻擊作爲己用,重新打回去!”風紹羽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震撼之色,忍不住讚道:“此子對於空間大道的運用,當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神鬼莫測的地步!”
戰場上,封子流連續釋放出兩招禁術,元神早已不堪重負,根本釋放不出瞬移。
面對‘血輪’的吞噬,封子流只能束手待斃。
“啊!啊!啊!”
封子流神情痛苦猙獰,慘叫連連。
在衆目睽睽之下,血輪漸漸透過封子流的身軀,萬丈血芒從他的口中,眼中,龜裂的機體上迸發,幾乎將他的肉身切割成碎片!
可憐一代神將封子流,拼死釋放出輪迴之眼,最終卻死在自己的禁術之下。
全場默然,每個人的心底都涌起一陣莫名的寒意。
持續片刻之後,封子流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砰’的一聲,身軀炸裂,連血肉都沒有留下,全部被‘血輪’吞噬,點滴不剩!
而血輪在半空中停頓半響,也漸漸消散。
沒有人說話,全場突然變得無比寂靜,鴉雀無聲。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每個天神之間傳遞,三分驚訝,三分恐懼,三分擔憂,還有一分殺機。
但不約而同,衆人選擇了沉默。
沉默,也同時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沒有人敢再上前挑戰林弈。
至少在這一戰之後,即便是擁有禁術的神將也要掂量一番,能否抗住林弈的空間大道,能否抗住林弈的斗轉星移!
一個奇蹟似乎就要誕生!
以兵級天神的修爲,在加封絕世神兵之後,同一天之內,加封絕世神將!
即便當年的天界大帝擁有越級斬殺的能力,也絕達不到這種高度!
公孫卓望着戰場中心傲然站立的身影,緊握的雙拳突然鬆開,像是泄了氣一般,渾身無力,眼前一黯,心中嘆息一聲。
“準備了一百多年,我忍了一百多年,沒想到我們之間的差距還是這麼大,他竟然已經達到這種地步!”
“可笑的是,最初我還惦記着是否要可憐他一番,給他帶些神石過去。”
公孫卓自嘲的笑了笑,嘴裡苦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