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早就料到他會來踢場,道:“如何較量?”
“雙方各出三人,一對一比試,三場比試,嬴兩場者勝。”
秦天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較量方式。
秋方冷笑道:“何必這樣麻煩,直接和秦天來一場不是更快麼。如果你覺得比不過秦天,和我比也一樣!”
“你不過是人家招進來的一個雜役而己,還真把自己當做人物了?這裡輪得到你說話麼?”對於秋方的冷言冷語,王錦程狀似悠閒的回擊。
“你……”秋方直恨地咬牙。
秦天道:“秋方是我們陣符社團的副社長,他說的話也是我的意思。”
秋方聞言,臉上浮現出感激。
王錦程冷哼一聲,道:“秦天你的陣符術的確高明,但我們挑戰的是整個陣符社團,而不是你一個人。當然,若是你對你們社團的其它人沒有信心的話,大可拒絕我的挑戰!”
一擺手,秦天打斷他的話,道:“就按你說的比試,現在說出你的賭資。”
王錦程得意地一笑,道:“若是我們勝了,你們社團立刻解散。若是你們勝了,我們從此以後再也不踏足你們修煉分院!”王錦程啪地打開摺扇,一臉自信的道。
秦天搖了搖頭,道:“你們從此以後再也不踏足修煉分院還不夠。”
“你想怎樣?”燕顯不悅地道。
冷笑一聲,秦天目光掃向這些人,正色道:“若是你們輸了,你們統統從學院消失,永遠不能踏足鴻蒙學院!”
“什麼!你竟要我們全部主動退學?”被秦天目光掃中的那羣弟子,一個個神情激昂,義憤填膺。
主動退學,無法順利畢業,便得不到學院頒發的畢業推薦函。這些弟子並非一個個像王錦程那樣家世顯赫,推薦函對他們來說,可是十分重要的。拿不到這張推薦函,就沒有軍隊或門派願意招攬,相當於白在鴻蒙學院學習了幾年。
王錦程臉色陰沉下來,盯着秦天,一字一句的道:“本公子並不稀罕那張畢業推薦函,你要加大賭鬥的砝碼,我奉陪到底。不過你們陣符學院的所有人,也要一樣,輸了就自動退學!”
“好!誰輸了,誰就自動離開學院!”紀菲冷冷地道,她最看不得別人如此盛氣凌人地對秦天說話。
王錦程嘲諷地望着她,道:“你做的了主麼?”
“她做的了這個主!陣符社團每個人都可以做這個主!”秦天突然走了上來,道:“我答應你的挑戰,你想什麼時候比試?”
“好,一個月後我們在此搭臺比試!”王錦程哈哈一笑,掃一眼圍觀的衆人,道:“你們最好是不要如此草率的加入社團,否則日後殃及池魚,後悔也來不及!”
說罷,他大手一揮,哈哈大笑着揚長而去。
“秦天,你一定要將這些人比下去!”紀菲望着那羣人離去的方向,恨恨地道。
秦天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一個月後,我們一定能嬴的。”
秋方將秦天拉到一旁,道:“秦天,其實我們大可不必理會他們。他們都是身世顯赫,權勢通天之輩,得罪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
“不,我秦天居然要建立社團,就要建立最好的。王錦程這些人就算這一次被我拒絕,以後也肯定會再來找麻煩的。所以,我要一次性讓他們低頭,狠狠地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秦天眉毛揚起,堅定地道。
點了點頭,秋方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這個王錦程平時精明之極,居然也會犯糊塗。他的陣符術與我在伯仲之間,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這場比試不用比他們就已經輸定了!”
秦天道:“如此最好,我們正好借這個機會立威!不過這個王錦程行事張馳有度,是個角色。”
“此人並不是表面那樣花花公子,他是一個十分精明,而又陰險至極的小人!”談到王錦程,秋方的臉色就泛出濃濃的恨意。
秦天好奇地道:“你和王錦程莫非有什麼過節?”
“我和他並無過節,但我對他的人品卻看的清清楚楚。”搖了搖頭,秋方道:“若是有矛盾的話,也是他宰相府與常勝侯府的矛盾。這些年宰相王宅不斷打壓異已,我父親不肯歸附於他,屢屢受到他的打壓!”
嘆了口氣,秦天從歐陽古提供的資料中就已經知道,秋方的父親名叫秋克,是位大將軍。因爲從未打個敗仗,被聖上封爲常勝侯。歐陽古還特別讓秦天關注秋方,爭取將他籠絡。
常勝侯秋克一生潔身自愛,從不羣黨。正因爲這樣,朝中無人幫襯,有着王爺的功勞,卻只能享受侯爺的榮譽。
想到這,秦天不禁想起了吳極老將,這位老將軍替大蒙帝國守護西寧城要塞數十年,回到都城也是不願依附勢力力,受盡了打擊。顯然吳極老將軍和秋方的父親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直腸子,見不得朝中的那些污垢,以至於受人排擠,最後只能孤芳自賞。
秦天道:“秋方,雖然你加入社團是出於無奈,但我有必要提醒你,社團並非是獨立的團體。想必你應該清楚,我已經被瑾王爺招攬,所以我希望你能做一個選擇。是想幹乾淨淨地在社團中學習和分享陣符術,還是願意與我一起闖蕩一番事業!”
秋方微微一怔,神色猶豫。他雖然沒有參加賞花大會,但瑾王爺於賞花大會中將秦天庇護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想要受人尊重,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你父親的確令人尊敬,但令人尊敬並不意味着能夠得尊重!尊敬和尊重,並不一樣!一個靠品德,一個憑實力!”秦天並沒有催促他做決定,而是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尊重?尊敬?”
秋方喃喃地說着,之前從沒有聽到這樣的理論,秦天的這番話讓他耳目一新。
……
“王大哥,那個秦天陣符術頗爲了得,我們這一次賭鬥恐怕輸多勝少。”回去的路上,燕顯有些擔憂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手中把玩着白玉扇,王錦程笑着道:“燕老弟你太多慮了,秦天此人陣符術雖然厲害,但卻不是我們的對手,一個月後的比試,自有高人會對付他。”
“高人?”燕顯疑惑地望着王錦程,突然眼中一亮,脫口道:“難道是他!”
嘿嘿一笑,王錦程點了點頭,道:“所以說,秦天他陣符術再強也嬴不了我們。”
短暫的驚訝過後,燕顯十分認同的點頭:“就算十個秦天綁一起,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不聲不響地把他了攬了。”
“這一次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得知三皇子的秘謀後,首次聯手合作,同仇敵愾。不僅如此,還將那位高手一起招攬,這一次一定要讓秦天的陣符社團解散,讓他們栽個大大的跟頭!”王錦程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正如秋方所言,他是一個極精明的人,所有的計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王錦程在賞花大會之後,被太子施於重利,將之招攬。王錦程的父親是宰相王宅,是聖上最爲信任的左膀右臂。而王錦程自認才勝父親,不願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因此得到太子的招攬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今天秦天在學院立棍建團,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太子和二皇子的耳中。
瑾王爺招攬秦天的事情,太子和二皇子都十分清楚,很快就就猜出了瑾王爺的計謀。他們自然不會讓瑾王爺得逞,於是各自傳信給自己安排在學院中的得力手下,令他們前去破壞社團招生活動。
這一次,太子和二皇子步調出奇的一致。
燕顯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想不到這秦天就是當日在賞花大會上擊殺郭公子的人,呵,四大執絝手段權勢通天,他都敢下毒手!”
王錦程皺了皺眉,提醒他道:“賞花會的事情已被國舅府下了禁言令,你可千萬不要在外面亂說,否則必會惹來禍端!”
燕顯神色微變,點了點頭道:“小弟知道了,以後絕不會再說此事。”
……
招生現場,自王錦程他們離開後,前來申請的人一下子就沒了。
“看來,王錦程臨走的那句話,讓不少弟子心生怯意。”望着突然變地門可羅雀的招生臺上,瑜公主秀眉愁結。
紀菲不悅地道:“這些人怎麼這麼膽小,大不了退學,頭斷了也不過碗大個疤,有什麼好怕的!”
“你當然不怕,這些弟子又不個個是郡主侯爺,他們大部分都是小門小派的弟子,都是極不容易才獲取到鴻蒙學院的錄取資格。他們只想四年內多讓自己的修爲和見識提升,能夠順利的畢業,用學院的推薦函去換取軍隊或大門派的招攬。”
瑜公主神色悲憫,在她心中,並不支持秦天的這次賭鬥。
無論是哪一方的弟子因此退學,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但是秦天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這樣做可以最大限度地折損太子和二皇子的勢力。如果將那些弟子都驅出學院,相當於太子與二皇子一下子失去了無數的精英手下。
本來,太子他們還指望着這些人拿着推薦函到滲透到軍隊或大門派中,以待日後爭位時得到更多力量的支持。如果真的被秦天驅出學院,這將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打擊對手,秦天一向是斬草除根。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不是秦天的性格。
對於秦天的手段,瑜公主並不贊同,但是她也不會去反駁,因爲秦天做的一切都是爲瑾王爺,爲大集體的利益。
瑜公主生性慈悲,但紀菲卻正好相反。
秦天殺伐果斷的性格,正是他們草原人最崇尚的。
“待他真正的替瑾王爺開創出一番事業後,我就讓他去草原,向我父王提親!”望着遠處的秦天,紀菲咬了咬嘴脣,心中暗暗想着。
紀菲雖然率直,但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秦天現在羽翼未豐,她沒有直接表露出愛意,因爲這樣會給秦天帶來麻煩。若是鎮北王的兒子知道紀菲遲遲不肯答應婚事是因爲秦天,那必將爲秦天惹來一個**煩,而且那位草原部落的統領,也不會答應,甚至會做出什麼威脅到秦天的事情。
秦天感覺背後有人在注視自己,轉頭望去,發現不遠處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正默默地望着這邊。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微笑。
看到秦天臉上的微笑,紀菲明顯一怔,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臉色一下子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