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收起靈石,帶着卞高朗藍鄉以及其他八人朝客棧行去。或許是從莫晗覆滅樂家以及佛殺開始,又或者是從其他時候開始,卞高朗與莫晗在一起時,再也不是主導地位,更像是莫晗的護道者。
望着莫晗一行肆意張狂的背影,虛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即下令讓身邊護衛將莫晗一行拿下。但理智戰勝衝動,虛空只是紈絝卻不傻。如果虛空真傻,就算有種種原因,尹嘉慶也不會願意與他成爲朋友。
莫晗一行身份,虛空調查的清清楚楚,如果他真的衝動拿下莫晗一行,那麼迎接他的不是血色曼陀羅,而是罪惡之城。
在罪惡之城肆意抓捕罪惡之城的人,甚至有謀害之心,罪惡之城絕不姑息。況且罪惡之城禁止任何形式的私鬥,除非通過罪惡之城進行。
懷着對莫晗的不甘與憤怒,虛空帶着護衛轉身離去。行之不遠,又折回來將他一百塊極品靈石購買的鮮花帶上。也就在虛空將鮮花放入儲物戒指中時,莫晗遺留在鮮花中的魔氣悄然逸散在虛空身上,深深紮根在他體內。
客棧莫晗房間裡,卞高朗帶着些許擔心與責怪:“你不應該招惹虛空的,那鮮花你又沒用,給他就好,何必豎立一個強大的敵人。虛家雖然說是世家,但虛家在罪惡之城中勢力卻是不小。”
莫晗挑眉:“就因爲虛家被靠尹鴻志,乃是尹鴻志下面一條忠實的狗,就令你堂堂附屬十城第一戰將畏懼了?不過我想不明白,一個世家就算背靠尹鴻志,他還敢與一座罪惡附屬城池叫板不成?”
卞高朗啞然,他願意莫晗不清楚虛家情況,卻沒有想到莫晗將虛家的根底調查的清清楚楚,他心中震驚的同時不得不佩服血色曼陀羅這一羣人:“不一樣,附屬城、副城皆屬於罪惡之城,但地位相差太多。副城是與主城一個級別,從城池建造級別就能看出來許多事情。況且副城城主修爲最低都是仙神境,而附屬城城主最高也才聖戰境巔峰,根本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這世界上拳頭大才是大哥,虛家整理並不弱於附屬十城,又有尹鴻志副二城作靠山,他們有太多辦法發揮。”
莫晗呵呵一笑,將醜蓮蓬拿出來:“他們有辦法,我們也有辦法。且我們的辦法比他們有效百倍千倍,我相信不論在哪,勾結魔都是一項不小的罪名,比如說樂家滅亡,佛殺分部覆沒,到現在爲止尚未有人炸毛就是證明。”
客棧房間裡,只有莫晗藍鄉卞高朗三人,以及隱藏在暗中的米安齊。三人聽到莫晗說的計劃,藍鄉眼中一亮,卞高朗則是非常擔憂,米安齊則是一臉欣慰。
“這不好吧?一旦事情敗露,後果很嚴重!”卞高朗望着莫晗嚴肅說道。
莫晗一愣:“事情敗露後果肯定很嚴重,但你這是什麼表情?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看戲就好,如果能夠再落井下石,那麼我會更開心。”
卞高朗一陣結巴,他相信莫晗理解他的意思,但他沒有想到莫晗竟然如此曲解:“你不是,不是要那啥嗎?”
莫晗撇嘴:“卞高朗你身爲附屬十城第一戰將,說話要講證據。我什麼都沒做,人家自己勾結魔,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誣陷我!我乃是君子,行事坦坦蕩蕩,絕對不會做有辱威名之事。”
在莫晗不善的目光中,卞高朗與藍鄉相繼離開,米安齊等待許久見莫晗沒有任何動作,知曉莫晗已發現他,也悄然離去。
莫晗在房間中佈置下多層禁制,且將玲瓏塔呼喚出來,讓玲瓏塔將整個房間覆蓋,再次將醜蓮蓬拿出來:“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聲音,也知道我是誰,直接出來,否則小爺不介意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伴隨着莫晗聲音落下,一朵黑色蓮花自醜蓮蓬之上逸散並凝聚出來:“王,你還記得我嗎?”
以前莫晗不願意承認魔,更不願意承認他與魔有關,甚至他身上魔的氣息比任何魔都要純正。如今經歷這諸多事情後,莫晗也不反對反抗,許多事情的發生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儘管莫晗不願意接受這種安排,但他暫未有能力反抗掙扎,只能接受並強大自己。
莫晗輕輕點頭:“記得,地奇蓮,還有一朵食人花在哪?”
蓮王大喜,急忙回道:“王,食人花在魔域等待王迴歸。我此次來到罪惡主城也只是一縷意識,目的是爲了等待王到來。”
莫晗彷彿沒有看到蓮王臉上的欣喜與激動,而是冷漠問道:“爲什麼?”
蓮王盡收臉上欣喜,一臉苦澀:“王,因爲我們快撐不住了。在魔內部分爲三派,一派主戰、一派主等、一派中立。我們是主等派,但這些年來隨着老王消失,主戰派勢力不斷膨脹,我們幾乎沒有話語權。”
“什麼意思?”
“老王走之前留下祖訓,新王不歸,不允許魔主動與人族發動大規模戰爭,除非滅族。自此之後魔就偃旗息鼓不再主動挑起戰爭,但隨着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族人越來越少,老王的祖訓已無法壓制住魔內部許多人蠢蠢欲動之心,這些年來主戰派勢力越來越大,我們一派的人越來越少。如果王再不迴歸,那麼魔與人族之間大戰即將展開,屆時必將生靈塗炭,我們也將徹底成魔,再也沒有迴歸人族的希望。我們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我們不是魔,我們是人族曾經的英雄,我們不願意被釘在恥辱柱上!”蓮王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差不多是咆哮着朝莫晗吼道。
自蓮王話語與神態中,莫晗能夠看出來蓮王的不甘,能夠看出來蓮王的憤怒,也能看出來蓮王對人族的熱愛。
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莫晗不要輕易相信他人,不論他人說的天花亂墜,不論他人表現的如何真實,都不要輕易相信,所以莫晗回答蓮王仍只有冷漠的三個字:“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