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張三和馬六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分明是他們兩個帶着楊煌他們在街上溜達,怎麼會就這麼巧。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些刺客居住的宅子。這要傳出去,會有人信那才叫怪了。
張三和馬六能夠混成小隊長,自然也不可能蠢到沒邊,就這麼稀裡糊塗相信了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然後跑去邀功領賞。那既然不可能這麼巧,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他們真的遇見高人了。
兩人同時扭過頭看着一臉淡然的楊煌,不禁重重的吞了口口水,小聲問道:“幾位老爺不會有事吧,要不要我們回去叫點兄弟來接應?”
“不用,你們看着就好!”楊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多說話。其實楊煌的心中何嘗不是在打着鼓,如果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此時的他雙腿微微彎曲,雙手虛握,儼然是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對於風翔他們的實力,楊煌是不懷疑的。他們三人已經在楊煌的調教下,已經正式的進入了窺法境,並掌握了基本的入門法術。也就是說現在以風翔他們三人的修爲,放到燃天洞府也是一個合格的外門弟子。這樣的實力,別說以一人之力對付七個通竅期的武者了,就算對付十個也能夠應付的過來。這就好似將狼羣之中最弱狼和七個強壯的兔子放在一個籠子裡讓他們互相撕咬一樣,結果如何用想的便知道。
但是理論是一回事,真正的實踐又是一回事了。風翔他們三人老實了一輩子,平日裡跟隨着楊煌一起雖然修行,卻從沒有參加過戰鬥。這一次可以說是他們的處女戰,究竟能不能將平日所學悉數發揮出來,還有待觀察。
卻說風翔和趙百第一個回過神來,楊煌之所以會停在這間民房前跟他們談起了條件,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兩個人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件民房可能就是那藏匿刺客的地方。
於是等到楊煌說好條件後,兩人便身形一縱直接跳了進去。沒和人實戰過,卻並不代表兩人沒有和人交過手,平日裡在那銅屋之中修煉之餘,他們三人就喜好互相拆招。單就訓練而言,可謂是將那些招式磨練的滾瓜爛熟。
楊煌教給他們三人的功法也是奇怪,除了一些修真的內門心法和輔助心法以外,只教給了他們一人三個法術。其餘的一概不教,不但這樣,更是請來了長雲傳授他們世俗的武學。
雖然對楊煌做法很不理解,但是楊煌不但是他們的大哥,更是他們的老師。他們自然也無從辯駁,便耐着性子學了起來。
不過就好似吃慣了大米白麪,再讓他們嚼康咽草,他們哪裡吃的慣。表面上是在學,實際上卻心不在焉,學來學去學了個四不像。最後楊煌忍無可忍,將長雲的力量封印到和他們三人相同的等級,再讓他們三人聯手任意使用功法,而長雲單就憑着一手世俗的武學,就將三人打的是叫苦連天,這才使他們三個人徹底的老實了,乖乖的收起性子學起世俗的武學來。
至於爲什麼他們三個修真者使用術法,卻敵不過一個使用世俗武學的同等級修真者,也並不奇怪,首先長雲隊伍世俗武學的運用,實在是已經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要是他連三個從來沒跟人打過架的小菜鳥都收拾不來的話,那才叫奇怪!
其次,進入了窺法境只不過是進入修真界大門的第一步而已,能夠獲得的東西十分有限。就連楊煌當時在現實世界的時候,進入到窺法境之後也並沒有說發生了什麼驚天的蛻變,直到他進入窺法境中期後,又被太上長老重新淬鍊身體,再加上他本上的奇遇,才能夠揮灑自如的使用出種種功法來。
除了他以外,換做普通的弟子,那是萬萬不能夠的。這也就意味着,就算是楊煌現在對他們傾囊相授,想要風翔他們形成有效的戰鬥力,至少也要等到他們三人進入化虛境才行。但是楊煌想等,黑袍人卻不讓他等。
種種的跡象表明,黑袍人已經對這場幻境遊戲感到了膩歪,想要迅速集結大軍直接將楊煌碾殺了事。而且退一步來說,不管誰輸誰贏,這裡終究不過是一個幻境而已。他眼前的風翔他們,只不過都是幻境捏造出來的人物,不論是黑袍人或者是楊煌中的一個只要死掉,風翔他們就要隨着這個幻境一起徹底的消失。
俗話說的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幻境之中的風翔,周胖子和趙百,說是現實中這三人的翻版,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又有着獨立的故事,性格和想法。這一點與現實中是完全不同的。原本楊煌只想將他們三個看成現實中的翻版,但是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久,楊煌就越是把他們區別開來。
現實中的那三個是他兄弟,眼前的這三個依舊是他兄弟。一想到這場戰鬥無論勝負,眼前的這三個人都要隨着幻境而消失,楊煌的心就不由的一陣收緊,整個人也不禁煩躁起來。
交戰正酣的風翔他們自然不知道此時站在門外的楊煌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此時他們卻不禁有種想要衝天而起,仰天長嘯的衝動。
過癮,實在是太過癮了,三個人心中同時吶喊着。平日裡他們互相交手切磋,都留着三分力道,哪能象現在一樣全力而出,暢快淋漓。
尤其是眼前的這二十名刺客也不是弱者,更讓他們體驗到了你來我往,全力出手的痛快。
不過他們是痛快了,這些刺客倒是鬱悶的要死。起初他們雖然被突然闖進來的三人給打了個戳手不及,左支右絀。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三人雖然來勢洶洶,但是手下的招數卻實在有限的緊,而且一板一眼,打的是規規矩矩,沒有絲毫變通的樣子。
當即心中冷笑,也不知道哪來的三個愣頭青,恐怕是剛剛纔從山上下來,學了幾手功夫就想幫人強出頭。不過既然已經送上門來的,那他們可就不客氣了。
當即只聽其中一個頭領樣的人物一招呼,二十個刺客立刻分爲了三組。組成了三個劍陣輕易便將風翔他們三人給分割開來。也好在這院子夠大,不然還真不夠他們折騰的。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是刀光劍影,喊殺聲響成一片,張三在馬六的竄使下,想偷偷進去看看情況,卻不了剛把頭探進去,就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再摸摸腦袋上的帽子已經去了一半。當即連滾帶牌的跑了回來,直到現在還渾身哆嗦個不停。
若是昨天死了,他好歹也算是因公殉職,以後他的名字還能夠被卸載城主府的忠僕碑上,但是要是剛剛死了,那以後恐怕就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楊煌雖然站在門外,但是這區區一面院牆,怎麼可能阻擋的了他的感知。院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可是看的比誰都清楚。
風翔是這三人之中修行最爲刻苦的了,這是毋庸置疑。但是風翔這個人卻和他的名字恰恰相反,風者自由自在,乘風而翔自然也是該無拘無束纔對。但是風翔爲人拘謹,不懂變通,這是骨子裡的個性,誰也沒辦法幫他更改。
所以他雖然從長雲那裡學來了最多的武學,但是施展起來卻是束手束腳,和他對戰的那七個刺客也不禁覺得頗沒意思。比如他使用的一套拳法,第一式平衝,第二式扎腰,第三式虛晃下盤轉攻上盤。剛剛他使出來的時候,這些刺客沒有見過,自然被逼的手忙腳亂。但是往來幾次之後,這幾個刺客就覺得不對了。
因爲風翔一經使用這套拳法,必然是依次按照順序使用出來,絕對不帶任何的變化。不過有趣就有趣在,這幾個刺客在發現這一規律後,立刻想要提前斷打他的招式,然後將他斬於劍下。但是沒想到,他們快,風翔比他們更快,無論他們如何提前出手,都會被風翔提前出招,等到他們再想換招,風翔的另一招也已經使了出來,無論如何都將他們壓制在後面。至於故意露出破綻,想要讓風翔鑽進來,那也是癡心妄想。因爲風翔,似乎根本就對他們手中的長劍視爲不見,專心致志的自己打自己的。
結果好端端的一個殺氣滔天的劍陣圍剿,變成了兩邊互相推手,誰也奈何不了誰,若是被人看到了,還以爲他們是事先串通好的,演戲給別人看。
至於周胖子,那可是太過奇思妙想了。他和風翔簡直是兩個極端的對立面,所有的招式在他手中都變得不倫不類。只見他那肥碩的身影在劍陣之中左突右支,哪有半分笨拙的模樣,反倒是靈巧的好似一隻蝴蝶一般。那些刺客的長劍雖然鋒利,卻是根本沒有能夠擊中他的機會,倒是周胖子的拳頭不停的朝着他們身上招呼去。也不知道周胖子有有意還是無心,如果按照那些招式上對應的筋脈穴位來擊打,圍住他的那七個刺客恐怕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周胖子卻根本不照功法上提示的來,而是隨心所欲,看到哪裡順手對來一下。結果這七個刺客倒是都受了傷,但是這些傷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影響。真氣一過,一激立刻就能復原了七八層。
但是鬱悶就鬱悶在,這邊剛剛復原,那邊又中了周胖子一招,又得分出真氣去療傷。總之,和周胖子對戰的這幾個人身上的傷幾乎都沒有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