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嬰讓楊煌這麼一問,還當真是愣在當場。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了,如果唯一神真的把成就唯一神的方法告訴給了素女,那麼在唯一神消失後爲什麼素女沒有代替唯一神的位置,反倒是隨着那一個紀元的結束化爲了灰灰?
玄嬰自然不可能知道,因爲這一段歷史,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記憶。只是製作他的人,把這一段類似於傳說的故事,連同其餘的記憶一起,封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而已。
普通人回想起某一件事的時候,會附帶着回想起許多當時的細節。然後可以聯想起其他的事情來,共同組成一個完成的記憶,有前因,經過和結果。但是玄嬰沒有,他的記憶是固定。就拿這素女的事來講,他知道素女的故事,也僅僅就是那麼一段。
素女從何而來,素女和那個唯一神究竟有和牽絆,他都不知道。除非是遇到了別的東西,開啓新的記憶纔有可能。
又思索了片刻,實在沒有任何頭緒,玄嬰也只能放棄,只聽他無奈的說道:“雖然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香寒就是素女,素女就是香寒。她們兩人可不是傳承的關係,而是轉世!”說着玄英洋洋得意的說道:“怎麼樣,現在明白我的計劃了?趁着香寒體內素女的記憶還沒有覺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拿下再說。等她成了你的女人,還不是要乖乖聽你的話!”
“恐怕你的這個計劃,在門派之中早被人用爛了!”雖然玄嬰說的混亂,但是楊煌還是已經理解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對香寒趨之若鶩,原因恐怕就是她的身份。
“這一柄小小的玉劍,乃是我在世俗之中,三歲的那一年偶然得到的。”香寒這時候慢條斯理的說道:“得到這柄玉劍之後,我便似乎和這玉劍有了不可分割的聯繫。不論我多麼不小心把它給弄丟,只要我心裡想到它,它馬上就會出現在我手中。”
“恐怕是自動認主了!”楊煌聞言給出一個結論,雖然他早從玄嬰的話中得知了個大概。但是總不好現在就直接指出一切,只好順着香寒的話先說下去。況且他也想知道,香寒究竟對自己的身份瞭解到何種程度,玄嬰的這段記憶,極其古老,恐怕就算放眼整個修真界知道的人也十分有限,包括身處其中的香寒,恐怕都是雲裡霧裡。
香寒點了點頭:“沒錯,的確是自動認主。可惜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這個消息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山門,雖然被我的老師黃宇辰給盡力壓了下來。但是在整個燃天洞府的高層之中,卻還是隱瞞不住。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起,我的平靜生活被徹底打破!”
香寒說着微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看着窗外:“其實你可以想象的到,當時我的處境有多艱難。一個外來修真者,剛剛進入山門,窺法境初期。天資一般,機緣有限,卻身兼重寶,不被人覬覦那才叫奇怪!”
楊煌聞言也默默的點了點頭,此時他心中也是充滿了震撼。那樣的情景,恐怕身心都已經沉入了地獄,就算換做他,都不知道如何能撐的下來。
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虎視眈眈,每一個朋友都有可能是別有用心,每一次任務都只能悄悄出去。終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恐怕就是連睡覺都不敢放鬆。
平常人,恐怕一個星期都難以堅持下來,可是眼前的香寒明顯已經熬過了那個時期。
“外來修真者還好一些,就算嫉妒。但是他們心中有數,這傳承是絕對不會落到他們手中的,只是偶爾風言風語的說上幾句而已。真正可怕的就是那些敗類一般的本土修真者!”香寒說道這裡,身上殺機鼓盪,將她的長裙吹動的獵獵作響:“王姓,邱姓,祁姓還有陸姓。這四個姓氏,是洞府之中最爲古老的存在,甚至能夠和太上長老攀上關係,爲人處事肆無忌憚。他們竟然敢目無府規,直接出手搶奪我的玉劍。不過就算這玉劍被他們鎮壓在門派之中最爲隱秘的地方,只要我想,玉劍馬上就會出現在我手中。聽說當時就連太玄境的核心長老都出手鎮壓,但是依舊沒有任何辦法,最後他們纔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對我手中玉劍的強奪。”
說到這裡,香寒冷笑一聲:“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件事雲煙會管事也有所察覺。不過他們使用的乃是懷柔的政策,將我招攬進去,賜予我核心弟子的名號。從此以後和雲煙會榮辱與共。有了雲煙會的照顧,那些長老也不得不鬆手作罷,但是卻並不死心,從明搶走向了暗奪。他們派出一批批優秀的年輕子弟,來追求我,要我加入他們的家族,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局面。現在我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但是尊敬背後卻是無窮無盡的監視,時時刻刻一舉一動,就有幾十雙眼睛在看,所有的一切都會稟告上去。”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楊煌點了點頭:“洞府之中的王,邱,祁,陸四大家族,恐怕也是在暗中互相爭鬥的。如果不能夠強行搶走你的玉劍傳承,就將你先拉入他們的陣營再說。這樣一來,反倒可以將所有的傳承珍寶都獨吞。至於雲煙會,應該也是這樣打算的,你現在已經掛着核心成員的身份,以後開啓傳承寶藏,不可能不給雲煙會的成員一些湯水喝喝。至於那些核心成員,會長和管事你更是要讓他們吃個飽。不然他們爲何要庇護你,天下沒有白白吃的午餐。”
“看來你對於這些權謀爭鬥很有心得!”香寒抿嘴一笑:“而且有一件事我也無需瞞你,以前這玉劍對我來說就是一件飾品。但是自從我踏入化虛境之後,就能夠開始和這玉劍溝通,現在的它正呼喚着我,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所以也就有了我的出現!”楊煌聽到這裡終於明白,爲什麼香寒會有這麼麻煩的鋪陳,只因爲掛在她身上的眼睛和監視實在太多。就好似一個繭子,將她層層包裹。
不但是那四大本土修真者家族,就連雲煙會都是一個枷鎖在束縛着她。隨着她的修爲越來越高,傳承的覺醒的可能也就越大,這些人對她的監視只可能比以前嚴密十倍百倍,根本不可能有所鬆懈。
“沒錯,這也是我全部計劃的三分之一,你的存在就是要爲我牽走三分之一的視線!”香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其餘的後續,我仍舊會有安排,直到找到最爲合適的時機開啓傳承。”
聽到這裡楊煌基本上已經明白,不止是那些長老,包括香寒自己都對素女傳承的瞭解少的可憐,以爲只是一門普通的傳承而已。也正是因爲如此香寒身邊那些所謂的監視,都不過只是一些小角色而已,讓香寒還有反抗的可能。
不然若是香寒真正的價值被大家知曉,恐怕就連高等位面的大能,都會降臨下來搶奪。唯一神的價值,越是高等位面的存在,就越知道其中的價值。就好似你在乞丐的碗裡撒下一顆價值萬金的寶石,他也只會把他當一個玩笑隨手扔了而已。反倒你要是給他錢,哪怕很少,他也會感恩戴德。
現在這燃天洞府的長老們就像是乞丐一樣,根本沒有見過大世面。他們能夠想象的到的最爲高等的傳承無非也就是一些功法好法寶而已。如果法寶之中有一兩件天器,那對他們來說無疑就是最完美的事!
“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一時間楊煌有些犯難,如果他將香寒的身份說出去。那就相當於無形之中楊煌抓住了香寒的一個把柄。在這個把柄面前,香寒所知道的楊煌的那點破事,根本就不叫事。也就是說,楊煌甚至可以及此把香寒掌握在手中,然後更快的爬上去。
不過這種事,楊煌自然不屑去做。再說現在的他修爲實在太低,把香寒掌握在手中,無疑是在沙漠之中的無人區,扛着一箱子金子。說不定不等着他發揮這些金子的價值,就被這些金子活活壓死。
看着面前含笑的而立的香寒,楊煌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惋惜的感覺。按照玄嬰的說法,如果素女覺醒了,就會取代香寒的靈識。而香寒這個靈魂,就會化爲素女的一段記憶,埋藏在靈魂深處,永遠不會再出現。
如果香寒這個靈魂,出現在別的身體上。就算沒有素女的這段機緣,以後的成就也必定不會低。至少當上一個區區的燃天洞府掌門,卻並非沒有可能。但是現在,也全部都是爲別人做嫁妝而已。
不過現在,楊煌自身難保。再說出同情別人的話,那未免有些可笑。思量片刻,楊煌終於還是將這個秘密話埋在了心中,即使要說,也絕不是現在。
如果他和香寒真的能夠精誠合作下去,以後他自然會找到合適的機會對香寒說明一切,甚至是爲香寒佈局,看看能夠有辦法將素女的靈魂封印起來,反過來吞噬素女的一切。但是如果香寒耍詐,那麼她的靈魂被素女吞噬,也是楊煌很喜聞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