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另外一邊,朱巍閔出門立刻叫上早已經準備,只剩下十幾人的兄弟們,飛一般的御器沖天而起。哪有什麼京城禁衛軍的威勢,完全像是一幫落荒而逃的散修一般,有多快跑多快。
身爲大漢皇朝禁衛軍中人,如果他不是主動想跟藍皓天靠近,他可以完全不用理會藍皓天的感受,畢竟藍皓天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禁衛軍中,所以纔會有了這一幕。
湯震看到這一路一起戰鬥的朱巍閔就這麼離開,原本也想起身勸阻,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堅決,更加沒想到會將如此。雖然湯震不是那種會拍馬屁之人,但卻也不是完全不懂。
“咳,王子,朱將軍這次損失不小,路上還有不少兄弟,他估計是擔心手下將士,王子可差人送份厚禮給朱將軍,也同時派人到漢京城慰問死傷的禁衛軍將士。”
最尷尬之時,湯震總算開口解圍,雖然不是那麼太圓滑,也沒太鋪好臺階,但總算有人搭話,不至於讓藍皓天僵在那裡。
“大將軍所言有理,來,幹了。”藍皓天嗯了一聲,再次舉杯將酒喝下。
湯震也沒說什麼,繼續做下陪着藍皓天喝酒,只是接下來這酒就喝得無比沉悶了,藍皓天心情越發的鬱悶,他堂堂王子擺酒,身爲大漢皇朝禁軍的朱巍閔不給面子他無可奈何。但眼前的呂川雖然一直坐在這裡,但卻也一言不發,這更讓藍皓天感覺無趣。
再加上他看似恢復如常,但內心中的那股怨氣卻早已沖天,恨意澎湃濤濤。
開始還說兩句,漸漸的也不出聲,一個人一杯一杯不停的喝着悶酒,這酒也非普通凡酒,如不運轉力量壓制,就算化神存在也一樣會有醉意,而此時藍皓天就是要這種醉意,自然不會壓制,所以很快已經有了醉意。
“呂帥,你說,我乃堂堂藍玉國王子,天之驕子…他那夏凡算什麼東西……”
“我這次融合古魂,成就化神,未來定可成就神靈甚至宗師,他算什麼玩意兒。”
“呃…跟我用這些…下三濫的招式…以爲我會怕呢,嘭……”
…………
憤怒之下,一腳將身旁一個桌案踹飛砸到旁邊柱子上轟然碎裂。
“王子……”湯震一看,藍皓天這狀態不對,就想出言攔阻,卻發現已經控制不住了。
“呂…大帥,我藍玉國的兵馬大元帥,大漢皇朝有主辱臣死,你就這麼看着你未來的國王受辱?”
“我就問你,呂川,我繼承國王,你可…聽命……”
“到時我定要滅那鎮國王,滅…那…該死的下三濫的混蛋……”
…………
只可惜此刻的藍皓天哪裡還聽得進去湯震的勸阻,晃晃悠悠起身,直接將一壺酒往自己口中倒去,雙眼中已經壓抑不住的恨意跟怨氣冒出,言語之中充滿殺氣。
“大帥莫怪,王子遭受打擊,心情不好……”湯震一看此等情形,再聽藍皓天說的那番話,心中一陣嘆息,勸阻不了藍皓天,就只能去跟呂川解釋。
這呂川可是他直屬上司,名義上他也是要歸呂川管制的,而且呂川戰功卓著,呂家世代忠良,雖然如今皇族跟呂家矛盾日深,但只要沒到最後,他還是相當尊重呂川的。
“王子醉了,照顧好王子,微臣告退。”呂川起身向着藍皓天躬身施禮,轉身一步邁出,下一刻人卻已經是在他們駐紮營地外的一座小山之上。
這種手段,早已經超出一般化神犯愁,此刻站在那山上,呂川完全沒受藍皓天那番醉話影響。他的目光隱隱的望向藍玉國國都,因爲就在剛剛,他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事實上這次來了之後他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只是他也說不清楚,此刻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別人不知,呂川自己卻很清楚,身在軍營中的他對於戰鬥有一種天然的敏感,甚至相隔百里、千里的大軍變化,當年跟魔國戰鬥,憑藉這一種超乎常人的敏感,讓他躲過許多次生死截殺,更讓他取得赫赫戰功。
但此時,那種感覺太過遙遠,加上剛剛經過一場廝殺,又有藍皓天的事情,他也難以完全察覺清楚。只是站在大軍圍繞的這個小山上,藉助整個軍營大勢,緩緩運轉呂家家傳純陽神功,瞬間整個人彷彿與整座軍營融爲一體,大軍的那種旺盛剛猛的殺氣,緩緩融入其身。
呂家純陽神功乃是霸道絕倫之功法,所以呂家人都是從軍居多,但呂川卻完全不同,他修煉家傳純陽神功,卻擁有獨特馭水天賦,更從當年那個想代他離開的高人手中學到了另外一門馭水功法,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讓呂川跟一般呂家人完全不同起來。
呂川的離開,讓藍皓天更加暴怒,藉助醉意發酒瘋,幾乎將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最後瘋狂灌醉自己。
藍皓天這一喝醉,大軍自然沒辦法開拔,只能繼續駐紮。
這也讓早就布好局苦苦等待的夏凡等人只能在那死守,但正如夏凡所說,因爲冥冥中有一種危機感,呂川與軍營之氣融合感受變化,以他此刻的修爲,夏凡他們佈置大陣的方向已經在他的探查範圍之內。
如果稍有異動,就會被他察覺,幸好夏凡早已經佈置好一切,僅僅是簡單探查,不是身臨其境仔細查找,就算呂川也發現不出異常,但前提就是夏凡他們不能有任何一點動靜,否則必然被發覺。
只是藍皓天這一醉,加上之前被折磨的痛苦,竟然連着睡了兩天兩夜。
因爲完全不知外邊情況,時間過得越長,對夏凡他們的壓力愈大,確切的說,這是一種煎熬。他們不知外邊情況,也許藍皓天他們改道,也許藍皓天他們有什麼變化,也許他們被發現反過來被圍,外邊一切變化他們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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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京城,就在太子雷霆震怒,朝廷全力運轉,所有人都認爲那郭穎肯定很快被抓,就算再怎麼隱藏也逃脫不了的時候,誰都沒想到,接連三天那郭穎不斷出手。
禁衛軍體系,以及依附禁衛軍體系的人不斷有人被殺,這種情形就算不知內情的人也猜出端倪。
關鍵是早有防備,但依舊被對方所殺,這可就出大事了。一開始也沒認爲抓郭穎會是問題的太子,以及左相曹世平等人也全部都驚到了。
因爲幾次下來,不論是禁衛軍中的高手,還是大內侍衛,又或者派去幫忙的供奉院的一般長老都奈何不了郭穎,明明將對方圍住,卻總被對方輕易逃脫。
如此一來,太子徹底震怒,再這麼下去朝廷威信何在,不管這郭穎有什麼冤屈,此刻已經不重要了,太子直接下令,動用潛龍衛的力量,很快盯上了郭穎,而供奉院中三大神靈級副院長中年齡最小的一位也直接趕來。
雖說是最小一位,但卻也已經是是百年前縱橫天下的一位神靈存在了,如今對外他是高高在上的供奉院副院長,銀翼劍神上官鏡。
但對於老一輩人來說,這傢伙卻是在魔國之前就已經是出了名的銀翼劍魔,是真正的魔修。所爲修魔者必殺,那是對普通人的宣傳,亦如孤狼之事最後不了了之一般。
銀翼劍魔在魔國之時正好閉關衝擊神靈之境,等他成就神靈出來後才發現修魔者人人喊打。就算他成就神靈,也成爲衆矢之的,不過這傢伙當年跟供奉院老院長有些關係,而且反應極快,在被瘋狂追殺中立刻投靠到了供奉院。
於是在老院長幫助下,他就被宣傳成了供奉院派遣打入修魔者內部的銀翼劍神,此事也就壓了下來。相對來說,供奉院三大副院長都各有原因,這銀翼劍神上官鏡算是如今最好控制的一個,像玉鼠跟另外那位,根本不會理回這種事情。
“上官鏡親自出手,這下郭穎恐怕不好逃了,不知大雪山的人來沒來,赤炎,你立刻將本座之前交給你的靈玉催動,然後自己儘快離開那裡。”這個消息是閆赤炎第一時間通知夏凡,夏凡也早有準備。
閆赤炎立刻按照夏凡命令執行,漢京城之中,就算是神靈的神念也不可能橫掃探查。尤其現在鎮國王府又被監控,就算七叔也沒辦法直接瞭解一切,但夏凡卻在這之前利用七叔神念煉製了一個小玩意兒。
當閆赤炎按照夏凡命令執行,將那靈玉催動,瞬間內部陣法催動,那靈玉完全燃燒,力量瞬間凝聚,下一刻一道煙花一般的光芒沖天而起。
這是一種特殊的手段,能在這層層禁制,諸多限制的漢京城中,藉此讓七叔在這的一絲神念跟本體相連,只是探查瞭解這周圍幾十裡範圍一切。
所以在鎮國王府之中,七叔神念一動,擡手輕輕一揮,一道黑色氣體凝聚如黑色鏡面,瞬間從裡邊看到那兩道展開足有幾十米長的銀色羽翼之人正在半空。周圍每一個方向都有着幾個化神存在,外圍更有諸多禁衛軍,已經團團將一所民居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