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鈞天邪的神靈分身之上雷霆之力繚繞,就算夏凡還沒達到神靈脩爲,但夏凡催動的雷霆之力卻比幾個化神巔峰,專門修煉雷法的人還強,這讓雖然沒被震飛多遠的黑豹身體也一陣顫動。
但真正讓遠方鈞天邪面色都微變的是,剛剛那正面一擊,夏凡身上穿着的那件黒霄的衣服完全震得碎裂,全力一擊之下,夏凡之前利用力量幻化出來的紋身也完全消失,鈞天邪也終於看到夏凡面容。從追殺鷹無敵開始,鈞天邪也就看過情報,對於跟隨在鷹無敵身旁的孤狼也有所瞭解,乾坤宗九大親傳弟子中最小的一人。
當然,在瞭解的過程中,最讓他注意的還是這個夏凡。能成爲鷹無敵的大師兄,自然也讓鈞天邪多留意了一些,只是開始的原因讓他很是意外,但瞭解過隨後一些事情,鈞天邪卻感覺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要知道夏凡樣貌太簡單了,甚至草原王庭這邊還有許多夏凡在一些公開場合的戰鬥影像,包括他的性格鈞天邪都有一些瞭解。
所以看到夏凡瞬間鈞天邪就已經認出,隨後更讓他詫異的是,此刻周圍已經出現一個巨大火焰形成的罩子,如同火焰大鐘,完全將它籠罩其中。
而此時火龍已經再度撲來,只是此時的火龍比之剛剛小了兩三圈。只是速度上依舊沒辦法跟詭異、靈活的黑豹比,微微分身的黑豹依舊輕鬆閃避。
就在它感覺不妙,想盡快殺死夏凡時,卻發現剛剛那被它衝擊夏凡轟出的深坑之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夏凡的影蹤。
“嘭嘭嘭…嗡……”而此時,火龍卻再次不斷以身軀撞擊六芒困龍陣,不斷增加困龍陣的威力,瞬間巨大六芒陣閃爍,似與天空星辰產生共鳴,而力量不斷增強之下,地面也覆蓋一層光芒,瞬間與整個大陣連爲一體。
鈞天邪也才驚覺不對,控制自己神靈分身立刻就要衝出去,只是它速度就算再詭異,此刻在陣法已經形成威勢,而且吸收了火龍力量之後再想衝出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如果沒有火龍與其糾纏,或許這陣也難以困住它太久,可火龍雖然速度跟變化不如它快,但力量卻更強一籌,根本不給鈞天邪神靈分身破陣時間跟機會。
“過來,咱們走,嗡……”此時,夏凡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陣法之中,立刻叫上鷹無敵等人,同時催動神符,這是專門隱匿行蹤、氣息的神符。如此一來,就算有神靈也休想輕易以神念探查到他們所在,將幾人覆蓋,迅速飛向遠處。
“開,轟……”夏凡他們剛剛離開也就幾個呼吸間,鈞天邪的身形就已經瞬間出現在六芒困龍陣上方,擡手間直接一道金色長槍刺下,六芒困龍陣只是臨時形成陣法,沒有陣基,內部有鈞天邪神靈分身的黑豹全力衝擊,外邊有鈞天邪配合的全力一擊,瞬間陣法轟然碎裂。
陣法碎裂,六大主魂都難以承受這力量,紛紛消散。
“嘭嘭嘭……”轟碎陣法,黑豹也與追擊上來的火龍發生正面碰撞,瞬間周圍幾十裡的草原都被兩大神靈分身的戰鬥衝擊得面目全非,周圍空氣波盪,靈氣震盪碎裂。
手持金色長槍就在半空的鈞天邪卻是在看向四周,因爲他發現自己堂堂神靈存在的神念,竟然也找不到剛剛跑掉的那幾個傢伙。
剛剛發現來救鷹無敵的竟然是乾坤宗的夏凡,鈞天邪就已經全速趕來,如果只是是此子,並不是大祭司特意埋伏下的人,他的顧忌也不會有那麼多。現在倒好,憑白的給了他們機會逃走,這讓鈞天邪心中無比惱火。
因爲當時想到的是,大祭司竟然能安排這種人在這,說不定就有神靈存在暗中準備着,鈞天邪有的時候對自己也夠兇夠狠,但那要看值不值,什麼時候。爲了抓捕鷹無敵,他還不想剛剛突破神靈就成了犧牲品。
“去死!”此時,下方戰況更加激烈,黑豹正面跟火龍戰鬥肯定戰不到什麼便宜,當身體上被火焰灼傷時鈞天邪也感受到,一腔怒火完全化成一道金色光芒,一槍刺向火龍。
神靈分身畢竟只是神靈部分力量的體現,除非是高了幾個級別的神靈分身,例如神靈九重甚至八重的神靈分身,可以對付神靈三重之下的,否則神靈分身跟神靈境界的人比還是相差很大。鈞天邪這一擊,就完全不是火龍所能抵擋,如被這一槍此種,肯定被直接洞穿撕裂。
“嗖……”但下一刻,讓鈞天邪都完全沒想到的是,火龍身體上竟然有一道神符催動,瞬間被一團光芒包裹,破空而去。
萬里神遁符,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算神靈境的鈞天邪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火龍從眼前跑掉,這明顯是八品神符,這種神符除非達到神靈巔峰又或者宗師之境,才能憑藉自身力量影響在其催動後破壞,至少鈞天邪現在沒準備情況下做不到。
如果剛剛有了準備,那火龍想施展都很難,神靈分身雖然意義不同,但畢竟是自身力量凝聚,這傢伙竟然連神靈分身都捨得用萬里神遁符,難道身爲鎮國王兒子就這麼敗家?
再想到那小太陽一般的太陽火精,想到那破陣的數萬魂兵魂將,還有那火龍跟戰鬥時夏凡的兇狠,鈞天邪的神情都變得無比凝重。
暫時連他都沒辦法鎖定目標,這裡距離大漢邊境已經不遠,加之夏凡的種種手段,鈞天邪心中已經相當清楚,在自己不能親自動手、完全放手施爲的情況下,這次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
西北三大邊城之一,靠近鎮國王統御的西線防禦所在的燕城的城牆之上,身材不是特別高大,臉被大部分鬍鬚遮擋,卻依舊能從眼神中看出疲憊的大將軍燕北人正在巡視。
燕城曾經是天下紛亂時草原扶持的一個國家的都城,後來敗落,在這裡草原大軍跟中原大軍發生過無數次交鋒,整個燕城早已經沒有了過去皇城的輝煌。反倒是跟周圍一些邊城被城牆連接起來,構成防禦大陣主體,成爲西北三大邊城之一。
當年魔國崛起,攪亂中原,大漢皇朝風雨飄搖,草原大軍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時機。只是燕城易守難攻,其他地方雖然也有適合衝入中原內的路線,但不能攻克西北三座主城,就總有被包餃子的危險。
所以偶爾的搶掠還沒什麼,但一直以來草原王庭都沒能如幾千年前那般佔據一座城池。魔國崛起讓草原看到希望,燕城就被圍困了半年之久,幾近告破。最終朝廷沒辦法,只能讓當時剛剛封王不久,主力雖然在滅殺魔國餘孽的鎮國王派軍支援。
燕北人就只是當年三個派遣來的將軍之一,只是在那次大戰之後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他們帶領的三萬大軍活下來的也不足五千,可見當時戰鬥之慘烈。本來足有百萬人口的燕城,當年也不足二十萬之數,朝廷大軍十不存一。
打這種城池,就是消耗戰,當時草原王庭也是看準時機,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燕城。當年一幕幕燕北人至今還記得,最後關頭,他們有可能連三天都支撐不了的時候,魔國最後大軍被鎮國王滅殺,鎮國王終於強勢穩定天下局面,並且及時調動大軍馳援。
也正是因爲如此,鎮國王除完全統帥西線,還在西南、西北都有了巨大影響力,這纔有鎮國王鎮壓國運,但同時也是鎮國王掌控半壁江山之說法。燕北人也因爲那一戰,從一個普通將軍,逐漸成爲統帥二十萬大軍,鎮守西北三大邊城之一的燕城大將軍。
雖然經歷那慘烈一戰,但燕城因爲是邊關要地,主要進出草原之地,戰爭平復商貿恢復之後,這裡沒用十幾年就又恢復百萬人口的盛況,流動人口更多。
燕北人本身就是燕城生人,她母親給他取名,也是讓他莫忘自己是燕地之人。所以他對燕城有着特殊感情,而燕城也在他的統領下,從原本西北三大邊城之一發展成爲三大邊城之首。
“大將軍請放心,一切都是按照大將軍佈置,屬下等不敢有絲毫怠慢。雖然此段並不適合大軍行進,只是一些小商販經過之處,但屬下等卻也認真對待。”燕城覆蓋面積極其廣大,這裡屬於邊城跟西北另外兩座城池最接近所在,此刻負責將軍小心跟在身後回報着。
“收到關於草原軍情變動嗎?”原本一路走着的燕北人突然停住腳步,在供一般小商販經過的區域停下,從上方望着來來往往的商販。
國與國之間的戰鬥永遠不會停歇,雖仇恨也有,畢竟草原經常搶掠,戰鬥也不斷。但總的來說,這十幾年來是安穩的,那種搶奪三大邊城的大戰沒在發生。自然的,商貿也就繁華起來,這也是燕城能迅速恢復元氣的主要原因。
也正因爲如此,燕北人在最初那幾年沒少被彈劾,要不是他是鎮國王的人,早就被處置了。事實證明燕北人做法的正確,戰爭結束後最好恢復元氣的方法就是商貿,最終另外兩個邊城雖然也開放商貿,但遠沒有燕北人這邊做的好。
“已經是收到,草原皇位更替,內戰將其。所以現在草原物價飛漲,也吸引更多商人趕過去,雖然有危險,但畢竟現在他們無暇他顧……”一聽大將軍如此詢問,那名將軍立刻開心的說着,因爲最近貿易繁榮,各種收入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將軍是最支持商貿的,說這些肯定能討他喜歡。
“你知道內戰了,怎麼就知道他們無暇他顧?我再問你,他們附近大軍調動又是怎麼回事?”只是這原本是大將軍最關心的商貿,此刻大將軍卻根本沒容他多說就給打斷,聲音低沉,加上大將軍轉頭看向他的目光,一臉鬍鬚之中目光似帶一股無形壓力,讓他不敢正視,急忙躬身低頭。
“據情報顯示,是…是草原內部爭鬥,新任鷹皇要截殺鷹無敵……是他們內部爭鬥,並非對我朝用兵,所以…所以並不影響我軍正常商貿活動。反倒是因爲他們用兵會大大促進收入,卑職今年的商貿收入絕對會翻倍繳納……大…大將軍,卑職…那裡說錯了嗎?”這名將軍再次聽到燕北人詢問,小心回答着。
說着說着,不知不覺中又開始提商貿,他這個將軍只是一個偏將,在這裡統領幾千兵馬,而他這幾千兵馬中大部分還不是正規軍之中,跟統領二十萬大軍的燕北人相差太大。加之燕北人那鬍子遮擋住的大部分面容看不出表情,只是言語跟眼神讓他感受到無窮壓迫。
“從今天開始,你進入探子營,好好去了解一下什麼是戰鬥。對方大軍不管爲何集結,甚至連王庭精銳都已經到達這附近,那他們就隨時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商貿的重要是要爲戰鬥服務,賺錢也是如此,現在如果你眼中看到的還只是錢,那你連當個合格的商貿官員都不配。”
燕北人目光緩緩掃過衆人,一番話直接將這裡的負責人打落谷底,隨後燕北人則看向那偏將副手。
“你現在開始負責這裡一切防務,商貿正常通行,內部進入戰備狀態,情報刺探升級。”
“是。”一瞬間,所有將士都有一種山雨欲來之感,那個最近十幾年來就想着如何商貿,賺錢,如何恢復燕城繁榮的大將軍,這一刻已經完全不同起來,所有人全部躬身應是。
燕北人卻已經擺擺手,讓其他人全部離開,一個人靜靜的看着遠處的草原。此刻他的心也有些亂了,草原這種來勸說接洽的人在過去十幾年間不是沒有,但從來沒像這次這麼直白。但以前他完全當個笑話,根本未曾在意,但現在他卻總感覺不太妙。
不知不覺中,燕北人在城牆上站了半天,直到太陽逐漸泛起夕陽之紅暈,城門也開始要關閉,來來往往的人也已經稀少。遠處,似有幾個年輕人還在不急不慢趕來,但他們已經進入禁飛區,那個距離應該是趕不及今天入城了。
“大將軍,王府中又有人來了。”就在此時,突然有人上前請示。
只是聽到這話,燕北人眼中頓有一種無奈,雖然表情看不清楚,但卻依舊能看出,這事讓他很痛苦,事實上他之所以在剛剛出關時跑這裡來巡視,也的確有躲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