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住了容易安撫的百姓,剩下的當然就是清算那些一心一意效忠於藍皓麟的人了。
夏凡本就不是聖人,心中雖然不乏憐憫但也沒有氾濫到四處揮灑的地步,因此下面的人抓了這些鐵了心要跟着藍皓麟頑抗到底的鄉紳,只要證據確鑿的,通統格殺勿論。就算是有嫌疑而沒證據的,也沒有放過,當然不會濫殺,而是強行將其遷往別處。
一般像是這種鄉紳,只是在當地擁有巨大的影響力,脫離了原有的環境,至多也就是有幾個錢的土財主,說話沒人聽之後自然也就蹦躂不起來了。
有了這一連串的強力措施,本來有些混亂的市面上很快就恢復了原有的秩序,雖然短時間內不可能變得異常繁榮,但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夏凡將諸多瑣事交給了手下衆人去處理,而他則是帶着陣叟和他的那些徒弟徒孫忙着佈置陣法。
雖說藍皓麟的堅壁清野計劃給夏凡添了不少麻煩,但是也並不是全然沒有好處,最起碼有些本來爲了佈陣可能會拆的地方也被拆毀了,這倒是省去了夏凡這邊不少事,再加上又有了那麼多爲了吃飯不得不出來幹活的壯勞力,起碼對某些地形進行改造時不必擔心沒有人手可用,並且還不擔心會被當地人罵成是壓榨他們。
當然,這些爲了佈陣而挖掘的地方肯定跟其他的工程混在一起,因此旁人是很難分辨出來哪些地方是跟陣法有關的,這也是爲了最大限度的保密。
除了地面上有些地方需要改造,雲環湖以及相通的河流之內也有些地方的地形需要進行調整,本來這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不過有了怪蟒當助手,這種事也就變得容易了不少,於是大陣的佈置進度變得快速了許多,前後用了不到小半個月後,就已經稍具雛形,剩下的一些需要細緻去做的事情夏凡就不用管了,交給陣叟和他的徒子徒孫們就夠了。
平心而論,佈置這樣的龐大陣法是件相當勞心費力的事情,就算是夏凡等人是修煉者,體力超強,精力旺盛,可是十多天日夜不休的忙下來,也都有些疲憊。不過陣叟以及他的徒子徒孫們卻是全無怨言,雖然身體有些累,可是精神卻是頗爲亢奮,不管是當面還是私下裡都對夏凡相當感激。
原因很簡單他們在佈陣時固然是出了力,但也是得了大好處,要不然的話怕是其中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未必有機會能夠撈到佈置這等大陣的機會。畢竟現在的天下,該用到大陣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經有了大陣,平常最多就是小修小補,像夏凡這樣直接佈置大陣的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有,多半也很難會輕易落到陣叟的頭上。因爲機會難得,獲益匪淺,陣叟的徒子徒孫們自然對夏凡心存感激。
就算是陣叟自己,跟在夏凡身邊也新學了不少陣法之道,不但是感謝夏凡給自己的這個機會,同樣也十分感激他的不吝指點。
…………
永安郡郡城外,一羣郡城大佬們都在,當看到遠處由一千人護衛大一隊人趕來,這些人迅速迎上。只是他們剛剛迎上,這隊人馬就已經從郡城外的路口轉向,直接趕往郡兵營所在。
一看這情形,永安郡的這些人立刻跟上。
“胡總監軍,您看,這就不用勞煩您了吧,這點小事,我們自己就處理了……”
“是啊,是啊,您放心,這幫兔崽子平時是有些散漫,不過畢竟是郡兵,您去了,污了您的法眼就不好了……”
“城內已經安排好接待,不如總監軍大人到城內稍作休息……”
“沒錯,我們幾家也好略表心意,更何況總督大人特令我等接待好,您看您這……”
………………
這些人緊緊跟上的男子看起來只有三十六七的樣子,身材消瘦,看起來似書生模樣,但騎在靈馬之上卻器宇不凡,甚至有一種殺伐之氣。
此人正是寶倉行省的總監軍胡銘志,此刻他速度沒有因爲這些人有絲毫減慢,很快,永安郡的郡守、監軍、將軍乃至下轄的三府主要官員們就已經跟不上了。他們哪裡進行過真正的急行軍,於是有一些人立刻讓人準備攔截住胡銘志身後的人,甚至有幾個想先攔住胡銘志,讓他們隊伍停下。
猛的,胡銘志轉頭,目光冰冷銳利透着一股寒意掃視那些人,讓那些人在急行中差點沒掉下去。
“你們平時撈錢也就罷了,但你們要明白一件事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東南行省叛亂之事就在眼前,無盡海那邊越鬧越厲害,那邊突然出現的軍隊到底怎麼回事,雖然無盡海那些小國屬國軍隊平時我們不重視,但如今正在不斷互相吞併,有的已經有上百萬之衆。如果這邊真有什麼問題,不盡快解決了解,哪一天真出了亂子,你們以爲你們能活得了麼,你們賺再多的錢,都只是待宰的羔羊,一羣蠢貨。”
胡銘志的聲音在永安郡郡守等高層腦海中炸響,讓這些人腦子轟鳴,很顯然,胡銘志本身修爲相當不弱。何況他們胡家還是寶倉行省三大巨頭之一,說話同時,胡銘志身上威壓釋放,竟是化神九重修爲。
這一下太過突然,郡守等人呆立住了,那些想攔阻胡銘志跟他手下的人在這威壓下,不少紛紛栽倒下去,而胡銘志的大軍則直接從永安郡郡城旁過去,直奔永安郡郡兵營所在。
軍隊之間的消息傳遞速度還是很快的,胡銘志他們這邊剛剛過去,永安郡這邊已經將消息傳給賈巖鬆,只是這些人依舊忐忑不安。因爲突然檢查,就算提早知道一些,但有些事情也不是突然間就能彌補的。
當然,在永安郡那些人看來,賈巖鬆他們這邊肯定問題多多,只是打死他們也想不到的是,賈巖鬆這邊的問題跟他們所想,完全是兩個樣子。
“拜見總監軍大人。”郡兵軍營外,賈巖鬆帶着十幾人迎接胡銘志,經過了一段時間,尤其劉玉靈龍跟趙唯一都在,他們說處理此事,他也安下心來。更何況,還有一個實力讓他越來越看不透,高深莫測的七叔在。
想到七叔,想到有劉玉靈龍跟趙唯一,賈巖鬆躬身施禮迎接胡銘志時目光向後瞄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讓賈巖鬆一個趔趄爬下去,因爲他發現除了他自己之外,身後跟着那十幾人都站着好好的,吃東西的吃東西,搖扇子的搖扇子,微微昂頭,這哪裡是來接人的,那完全是一副大爺是在看戲的架勢。
賈巖鬆臉上肌肉微微抽動,真想立刻提醒他們,但胡銘志他們的速度很快,瞬間已經到了近前……
“你們…都是永安郡郡兵?”雖然之前在永安郡那些人擺出偌大場面要迎接胡銘志並沒理會,但此刻看到軍營外只是這十幾個人的態度跟反應,他卻更是惱火。眉頭不由得緊鎖,同時凝視這些人。要知道,身爲一省總監軍,這些郡兵命運都在他一言之間,他們是想來突擊檢查,可如今這結果卻並非他所想,也不是他所願的。
“呃,是,是……”賈巖鬆一陣無語,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很是無奈。
聽到賈巖鬆肯定回答,再看到他身後正在吃着東西,煽着扇子,一副高高在上看着自己的這些人,胡銘志的心中頓時一陣火起。
很明顯,那個胖子還有那個煽着扇子俊俏年輕人,明顯就是一副紈絝子弟,剛剛他之所以那麼詢問,也是因爲心中疑惑不解。如今聽到賈巖鬆的回答,他的心中既是惱火,又是詫異。他們這個樣子,也是郡兵?開什麼玩笑,還有,他們這是什麼態度,就算是在省城,也沒人敢如此囂張放肆的這樣面對自己。
“放肆,見到監軍大人還不施禮,來人啊,軍法伺候……”一聽賈巖鬆的回答,不需要胡銘志說什麼,他身後已經有一名將軍出言呵斥,立刻有執法隊的就要衝上前來。
除了賈巖鬆一聽身體微微繃緊,劉玉靈龍、趙唯一,還有他們身後都是跟隨他們在漢京城待過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把這當成一回事的。
“轟…嘭嘭嘭……”
“啊……怎麼回事,轟隆……”
就在此時,地面突然間劇烈波動,彷彿有一條巨龍在地下穿行,巨大天帝都在顛簸欺負之中,胡銘志跟他身後坐着的人完全難以倖免,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波動點得直接翻滾跌落下來。同時更有一種恐怖威壓,讓這些跌落下原本還想通立刻出手準備作戰的將士們全部心驚膽戰。
“神…神靈……”他們之中步法久經沙場,有見識之人,尤其是胡銘志,更是驚駭莫名。因爲從趙唯一跟劉玉靈龍身後一個老僕模樣的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讓他們所有人難以抵抗的威壓。那種威勢,完全不是他們所能抵抗的,那甚至不是一般神靈的威壓。
胡銘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們,這,這怎麼可能,這裡只是一個郡兵兵營,他想過這裡有問題,但卻從沒有網這方面想。
“看你下那熊樣,你老子胡老三當年跟着我那老子的時候,可是出了名兇狠的,你不是想視察麼,來吧,跟我們進去看看吧……”此時,口中吐出一塊骨頭的劉玉靈龍說着,直接轉身想裡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