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郭臨的疑惑,童天笑了笑道:“跟我來。
一邊走,他一邊又道:“三哥,你是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你要爲我保密。她告訴我救活她的辦法,其中就需要木乙之氣。我打聽了許久,才知道只有菩提樹中有這種東西。所以一年前,我纔去了東人域,認識了你。”
隨着童天的訴說,之前縈繞在郭臨腦海中的疑問,也一個個打開了。
繞開扎堆的妖魔,二人來到了做爲陣基的石柱前,其上結界籠罩,正是之前郭臨詳盡辦法都破解不了的存在。
就在郭臨不明童天爲何帶自己來這裡的時候,後者取出了匕首,往自己的手心一劃,剎那間血如泉涌,染紅了手心。童天眉頭不皺,似乎習以爲常,走上前去,手掌快速地按了上去。
“小天,你要做什麼,回來。”郭臨勃然變色,他知曉這結界的厲害的。前不久,他差一點着了道。連玄品的武器都在結界下變成飛灰,又何況是血肉之軀。
可是已經遲了,童天出手如電,眨眼間就將染血的手掌按在了結界之上。
“嗡。”
結界震盪,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明明那能夠毀滅玄品寒刃的結界,竟然被童天的手掌輕易穿透,然後整個帶血的手印,按在了石柱上面。
“嗡。”
又是一聲震盪,能量如透明的海浪,向周圍涌動。籠罩着石柱的結界,如煙似霧般的漸漸消散,一道龍吟沖天而起,下一刻石柱露出了本來面目。
郭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在不久前,他就試過了,血對這些結界是無效的。他望着童天,腦海裡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旋即驚詫道:“小天,你認識上面的文字?你也研究過?你的血?”
童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三哥,不要這麼看我。我也很苦惱。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常的人類。我能看懂別人看不懂的東西,我的血液也有奇特的功能,比如破開這些結界。你一定不會相信,我從來沒有研究過上面的文字,但我就是能一眼看懂它們,很親切。”
他嘆了口氣又道,“被困在魔胎中的幾個月裡,我做了許多奇怪的夢,我甚至感覺我的身體內有另一個自我在逐漸的覺醒,要吞噬我的意志。知道嗎,三哥。在魔胎中,我一點都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相反我很享受。你說我會不會是不是妖怪投胎?”
說道這裡,他又愁眉不展起來。
“小天,你別嚇我,你是人,不是妖怪。”
郭臨心道,童天怎麼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今天若不是他對自己傾述,自己還真不瞭解他。
“三哥,萬一我真的是妖怪呢?”
童天有些擔憂地說道,“我說的是萬一。你會不會斬妖除魔殺我了。”
郭臨以爲童天開玩笑,旋即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認真,腳步也停了下來。
一時間郭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也許在他被困在陣中的幾個月中,受了傷害,損了些大腦。可是這種傷人的話,他是不會說的。
他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杞人憂天,不論你變成什麼,你都是我的兄弟。你要是變成了妖怪,我就變成魔頭。到時候咱們妖魔聯手,天下無敵。”
“妖魔聯手,天下無敵。”
童天喃喃說道。
二人在廢城中穿梭,從一座座高高聳起的魔胎不遠處走過。有時候距離魔胎近了,也沒有驚動這些塔中的妖魔,這讓郭臨感到十分的意外。好像童天的出現,讓整個廢城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一個個結界被童天輕鬆地打開,不出一個時辰時間,八根石柱上的結界全部消失。這叫郭臨相當的無語。若早知如此,他研究個毛。
“這些結界在一個時辰後,就會重新出現的。不過不要緊,這麼多時間,足夠我們做很多事情了。我們去城中心。”
“那裡不是陣眼嗎?”
郭臨說道,那裡有一股比童天身上更強烈的天罡之梭的氣息。
童天不知郭臨所想,點點頭道:“恩,那裡算是通天塔的中心了,裡面還有一個通往接天台的傳送陣。我們要去的就是接天台。那裡可以通往通天塔的更高處。”
如果是郭臨一個人,在破開結界之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毀滅八根代表着陣基的石柱。
可是現在有神奇的童天,而從童天說的話來看,他能夠輕鬆自如的穿透陣法。所以,也樂由他帶着自己走。
漸漸地,越來越接近城中心,靈魂空間內三把圍繞着魔神甲旋轉的神梭,公轉速度沒有變,但自傳的速度卻陡然加快了許多,梭身抖動,發出嗡嗡的顫鳴。三種神芒交相輝映,照亮了整個世界。
接近了陣眼,童天停下了腳步,前方黑霧纏繞,伸手不見五指。他道:“三哥,你把手給我,你抓着我,我纔可以帶你進去。”
“好的。”
郭臨說道。靈魂空間內,三把神梭抖動的更加劇烈,幾乎就要破體而出。
它真的在這大陣中嗎?
想着馬上見到夢寐以求的天罡之梭,郭臨的心不免激動起來。
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被童天握住了。
兩人同時一愣。
“三哥,你在緊張?”童天誇張地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你該不會對我有意思吧。你知道的,小天心有所屬了。三哥,你想開點,其實女人比男人更有意思。”
“……”
郭臨一陣惡寒,勃然大怒,一腳躥在童天的屁股上,將他躥倒在地,“滾你丫的。你腦袋裡想着什麼,老子取向正常。”
“那你緊張什麼?”
童天揉了揉屁股,爬起來,瞪着眼睛問道。
“我……”郭臨一賭,恨不得一巴掌把童天拍進陣眼中去,“我一直在尋找着某樣很重要的東西,現在我感到它就在前方。”
“原來如此。那就好,嚇死我了。”童天拍了拍胸口,表示虛驚一場。重新又抓住了過來的手,他的身上浮出一道淡藍色的光輝,光輝蔓延,又將郭臨籠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