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貴堂說話確實是比較直接,這或許與他現在處的位置相關聯吧。在整個星沙市,他的房地產產業是最大的,向海濤和唐鈺的父親唐文傑都只能算是老二和老三。而且兩人的規模加起來也只能是稍微的超過了馬貴堂。因爲馬貴堂的觸角不只是在星沙市,在其它的一線城市還有二三線城市都有佈局,盤子弄得很大。
這樣的身份在星沙市都是頭一號的,除了和省市裡的掌一方大權的官員打交道秉承一貫的低調外,和其他人說話,他還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直接和簡單,不管是要錢的,要好處的,要工作的,甚至要利益交換的,他都是這樣。
這樣做事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簡潔明瞭,各取所需,而且還能夠給人一個爽直的印象。很多人願意和他打交道,還能得到一個豪爽的性格的誇讚。所以今天面對萬一,他依然是這樣的一副態度,儘管萬一是全國知名的教練。
萬一只聽,臉上掛着笑。喝了一杯茶之後,菜上來了,然後就是上酒。酒菜上齊了,馬貴堂也不說話,他還在等着萬一的迴應呢。萬一就看了看滿桌子的菜,這纔看了看馬丹有些緊張的樣子說道:“如果馬老闆今天是爲了試探,大可沒有必要,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和馬丹簽署的那個合同,而且你也同意了。你之所以會同意,是因爲你很不看好馬丹,也不看好中國足球,這其實沒關心,中國足球怎樣,和我的關係也不大。我收馬丹完全是個人興趣。現在階段你甚至可以隨時中斷我和他的合同。但是一旦他真的成了世界級的守門員,那麼合同就不會被輕易廢止了。”
馬貴堂就似笑非笑的看着萬一,然後倒了三杯酒,放在桌子上,給自己還有馬丹以及萬一的面前各放了一杯,端起來笑道:“先不說這個,我們第一次見面,現在你也是我兒子的教練,先走一個。”說着就一樣脖子,將酒乾了。
馬丹端起酒杯,沒有喝,只是看着萬一。萬一就看了看他,搖了搖頭說道:“作爲運動員,特別是足球運動員,最好不要養成喝酒的習慣,除非你退役了。我是教練,也不會碰酒的。真的有些抱歉了。”萬一笑着,並沒有去拿酒杯,而是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嘴裡慢慢的咀嚼,對着馬貴堂點點頭。
馬貴堂臉色很不好看了,他猛的一拍桌子,對着萬一吼了一聲:“夠膽量,不給我面子,你要知道在星沙市能不夠給我面子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省高官。”
萬一就放下了筷子,對着馬貴堂笑:“你要知道,就算是省裡頭號人物讓我喝酒,我不順心,一樣的不給面子。”他一直就坐着,擡着頭,很有意思的看着豁然站起來的馬貴堂,好像在看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樣。
馬貴堂死死的盯着萬一,一旁的馬丹緊張的看着自己的老爹,生怕一言不合,就和自己的老爹幹起來。不過過了一會,馬貴堂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對着萬一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果然有種,我喜歡。對不住,剛纔是試一下你。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將他的前途給毀了。”說着,他還對着萬一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歉意。
萬一也笑,回了一個拱手禮說道:“愛子之心,可以理解。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聊一聊馬丹的訓練的事情。”這話一說出來,馬丹的心裡也安靜了下來了。
“我問過專業人士,一般足球運動員的黃金時期也就是三十五歲左右,過了這個年紀了,就會走下坡路,所以讓他接我的班,那個年齡正好,也磨出來了。”馬貴堂就一臉的笑容,“我也讓人調查過你了,你不會介意吧?你確實是個狠角色啊,跟着你的學生都很厲害,而且都是從平庸變得厲害起來的。不管那些考京城大學、滬海大學、京華大學的,你這學生的成就不得了啊,徐寶算是頭一份,星沙市的勇哥算是一份,夠狠的角色,也夠心機,位置坐的夠穩,沒有你,他做不到。還有一個老外吧,獲得了全美滑板賽的冠軍,拿到了奧運會的入場券,今天還有你的三個徒弟,就要奪得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啊。老哥我是佩服得很啊。剛纔試一試,主要是讓我自己下定個主意,千萬別往心裡去。”
萬一也大笑,對着馬貴堂說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行不一般的事,我能夠理解,都是爲了你的基業和馬丹,這個我能理解,行,你對我試探,何況又不是我對你的試探。不過還行,馬丹我會繼續教下去。”
馬丹提着的心放下來了,也不喝酒,就自己去拿了飲料和萬一喝。馬貴堂繼續喝酒,他和萬一碰杯,萬一和飲料,他就是一口悶。直到送出門的時候,就有點兒醉醺醺的樣子了,親自送了萬一到門口:“你是名師,我兒子交給你我放心,要錢有錢,有人有人。”
萬一就站住了,然後看着馬貴堂笑道:“希望你說的話能夠算數,說不定以後還真的會找你要錢要人。等他成年吧,再過幾年就會了。”
馬丹送萬一出門,一起送了剛纔送萬一來的那輛車,一直到了萬一住的小區,馬丹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就陪着萬一走了幾步說道:“我老爸剛纔把我嚇壞了,您是真不往心裡去?他一喝酒就亂說話。”
萬一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你爸的酒量可不止這些,那些話他是故意說得,不過能夠理解,你也學着好好理解一下,明天準時球場見。”說着就揮了揮手,讓馬丹趕緊回去,自己就慢慢朝着小區自己租住的那棟樓走去。
剛到家裡,電話就打過來了,是郭華明打的,他的語氣非常的興奮,對着萬一說的很大聲,而且裡面還有很大的嘈雜的聲音:“師父,我們成功了,顏姐拿了冠軍,曾師兄是第二名,我是第三名,我們傳統武術包攬了前三名,這一次我們爲了傳統武術正名了。啊——”這小子最後忍不住狂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