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打羣架的事情,混子們很少鬧到派出所去,就算有人報警,也是一鬨而散。苟從勇和混子兩邊都不是要報警處理的人,只要沒有鬧出人命來,各安天命。
馮欣正在房間裡給她的那些認爲靠得住的朋友打電話,邀請他們來星沙市一起共創“大業”。萬一也不打擾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拿出手機,看着手機上面的照片上拍攝的護照,雖然不敢肯定就是自己前身的東西。但是心裡還是隱隱有種預感的。
自己到底是個什麼人?去HN是做什麼?那把手槍是怎麼回事?他還有很多的謎團沒有解開,現在自己身上表現出來的,不是這具身體前身的特質,就有好幾個了。英語特別的熟練,自己的計算機專業的各門學科都非常的瞭解甚至精通,身手很不錯,還對錶演都有所涉獵一樣,並且精於世故……
萬一正在思考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電話是炮仗打過來的,他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道:“一哥,這邊幹仗了,現在雙方都在醫院裡。第三人民醫院。人都擠滿了。聽說裡面有一個是你的熟人,叫什麼狗子的。”
“你怎麼知道狗子的?”萬一皺眉頭。
炮仗就嘿嘿的笑着:“剛纔狗子不是打電話嗎?我聽到他叫您一哥。我想肯定是您的熟人,不然這節骨眼,誰能給您打電話?不過我也佩服他,硬是沒有叫您過來擺平這事。是個硬漢子!”
“在那裡等着,我馬上就倒!”萬一掛斷電話,經過馮欣房間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出去一趟,晚餐你自己解決。”說着也不等馮欣說話,自己就出門了。打了個車,去了第三人民醫院,是大學城內的一所公辦的人民醫院。
醫院的急診室大廳內,一大羣人正在那裡吵吵嚷嚷,值班的護士都不敢過去打招呼,有個去打招呼的,被人威脅對了幾句,不敢出聲了。有個護士還想打電話報警,看到旁邊幾個人手裡提着砍刀,也不敢出聲了。
這種第三人民醫院,平常人都不多。來的大多數都是合作醫療的定點病人。犯不着招惹這些地痞混子。說不定什麼時候被報復了,吃了虧都沒地兒說理去。主要是犯不着,他們平常多閒在。得罪了他們,大事不招惹你,但是小事隨時噁心你一下還是可以的。給你的車子放個氣啊,故意碰瓷訛你錢啊,犯不着爲這些人生氣。
反正這個時候人也不多,大多數人都繞道從側門走了。苟從勇的頭也破了,一隻手捂住,坐在走廊上,一個醫生從處置室出來,叫他進去給他縫針包紮。他的兩個同學倒是沒有怎麼傷着,主要是苟從勇一個人捱了大部分的打,吃虧不到他們身上。
但是苟從勇的眼睛裡還是冷冷的,手上身上都是血。那夥人也沒佔着便宜,有三個人頭部開了瓢,還有兩個都多少有點傷,眼睛腫了,還有個嘴巴也腫了。但是他們叫了人來,堵在急診室的大廳,這些人有人手裡提着砍刀,有人手裡拿着棒球棍和鐵棍。但是在醫院裡他們是不敢動手的,只等苟從勇他們出去,就會動傢伙。
苟從勇從治療處置室出來,頭上包紮這白色的紗布。然後坐在走廊裡一言不發,他的兩個同學也坐在他的兩邊,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苟從勇,又看了看大廳裡擠滿的那些混子的幫手,說道:“要不,我們去給他們認個錯?該賠多少錢我們三人平均分。”
“要去你們去,我不去,我也沒錢!”苟從勇的眼睛裡放着狠光。偏着頭看了看大廳裡那邊,那邊很多人也朝苟從勇這邊看過來,有人用看到指着苟從勇,嘴裡罵罵咧咧的說着什麼,聽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這時候另一個處置室的門也開了,一個孔武有力的板寸頭從處置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處置室走廊邊的苟從勇,就居高臨下用手指點了點他:“好,真好,今天我能夠讓你正常走着回去,我就不叫巴哥了!還有你們兩個!”
“巴哥……不是,這都是誤會!”苟從勇的兩個同學中的一個,就有些心慌的站起來,或許是巴哥這方來了這麼多人,確實讓他感覺今天不服軟是不能走了,就結結巴巴的說道,“真的是誤會——”
“誤會尼瑪——”巴哥就一巴掌毛過去,頓時將他的頭髮都扇得飛起來,“真是誤會,拿錢來,沒有五萬這事過不去!尼瑪,下手還真狠啊,開瓢了我們三個,有本事啊,有本事別特馬講和啊,接着出去幹啊!”
苟從勇就站起來,冷冷的看着巴哥。巴哥就轉頭看着苟從勇,用手指點了點:“你有種,以前你跟着張揚那個小癟三還真看不出是條會咬人的狗啊,還是條大狼狗。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待會兒……兄弟們,咱們打狗吃狗肉啊!”
大廳內的那些混子們都怪叫起來,哈哈大笑。苟從勇沒有出聲,他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那個巴哥。巴哥就一巴掌甩了過去,被苟從勇一把就捏住了手腕,掙扎了一下,沒掙脫。他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麻逼的,你想在醫院裡幹是不是?老子成全你!兄弟們——”巴哥才喊了一句,就喊不出來了,原來苟從勇忽然就一個轉身,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一個針筒,針筒上的針尖正對着巴哥的脖子。
苟從勇從處置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順了這個帶針的針筒。現在他這樣用針尖抵住巴哥,嘴裡還陰森森的在巴哥耳邊低聲說道:“巴哥,我今天叫你一聲哥。讓我這兩個同學走,我們的事情,我一個人擔着。”
剛纔那兩個還想和巴哥講和的同學,立即就羞愧起來,其中一個就說道:“狗子,我們三個一起出來的,就一起回去,哪裡我們先走,你卻留下來的。要死一起死,媽的,不就是拼命嗎?老子又不是不會!”
苟從勇的這些行爲,讓他的兩個同學也激起了血性。苟從勇就點頭:“好兄弟,沒事,我保證沒事!”又壓低聲音對着一動也不敢動的巴哥說道,“我們互相給個面子,今天你的人受傷了,我也被開瓢了,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我們傷了三個!”巴哥就咬着牙,雖然不敢動,針頭抵在脖子上,刺痛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嘴巴卻還是不肯服軟,“你們除非也傷三個才能扯平。不然我那些兄弟都在,我面子往哪裡放?”
大廳裡的混子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於是一窩蜂的朝着走廊邊走過來,有人拿着棒子指着苟從勇,有人拿着砍刀也指着他,嘴裡罵罵咧咧的就要苟從勇放人。醫護人員有人打電話報警,被幾個混子將手機都搶了,摔在地上。
“放人,放了巴哥,不然砍死你!”
“你特馬的還敢對巴哥動手,活得不耐煩了!”
……
苟從勇就用針筒抵住,絲毫都沒有放下的意思,反而壓低聲音對着巴哥說道:“巴哥,放下針筒我纔是死路一條,不如拼一把,死之前拉個墊背的,我的針筒就抵住你的勁動脈,只要我刺進去,在劃拉一下,我保證,血會噴到天花板上面。”
這話說的雖然很平靜,但是巴哥聽着怎麼都覺得有些讓他膽戰心驚,就揮了揮手說道:“好,我讓你的兩個同學走,但是你必須留下來,不然我沒法交代,就算挑破動脈也沒關係,你自己看着辦!”在道上混的,多少還是要講點面子的。
“行,成交!”苟從勇一邊推着巴哥往前走,然後對自己的兩個同學說道,“趕緊走,這裡交給我處理。”
“走什麼走,要走一起,不走死一起!”那個同學也激起了倔脾氣。
就這樣苟從勇挾持着巴哥走了幾步,忽然就聽到一個聲音:“一哥來了,一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