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瞬間就炸毛了!
什麼叫……死太監!
他立馬尖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霍十娘緩緩轉過身子:“你是在叫我?”
“你個臭娘們兒,立刻,馬上,給本千戶道歉!”
霍十娘是什麼人?她可是無法無天的山賊,那脾氣上來,別說是沈黎,連老道士都拉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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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馬跑到後院,從牆上取下自己碩大無比的斬·馬·刀,氣勢洶洶的走到前院客廳內:“你個小比崽子,再給老孃說一遍?”
她不是吃素的,溫寒更不是。
人家有那麼雄厚的背景,豈能被一個女子嚇住?
而且他也是有修爲在身的。
他頓時氣的臉色發青,除了自己乾爹,什麼時候有人這麼跟自己說過話?哪怕是權勢滔天的秦首輔也不行!
兩人針尖對麥芒,大戰一觸即發。
罵我小比崽子?
溫寒越想越氣,隨手便抽出腰間軟劍。
沈黎正愁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幫人呢,正好霍十娘這個不怕事大的出手了。
他連忙假惺惺的喊道:“拜託!你們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
兩人還沒打呢,被他這一嗓子驚醒。
霍十娘冷哼一聲:“想不到,你個死太監,還是有修爲的。”
“不許叫我死太監!”
溫寒尖喝一聲,手中軟劍如一條銀蛇,速度極快。
而霍十娘六品實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打的有來有回,整個客廳內的物件,都被當做暗器祭出去,一時間,桌子板凳亂飛一氣。
沈黎摸着下巴躲在一旁看戲,六品高手,恐怖如斯!
這溫寒看起來,也差不多是六品高手吧。
也不知道誰更猛一點。
貌似是霍十娘,她不僅有時間打架,還有時間嘲諷:“果然是太監,用的劍,都是軟綿綿的,可惜,有的劍,斷了就接不上了!”
沈黎咂舌,婦道人家,滿口污言穢語,真是……深得我心。
他對這些死太監也沒什麼好感,若是他們知道自己之前已經搞死了西廠一個千戶,不知道會怎麼想。
溫寒鼻子都氣歪了,頓時也不再說話,使出畢生殺招,一招接着一招,劍光飛舞,籠罩在霍十娘周圍。
那些劍光,如同穿針引線一般,很快織成一張劍網。
老道士瞳孔微縮,連忙伸出手,彈出中指,將空中幾縷雪花擰成冰柱,隨口彈飛,撞上那劍網。
劍網瞬間破碎開來。
溫寒真氣反噬,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來。
“你,你們!”
他喘着氣大罵道:“打不過就請人幫忙,好不要臉!”
霍十娘冷笑道:“你能打有什麼用?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你哪個道上的?”
“西廠,千戶溫寒!”
老道士與她對視一眼,都冷哼一聲。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從懷中拿出黑色絲巾,圍住臉……
“哼!我已經記住你們師徒倆了!蒙面有什麼用?得罪了西廠,你們都得死!”
溫寒恨恨的擦拭嘴角的血水,隨後冷笑着從懷中拿出生死簿:“你們看好了,這東西,叫做生死簿,只要我寫上你們,你們就一輩子等着西廠的追殺吧!”
一旁的沈黎差點沒笑出聲來。
你這傻叉,沒看到人家老道士隨手一下就將你搞成這副德行嗎?
他們要是真的怕西廠,也不會對你動手了。
說這話,你們這幫姐妹,怕是都得死了。
老道士奇怪的皺着眉頭:“生死簿?你是閻羅王啊?老夫倒是不信了。”
說罷,他隨手一彈,溫寒手中的生死簿瞬間炸裂成一堆碎片。
“你!”
溫寒怒喝:“你想做什麼!”
霍十娘大刀用力往下一劈:“做什麼,俗話說,斬草要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說罷,她冷笑着走向一個太監,斬·馬·刀猛地落下,人頭落地。
其他幾個太監大驚,連忙逃跑,卻被老道士凝結的冰針,一一封住穴位,定在原地。
“我們是西廠!是皇帝陛下的近衛,你殺我們,如同謀反!”
溫寒驚恐後退,剛剛那一劍的反噬,讓他提不起絲毫真氣,而且面前這老道士,修爲太過高深,根本無法逃跑。
他只能拉出沈黎:“定安伯,我們此次來了一百三十人,還有一百人在越縣,若是我出了事,他們定然會回京稟報陛下,說你定安伯誅殺朝廷重臣,有謀反之意!”
沈黎一愣,怎麼又將我拉進來了?
他苦笑着攤開手:“溫千戶,您看,您已經查出我私自擴建城牆,這本是死罪了,我放了你和不放你,有什麼區別呢?”
溫寒一愣,連忙道:“我可以不說出去!只要你放過我!”
他已經看出來,沈黎纔是這二人的真正領導人,搞定沈黎,自己就能活下去。
“空口無憑啊。”
沈黎聳聳肩:“溫千戶這說出來,怕是鬼都不信吧。”
“我可以發誓,我要是將此事彙報上去,讓我死全家!”
霍十娘手中血淋淋的斬·馬·刀往地上一砸:“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東西兩廠,選拔太監的最低標準,就是孤兒,你全家早死了,你還跟老孃玩文字遊戲,信不信我再給你閹一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西廠的選拔標準都知道啊?”
溫寒險些沒哭出來。
本來今天開開心心,打算髮一筆小財,然後回京領賞,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女的,就他媽的跟程咬金似的!
沈黎搖搖頭:“溫千戶,您這,讓本伯爵很難辦啊?”
說完,他捂着眼睛:“哎呀,我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啊,我暈血,我暈了,暈了……”
霍十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斬·馬·刀虎虎生風而起,在溫寒的瞳孔中越來越大。
他可不覺得沈黎真不敢殺他,畢竟人家剛剛已經殺了一個西廠太監了,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
今天要不能給個明確答覆,怕是明年就要有人給自己上墳了!
他連忙尖聲喊道:“你說咋辦就咋辦!”
斬·馬·刀猛然落下,停留在他脖子一尺的地方,刀身發出陣陣清脆的嗡鳴聲,他險些尿了褲子。
沈黎嘿嘿一笑。
這殺頭的買賣,自然不能流出消息,但想封住這位西廠千戶的嘴巴,那可得使些好手段。
他快速在紙上寫下一段話,然後拿出留聲機。
“來,按照紙上,給我念一遍,唸完簽字畫押。”
溫寒滿是疑惑的拿起白紙,唸了起來。
皇帝姜承龍,我是西廠千戶溫寒,我c你嗎……
僅僅一句,他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何況後面還有一大堆,將大渝歷代皇帝都問候了一遍,這惡毒程度,高出新境界!
辱罵皇帝,五馬分屍都不夠的!
可霍十孃的斬·馬·刀再次揚起的時候,他連忙嚥下口水。
唸完一封還有一封。
西廠俞憐青,我是溫寒,我是嫩爹,我是嫩親爹……
蝨子多了不怕癢,溫寒到最後越念越順口,似乎將今日所受委屈,盡數罵了出來,也不知道他罵的是西廠,還是霍十娘師徒,還是沈黎。
事後,對於簽字畫押他很是牴觸。
沈黎難得開恩:“算了,不籤就不籤吧。”
溫寒眼前一亮,沒有畫押,那你小子就等死吧!
哼,沒有畫押,口說又無憑據,到時候本千戶回京之後,定要彙報上去,將你們五馬分屍,現在本千戶就忍你們幾天時間!
隨後,留聲機緩緩轉動,裡面傳出聲音。
“皇帝姜承龍,我是西廠千戶溫寒……”
記錄的,正是剛剛他留下的聲音。
他一口鮮血噴出來,直挺挺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