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微一愣,跟着一拍櫃檯,氣憤道:“他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做生意乘早關門滾蛋。”
旁邊的衆人已經被吸引了過來,一個個開始勸解青年。坐在桌前沒有動作的遊花緊蹙眉頭,不過卻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衆人在勸說青年的同時,也有些氣憤,一個個指責着牛二。
“老闆,你也是的。既然答應了,現在怎麼能這樣呢?”
“我們這是大喜事,大不了他們那桌算我們的就是了。老闆你去說說吧?”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闆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
在山裡,紅白喜事可是最講究的。一般人遇到這事都會行個方便,牛六子剛想說話,牛二就擺了擺手,讓他將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
牛二右手放在櫃檯上,有序的敲打着。一臉微笑道:“看來你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這裡好像老子纔是老闆吧?”
青年一拍櫃檯,大喝道:“老闆又怎麼樣?要不是因爲老子忙着結婚,老子早來找你了。你去另一家飯店問問,沒有老子的同意,他的店能開下去嗎?”
牛六子連忙拉了拉牛二的手臂,湊上前低聲道:“二哥,他叫黃衝。是鎮上有名的地痞,一般在這街上開店的都要給他點好處。別說街上了,就是各村的人也不願意招惹他。
這個小子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以前有一個村的人得罪了他,最後給他打殘了,到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
牛六子的話雖然很低,可是衆人圍在跟前很是聽得一清二楚。牛衝冷哼了一聲,得意道:“老闆,老子今天結婚,所以不想找事。可是你要是不識擡舉的話,那麼就不要怪老子翻臉了。”
牛六子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遊花,低聲道:“二哥,他是黃家村村長黃吉的堂弟,如果這事鬧開了,對我們牛家村。。。。。。”
雖然牛六子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誰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個時候送財一桌人也放慢了動作,一個個眼神落在牛二身上,想看看牛二的決定。
剛剛還嘈雜的飯店,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街上的喧鬧清晰的傳了進來。
看着牛二剛想說話,一言不發的遊花突然站起來,上前輕聲道:“老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我選擇你這個店,是因爲你上次的牛肉確實挺好吃的。”
聽着勸解的話,牛二卻感覺到了衆人的威脅。牛二點了點頭,滿不在乎地笑道:“多謝提醒!呵呵,不過老子的店老子做主,在老子這裡,規矩都是老子定的。你們要是不願意可以換一家,不然就按照老子的規矩來。
在老子這裡,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是不是有錢,來了就是客人。客人不分三六九等,所以,你們還沒有資格對別的客人要求什麼。”
黃衝滿臉憤怒,握拳就想動手,被旁邊的衆人給攔了下來。
他一邊掙扎,一邊大怒喝道:“他媽的,老子會讓你後悔的。”
牛二大笑起來,伸出食指晃了晃,輕蔑道:“你說錯了,其實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因爲你小子今天結婚,現在老子就會把你扔出去。
雖然老子同樣不喜歡新娘剛纔的話,可是老子對女人還是有些寬容的。對了,提醒一句,你要是來找事的話最好洞房之後再來。要不然你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黃衝剛想揮拳,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怒喝:“住手,我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
黃吉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上前一把將黃衝拉開。冷冷地看了一眼黃衝,氣憤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嗎?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黃衝頓時不說話了,像是閹了的小雞一樣,將頭低了下來。
遊花猛然站起,氣憤道:“黃吉,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你自己花心還想我一直等着你嗎?你給我出去,我的婚禮不歡迎你。”
黃吉一愣,遊花跟着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表現得很順從,這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作爲一村之長,作爲鎮上有頭有臉的人,黃吉有些掛不住了。緊咬着牙,嘴角抽動了兩下,冷聲喝道:“好,我走。”
轉身走到牛二跟前,黃吉一本正經道:“牛村長,雖然我並不贊成這樁婚事。可是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請牛村長幫忙讓他們在這裡辦吧。不管怎麼說,小衝也算是成家了,我這個做大哥的既然不受歡迎,多少也要盡點心意。”
“黃村長寬宏大量啊,難怪黃家村能有現在的局面。”
“黃村長這太難得了,早就聽說黃村長重情義,今天總算見識了。”
“。。。。。。”
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遊莊的村民,也是遊花那邊的親戚。牛衝父母早逝,撇去黃吉的話,還真的沒有什麼親人。
剛剛還尷尬的黃吉,瞬間受到村民的讚賞,這讓牛二對黃吉多了一份認識。
牛二點了點頭,微笑道:“老子是做生意的,誰他媽的有錢不賺。他們要是願意將就的話那就留下來,要是不願意。。。。。。”
不等牛二的話說完,遊花連忙接口道:“老闆,你不要說了。上菜吧!”
遊花自從發現黃吉朝三暮四,就已經對黃吉死心了。她現在只想早點和黃衝結婚,雖然黃衝不務正業,可是對她卻千依百順的。
牛六子連忙從後廚將準備的菜端了上來,可是等他第二次從後廚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走到門口的黃吉卻被人攔住了。
孤狼臉色冰冷,冷喝道:“你不能走!”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孤狼突然冒了出來。一時間,剛剛抓起的筷子不由得放了下來,一個個盯着孤狼和黃吉。
黃衝起身大喝道:“他媽的,老子平時怎麼就遇不到你這樣的人呢?老子大喜的日子,一個個冒出來,想幹什麼?逼老子動手是不是?”
孤狼像是沒有聽到黃衝的話,徑自走到遊花跟前,用盡量委婉的聲音道:“姑娘,有件事我
必須要和你說。”
本來因爲送財等人和黃吉就已經讓遊花心情不悅了,這時候孤狼突然冒出來,遊花不由得一肚子火氣,起身嬌喝道:“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聽你說?這是我的婚宴,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孤狼表情沒有絲毫地變化,誰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悲。輕輕地點了點頭,孤狼冷冷道:“我說完就走。”
孤狼伸手指着黃吉和黃衝,聲音冰冷道:“你拋棄了這個姑娘,又讓你弟弟和她結婚。你們不喜歡她沒有關係,可是你們不該去騙她的錢。”
孤狼說得很簡單,可是在遊花的耳中卻像是一個響雷。難道這一切都是黃吉安排的?
衆人中一個老人站了起來,一臉憤怒道:“黃村長,這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找鎮長,看看你這個村長還當不當了。”
黃吉臉色一變,跟着大笑起來。指着孤狼譏諷道:“遊老爺子,他的話你也信?不說前面的,小花的情況你最清楚了,你認爲她有錢給我們騙嗎?我是那樣的人嗎?”
遊善愣住了,遊花是他的侄女。因爲遊花的父母不在了,所以一直是他照顧遊花。
在心裡,遊善將遊花當成了親女兒。也正是因爲這樣,遊花四處廝混他都捨不得呵斥。
遊花除父母留下的七八間破房子之外,可以說是一貧如洗。如果不是遊善救濟,連溫飽都是問題。
不等遊善發問,孤狼冷冷道:“錢是沒有,可是有房子。他說這邊馬上就要拆遷了。”
一句話掀起了軒然大波,這不光是牛二沒有想到,就是黃吉也沒有想到。
他和黃衝說這話的時候可是在屋裡,更是壓低了聲音。至於讓黃衝娶遊花,那是出了屋說的。
孤狼知道遊花的事情他還可以理解,可是他沒有想到孤狼連拆遷的事情都知道一清二楚。想到這個事情的後果,黃吉指着孤狼大喝道:“放屁,你以爲這麼說就有人相信嗎?”
孤狼沒有理會黃吉,看着瞠目結舌的遊花,冷冷道:“行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孤狼轉身就要離開,黃吉上前拉住孤狼的手,憤怒道:“你別想走,這事你要是不說清楚,你哪也不能去。”
看着黃吉那憤怒的眼神,孤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腦中浮現出無意撞到的一幕。
那天孤狼被牛二打敗之後,一直都在思考着牛二的話。這對於一向眼高於頂的孤狼來說,確實需要巨大的勇氣和決心。畢竟這個要是穿到圈子裡,他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沒有目標,孤狼漫無目的地走着。感覺有些累了,就靠着一個房屋的後牆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孤狼被一陣輕微的聲音驚醒。一向獨來獨往,十分警惕的他不由得側耳傾聽。
這時房間裡的黃吉根本就想不到外面還有人偷聽,看着嬉皮笑臉的黃衝,嚴肅道:“行了,你就不能認真點?你知道這次我找你來說什麼嗎?這事要是搞好了,你我至少少幹二十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