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倪算求又接連取出了三片同樣的上古法寶殘片,先後放入了那個白色的轉檯上面。
旋即,上方的那個白色的轉檯藍光、黃光大放,先後接連出現了一頭三足藍翼怪鳥,和一頭長着兩個獅子頭,而身子如同是一頭犛牛,通體披着一身厚重黑色毛髮的雙頭怪異妖獸。
和之前一樣,那兩頭看上去相貌十分兇狠可怖的奇異妖獸,都是在走出那古灰色的石屋之時,就立即變成了一堆風化腐朽了的化石。
此時,若不是親眼所見,無論是哪位修士看見了,也都無法相信,這些個光憑樣貌,就知道等級極其不凡的上古妖獸,只是在短短的數個呼吸之間,就一下子風化成了一對腐朽的灰色岩石。
根本無法想象,在走出那間神秘的古灰色石屋之前,這幾頭妖獸都還是一副活靈活現,活生生的模樣。
尤其,尤其是那頭三足藍翼怪鳥,在被倪算求打開石屋之門的一剎那,居然還“呱”的輕叫了一聲,似乎是要飛回自己曾經翱翔過的藍天。
而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一下子飛掠了出了那個古灰色的小石屋,那頭通體閃耀着如同藍色星光一般羽毛的三足藍翼怪鳥,就立馬頭、身子、三隻腳自動分裂,分離了開來,竟如同風吹、腐化了千年的千層巖,一下子風化成了幾塊碎裂的石塊,“嘩啦啦”,崩塌掉落了一地。
可以看到,那掉落下來的三個爪子,竟然還在半空之中改變了色澤,變成了一種與外面的通道之上所鋪設的奇特奇異綠晶,一般的綠色。
但是緊接着,在之後的第五次藍色潮汐之中,那間倏然出現的石屋之內,懸浮着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水晶圓球,待倪算求大着膽子,用手輕輕一摸之下,那隻,那隻懸浮着的白色水晶圓球,驀地擊射出了一道奇異的藍色光幕。
“怎麼會這樣!爲何在這個光幕之上,能看到墜龍崖上方的那羣修士。”一把又收起了兩顆藍色異珠,倪算求就全神貫注的擡起頭,看向了第五間石屋上方出現的那一道神奇的藍色光幕。
只見,此刻的那幕兀然顯然的藍色光幕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幕墜龍崖崖壁上空的場景。居然,能在那道奇異的藍色光幕之中,能看到哞呢宮和劍靈宗的精英弟子,正在努力施法,搶奪那些已經剩餘不多的白色圓盤之中的寶物,並且,他們這羣宗門精英弟子,還爲了這些爲數不多的寶物,與其他小宗門的弟子,其他散修世家的修士,起了一些爭鬥。
“師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看我們還是快些離去纔是,哼哼,早點回去,還能去你們雲霧城,看一看你們劍靈宗的好戲!”一名身穿黑色甲衣的陰鷲修士,側着臉陰惻惻的笑道。
“是嘛?我來的時候也是聽說了此事,只是想不到居然過了數日,他們這麼一個偌大的宗門,居然會被一名散修要挾住。面對着這麼一艘外來的法船,居然會沒轍,居然會被佔據了宗門要地,長達數日。”另外一名身穿紫色法衣的持劍修士,眉毛一斜,很是和適宜的接着說道。
“可不是嘛!看來他們劍靈宗也只不過是名過其實,根本沒有外界傳的這麼有實力,看來,看來他們劍靈宗也只不過仗着人多勢衆,欺負一些弱小的宗門,才能在南部一十六城之中站穩腳跟。”一身黑色甲衣的陰鷲修士,繼續冷嘲熱諷,笑道。
“對,師弟,你可能還沒聽說,他們的陸大長老,陸羽風可是死在了狼窩之中,被百狼所啃,分食一空,最後連塊殘渣都沒有剩!走,我們還是趕快走,免得到時候,那頭黑獸谷的神獸回巢,我們要和劍靈宗的修士,一同殉葬此處。”那名面相略微老成,持着法劍的紫色法衣修士邪笑着說道。
“慢!兩位道友,還請留步!不要把話說了一半,不清不楚的就此離去。”
只見上方的畫面一抖,來了一名白衣修士。而仔細一看,說這話的人,是一名滿頭灰髮,但是精神極其抖擻的分念境五重的高手,正是劍靈宗的戒律堂大長老蘇道坤,蘇大長老。
“居然是這個老傢伙!”
倪算求低吟了一聲,他也的確沒想到,此刻,在這一幕藍色的光幕裡頭,居然還會見到,這麼一大羣大宗門的精英弟子,還滯留在那個墜龍崖,找尋着寶物,遲遲不肯離去。
難不成,難不成,這只是一段數日之前的光影殘像?
倪算求心中這麼想着,但是他的雙目,卻始終沒有離開上面的那道光幕。
“哼,蘇大長老,我們兄弟倆只不過是路過,也根本沒有撈得半點好處,難道說,你們劍靈宗的弟子,現在就想人多欺負人少,取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不成?”那名手持法劍的紫衣修士,一仰頭,就回了這麼一句。
“取你二人的性命?嗯,我本來倒是有此打算,只不過,只不過你們二位,適才說了好些個不實之言,在衆人的面前,說了不少的壞話,毀壞我劍靈宗的名聲。哼哼,單爲了此事,我作爲劍靈宗的戒律堂大長老,就不得不留下你們倆,好讓你們二位,把話說清楚再走。”蘇道坤身穿白衣,腳踩白劍,一手撫着下巴,一臉肅然的說道。
“哦?要我把話說清楚?呵呵,這簡單,我說便是,何必動手!難道說,難道說你蘇大長老出來太久,還不知道宗門之內的變故,還不知曉數日之前,你們雲霧城劍靈宗的山門之中,墜落了一艘外表五光十色,十分豔麗,而通體的形狀,造的跟一個葫蘆瓢一般的法船,無巧不巧,正好就停在了你們山門之中的傳送法陣旁邊?”面對分念境五重大長老的盤問,那名一手持着法劍的紫 衣修士,倒也不怵,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就取出了一片金魚狀的小葉子,捏在了手中。
“嗯?居然有此等大事,爲何我宗門之內,沒有任何弟子前來傳信?”聽聞此言,蘇道坤明顯老臉一抖,有不少的慍怒之氣,已經壓在了胸口之處。
但是,閉了閉雙目,微微的沉吟了一個呼吸之後,他又鎮了鎮神,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呵呵,好!既然蘇大長老你愛聽,我不周山摩頂洞嶽不羈倒是可以跟你說道說道,幫你說個明白。哼哼,說來此事也奇怪,就好像憑空發生一般。……,嗯,這事情的起因,好像發生在數日之前,似乎剛好是此處黑獸谷開封的那一日晚上,我記得那天,此處的外圍,上千丈的空域之中,不知爲何多了萬千道雷暴,一下子擊毀了外山很多個山頭,並且,還好像因爲雷暴太過密集,雷罡法力太過於強大,一下子打開了好幾個空間裂縫,而那艘法船,好像就是在這個時候,因爲這個緣由,不小心掉落到了你們劍靈宗的山門之中。哼哼,若不是剛好掉在你們山門內的傳送法陣旁邊,恐怕這一時間,我們這些外來的修士,還不可能知曉此事,不可能瞭解的這麼清楚……”
“哼,一派胡言!”
“奧,長老若是不信,可以回城,一看便知。”
“……”
畫面有點抖動,對話有些斷斷續續,可傳到倪算求的耳朵之中,雙目之內,那可是聽的真真切切,無比清晰。
不用懷疑,應該是劍靈宗的修士無疑。
難道說,此顆白色透明的水晶圓球,所擊射出來的藍色光幕,可以讓五菱塔樓內的修士,可以實時的查看到外面修士的一舉一動。
但是,正當倪算求這麼想着,這麼看着,這片無比神奇的藍色光幕,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卷軸,一下子收攏了起來,兀然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一盞茶,只有區區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可倪算求的心神,已經震盪的如同大海之中的孤舟,起伏不停。隨後,倪算求就退到了一處空曠的角落,盤膝打坐,全力的修煉起自己的真元功法起來。
顯然,之前的那一幕已經深深的激盪起他的內心,讓他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同伴,那明月宗的大小姐慕容豔兒,以及那大小姐的妹妹,性情無比乖巧的鄰家女一般的女修陸小涵。
“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劍靈宗山門之中所掉落的法船,應該就是你之前所乘坐的那艘七彩琉璃問天鑑。”紅牛老哥微微沉吟了片刻,傳聲說了這麼一句。
倪算求點了點頭,表示事情應該就是如此。
若是墜龍崖的那兩兄弟不是胡謅,那自己的數名同伴,以及跟自己一同前行,北上行商的那批定遠商號的商人,應該全都困在了劍靈宗的山門之內,也就是,墜龍崖的那名修士,他口中所說的那處傳送法陣的旁邊。
此時,所幸的是,能讓倪算求微微鬆一口氣的,自己所乘坐的那艘被萬千雷暴所困的七彩琉璃問天鑑,應該無恙,應該沒有出什麼大的變故。
不然,以他們劍靈宗的實力,根本就不用大費力氣,就能極其輕鬆的收拾掉這麼一羣路過的散修,不至於,反而要被這法船上的散修所脅迫,所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