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教授?
陳牧聽到薛商這麼稱呼突然出現的女人。
目光也緊跟着落在了舒琬的身上,原來這位就是名震江城醫學院的舒琬舒教授。
眼前的女人身上穿着一身比較勾勒身材的旗袍。
一根簡約的實木髮簪輕輕的盤住她的秀髮。
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絲絲痕跡,卻也給了她成熟的魅力和韻味。
沒有濃妝豔抹,只是略施粉黛。
一顰一笑之間,盡顯柔情。
憑心而論。
舒琬這樣的女人,僅看外表,完全不像是會和多位學生髮生矛盾的人。
“舒教授您好,我叫陳垚,秦教授的學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你好,我們坐下說吧。”舒琬溫柔的和陳牧握了手,帶着溫婉的笑意,先一步在薛商的身邊坐下。
陳牧沒有錯過的是。
在舒琬坐下的同時,薛商好像抖了一下?
彈幕:
“江城醫科大學還有這麼漂亮的女教授嗎?這麼多年爲什麼從來沒上過熱搜,這顏值不應該啊!”
“雖然說現在有了歲月的痕跡,可這位舒教授再年輕一點,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吧?”
“一羣膚淺的傢伙,江城醫科大的教授這個名號,不比什麼皮囊都重要,人家舒教授和醫學院可能從來就沒有想過利用顏值炒作。”
“剛剛去搜索了一下舒教授的名字,驚呆了我,名下獲得心理學獎項無數,並且裡面很多的獎項在專業領域裡,都有着極高的含金量,這位算是位不折不扣的心理學大佬了!”
“……”
舒琬一坐下就直接拿過了薛商餐盤前那瓶還沒有開過的礦泉水。
擰開喝了一口,方纔帶着淺淺的,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去看着陳牧:“陳垚,按照你剛剛的說法,現在的互聯網上還有能稱之爲天才學者的心理學博主,這位博主叫什麼,你可以把他的賬號推送給我嗎?”
“這是自然,他叫「生活大冤種」。”
陳牧的話音剛落。
舒琬就一拍腦門,“哎呀,你說的這個博主我還真的刷到過,而且我還關注了!”
舒琬大大方方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直接把關注列表給陳牧看。
可隨後,又輕輕地皺起眉來,“他的很多短視頻我都看過,但在我看來,這位博主應該談不上你口中的天才心理學博主,因爲他很多的東西,看似立意很好,但實際上都過於片面了。”
“他嘴巴上說着遇到什麼樣什麼樣的狀況,就要開始謹慎面對,因爲你極有可能得了抑鬱症。”
“但實際上,他視頻裡說的很多症狀,都是我們在生活中經常會出現的,比如心慌,比如短暫的注意力不集中,這些在熬夜過後,可能都會出現在我們的身上,但有這樣狀況的人,不見得就是抑鬱症。”
說到這裡。
舒琬臉色有些沉重地皺了皺眉:“而且,每一次看到這位短視頻博主的視頻時,我都會有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陳牧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舒教授,還請詳細解答。”
表面上,陳牧的注意力一直在舒琬的身上。
可直播間的觀衆們卻看得清清楚楚,陳記的鏡頭,始終是對着一邊的薛商的!
從舒琬開始分析「生活大冤種」所錄製的短視頻的時候,薛商的臉上就曾短暫的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當舒琬開始說「生活大冤種」的視頻可能存在一定問題的時候,薛商更是短暫的握緊過拳頭。
可很快。
薛商就恢復了之前那副書呆子的模樣。
彈幕:
“好傢伙,之前那段時間的視頻看起來還沒有多明顯,可剛剛薛商的反應,足夠說明一切了吧?”
“雖然還不清楚薛商的動機,和他具體做錯了什麼,但僅僅憑藉他剛剛的反應,「生活大冤種」這個賬號,絕對和薛商有着脫離不了的干係!”
“其實薛商已經很警惕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陳記。”
“他在情緒有波動的第一個瞬間就意識到了,在他身邊的兩個人都是搞心理學的,他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都會很容易被這兩個人注意到,所以他在第一時間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沒想到陳記這麼狗,鏡頭居然一直對着他……”
“還沒看明白呢,陳記從頭到尾都在懷疑薛商有問題,鏡頭自然一直對着他了。”
“……”
聽着陳牧還算恭敬的語氣。
舒琬的情緒上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臉上依然掛着標誌性的溫柔笑意:“其實如果你多看幾次他的視頻,你會發現他在視頻中加了一些心理暗示的元素。”
陳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舒琬的話也繼續說了下去,“他在用一種專業人士眼中看起來非常刻意的方式,去提示那些觀看他視頻的人,他自己又或者他身邊的人,都會有的上抑鬱症的可能性。”
“這其實算得上是事實,可真正的問題就在於,他在科普每一種心理疾病的時候,都在原本的基礎上,誇大其詞。”
陳牧還沒有接話。
一邊的薛商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也許,他用誇大其詞的方式,也只是爲了讓更多的人關注心理疾病的問題,並且把心理疾病的危害性放在心上呢!”
“現實中很多的病症,哪怕醫生已經在網絡上一次次的科普,不還是有人等到病發了纔去醫院做檢查,常見的病症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本來就不收重視的心理疾病,不誇大其詞,怎麼會有人放在心上?”
明明開口的人是薛商。
可舒琬的目光卻落在坐在她對面的陳牧身上:“陳垚,你怎麼看?”
陳牧笑笑,“我覺得有兩種可能性,其中一種可能性就是薛商剛剛說過的,但我認爲,我關於這方面的猜測,應該算得上薛商說法的升級版。”
“升級版,怎麼說?”
舒琬眉眼彎彎。
看起來對陳牧接下來要說的話,興趣滿滿。
陳牧微微的勾脣,一字一句道:“先把那些本來就焦慮,揹負着心理壓力的人,通過這樣的方式逼成抑鬱症,逼上絕路,然後,不破不立!推出一套嶄新的理論,去治癒這羣人,只不過我現在才疏學淺,還想不出來有什麼大規模治癒的方法。”
舒琬:“那你口中的另外一種可能性,是什麼?”
陳牧往後一靠,極爲乾脆的道:“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