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包廂。
這個數字聽起來很牛逼，但剛纔進來之前，周望一路看過了，所有包間的數字都很霸氣。
666、777、888，然後就是四位數的6666、7777、8888……
所以這個數字沒多少意義。
不過包間是真的大，這裡好像沒有什麼普通KTV的小包大包的說法，反正就周望和楊浩在這個包間，至少是能容納十幾個人的，也有獨立衛生間，只是……
“這間是衛生間，那狗哥，這間又是啥？”
小毛哥去親自幫他們安排演員和酒水去了，這會兒包間裡就周望和楊浩兩個人。
楊浩好奇的四下看了看，很快就發現房間裡除了衛生間之外，竟然還有一個獨立的小房間，也不是很大，裡面黑漆漆的沒有窗戶，但能看到一排橫放着的矮沙發椅。
周望也有點納悶，猜測道：“休息間？也不對啊，這環境也太昏暗了，誰在這裡面休息啊……”
討論無果的兩人也沒有糾結，大概也就抽了一支菸的功夫，“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小毛哥去而復返，帶回來了一個包間公主和送酒的服務員。
“周總，這是全程爲您和楊總服務的包間公主雨薇，待會過程中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她，她也會負責幫你們控場，她的服務費是800元……”
因爲知道周望是第一次來，所以小毛哥解釋的很詳細。
“周總，楊總，晚上好，我叫雨薇！”
在包間公主合攏雙手過來鞠躬的時候，周望打量了一下她。
因爲戴着口罩看不清長相，但眼睛還是很漂亮的，身材也不錯，穿着短裙，有長白直的腿。
不過周望雖然沒來過，但他還是隱約知道包間公主是不賣的，就是純粹的服務員……
周望點點頭也不在意，只是看到小毛哥幫他安排的酒水的時候，他微微一怔，“都是啤酒？”
“周總，是這樣的，考慮到您和您朋友已經喝了白酒，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上了啤酒。”
小毛哥坐到了周望身邊，和他解釋了一句。
“哦？”周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可香檳洋酒什麼的，你提成應該會更高吧，我倒真不在意價格……”
“開那些酒的話，提成是會高一點，但我覺得，今晚讓周總和您朋友玩得高興是最重要的，畢竟來遊戲場就是爲了玩開心，喝醉也沒意思了，咱們來日方長……”
小毛哥坦誠的說了一句，末了又笑道：“當然，如果周總您喜歡喝其他酒的話，我也可以重新安排。”
“不用了，啤酒就挺好。”
周望心中對小毛哥多了一分欣賞，不過他想了想，又低聲和小毛哥說了一句。
“周總，還是您會玩啊，這招一出，效果一定拉滿，我一會去幫您安排……”
小毛哥聽完以後驚異的看了一眼周望，隨即佩服的說道。
安排好酒水之後，小毛哥又匆匆離開，去安排演員進場，這時候，旁邊憋了一會的楊浩才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臥槽，狗哥，雖然是喝啤酒，但這也夠黑的啊，超市裡一百塊一打的喜力，這裡賣680……還不知道是不是假酒。”
“紙醉金迷的時候別管這個，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周望擺手。
只要心情真的愉快，“冤大頭”又怎麼了，踏馬的燥起來啊！
咱又不是花不起……
也是出於這種心理，今天的周望打算俗氣一回，才作出了那個安排。
既然來了俗氣的場合，咱就別端着……
反正周望已經打定主意，今天陪楊浩好好的放飛一下自我！
很快，敲門聲第二次響了起來，前一分鐘還在和周望吹着牛逼的楊浩，頓時緊張的坐直了身體。
原因很簡單，人還沒進來呢，兩人已經聽見了凌亂的高跟鞋聲，伴隨着各種竊笑，隱約間還能聽到領隊的喊聲：“各組都排好隊，嬉嬉笑笑的像什麼樣子……”
“沃日，狗哥，這是有多少人啊！”
還隔着一道門，就已經能聽到整個走廊被塞滿的聲音，楊浩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淡定。”
周望面無表情的拿起了一支菸。
“狗哥，你煙叼反了……”
“咳！”
周望也有點繃不住了。
這時，隨着包間公主雨薇打開了門，小毛哥當先走了進來，在他後面是一個領隊模樣的女人，然後就是魚貫而入的演員……
兩人都還沒回過神來，清一溜的露着大腿的小姐姐們，已經把整個包間前方橫向填滿，甚至因爲站不下，還有一堆擠在門口。
而注意，這只是一組。
因爲觀察細緻的周望已經發現了，這些演員們是以着裝分組的。
比如現在進來的這一批近二十個人，都是休閒裝加短裙的打扮，但在門口走廊上，還能看到有一羣是穿旗袍的，還有一羣又是穿黑禮服的……
周望不知道她們內部是怎麼管理的，只是嘖嘖稱奇。
這是真的分了劇組啊……
“老闆晚上好！”
兩人還沒做出什麼反應，演員們已經在領班的指揮下，齊齊鞠躬，嬌聲說了一句。
等她們直起腰來之後，從左邊開始，演員們依次報上個人履歷，供兩個臨時導演挑選。
“老闆好，我叫小魚，來自廣省。”
“老闆好，我叫巧兒，來自川渝！”
“老闆好……”
有的演員聲音大，自報家門的時候還會衝兩人拋一個媚眼，但也有比較羞澀的，眼神飄忽不太敢看兩人，還有笑的很假的……
楊浩看得眼花繚亂，但周望卻是在這種觀察的過程之中，慢慢鎮定了下來。
等所有演員通報完履歷後，周望本來以爲接下來就是讓他們挑選了，誰知道這時候領班又大聲說了一句，“都自覺一點，手的位置呢？”
在領班說完後，周望就看到有一部分小姐姐默默把手背到了身後，但大部分還是保持着手交叉放在小腹的模樣。
周望和楊浩自然是懵逼的，但小毛哥已經坐過來貼心的解釋了一句，“手在前面的就是方便的，後面的就是不方便的……”
“牛逼。”
周望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講究，一時詞窮，只能也很沒文化的讚歎了一句。
旁邊的楊浩同樣聽得一愣一愣的，又忍不住重新看了一眼臺前的演員們。
“怎麼樣，周總，楊總，有沒有滿意的，這一批都是1200的，方便的演員就是1+1……”
“1+1又是什麼？”
又聽到新名詞，周望也不裝了，直接不懂就問。
“1200是陪酒的價格，如果還需要臨時催吐服務的話，那就是再加1200，基本所有演員都是這樣，所以俗稱‘1+1’，當然，帶走會更貴一點，一般是‘1+2’到‘1+3’不等，需要伱們自己協商……”
“浩哥，怎麼說？”
周望直接斜眼看向了楊浩，“別問我，你選你的！”
楊浩正要不好意思的推辭，卻直接被周望堵住了，他故作鎮定的重新快速掃視了一下，然後擡手快速指了一下，“嗯，那個吧……”
“那個是哪個？”
周望看着懵逼的小毛哥和領班，忍俊不禁之下直接拉着楊浩站了起來，往前來到了演員們的面前，“來，浩哥，是不是沒看清，要不要重新篩選一下？”
猝不及防的楊浩初始有點扭捏，但這逼畢竟天性浪蕩，或許是見周望都穩住了，他很快也放開了手腳，大大方方上前就牽了一個回來。
周望滿意的點頭，雖然楊浩挑那個，在周望自己看來也就是70分的水平，不過放在普通人裡面也算是“小有姿色”了，勝在腿不錯。
至於周望自己，大刀金馬的往回一坐，頭都不擡的就揮手道：“換一批！”
楊浩不由側目，狗哥就是狗哥啊，這適應的也太快了，老手的姿態都出來了……
很快，這一批演員順序退場，接下來又是一批穿旗袍的演員擠滿了包間。
周望一眼掃去，還是不太有感，畢竟他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是什麼水平，雖說周望今天肯定降低了心理預期，但口味畢竟還是叼了……
倒是楊浩，在吃了旁邊那個演員遞來的聖女果之後，忽的湊到了周望旁邊。“臥槽，狗哥，我有點後悔怎麼辦……”
“嗯？”
“我感覺這一批的質量更高啊，我好像有點草率了！”
周望見楊浩正直勾勾的盯着站在正中那個個頭超過了一米七的女孩，他不由暗笑。
而這時，一直注意着兩人神態的小毛哥雖然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但經驗豐富的他已經猜到了什麼，頓時湊過來小聲道：
“楊總，周總，想換的話直接換就好，沒關係的……演員們都是三十分鐘之後才簽單，這個時間之前都可以隨意更換，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周望一聽，倒感覺這還挺人性的。
但在楊浩開口之前，他只是擺了擺手，直接指了一下楊浩重新看中的那個女孩，“不用換，你留下吧。”
那女孩一怔，頓時喜滋滋的走了過來，正要挨着周望坐下，周望卻擺手道：“你也去陪我朋友。”
“臥槽，狗哥……”
楊浩此時反應過來，周望是直接給他分配了兩個演員，頓時有點坐立不安，“沒這個必要吧？”
“咱那麼大的包間，就四個人玩多沒意思，放心吧，來的路上我就想好了……你不會以爲，老子也只找一個吧？”
周望卻是雲淡風輕，再次擺手，“下一批！”
小毛哥卻沒什麼意外，這在會玩又不差錢的羣體裡屬於基操了，而周望雖然是“新手”，但他明顯就很會玩……
對此小毛哥也是做了些準備的，只是還不確定需不需要用上。
一批又一批，過程中周望數次開口，基本把每一批裡拔尖的那一兩個都留下了。
等六七批價位從1100到1800不等的小姐姐輪換過後，小毛哥也表示暫時空缺的演員就是這麼多了。
雖然如此，也足夠周望驚奇了，“你們這人還是挺多的嘛……”
全部批次的演員加起來，都快上百人了，這還沒算已經上崗的，這個場子的規模可比周望想象的大多了。
小毛哥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開口邀功。
周望不知道的是，除了特別挑剔的，真不是每個客戶都能得到“海選”的待遇，這屬於小毛哥無形的付出了。
當然，就憑他在羣裡嚎那一嗓子“年輕，帥氣，戴70萬手錶”，周望也足以得到這樣的優待。
甚至還有本來今天休息的演員，匆忙趕過來的……
不過這些事情周望並不知道，他只是興致勃勃的開始唱起了“商務KTV”裡的第一首歌。
而所有被挑中的演員總共八個，在周望確定能簽單後，小毛哥依次和她們單獨交流了一下，她們又都出去換了一趟衣服。
這自然是應周望之前的要求了……拋棄內搭，無負擔上陣。
不過最後回來的只有七個，因爲其中有一個接受不了……
經過小毛哥的解釋後，周望也不在意，千人千面，他也懶得好奇那個演員到底是什麼心態。
唱了幾首歌後，在包間公主的主持下，周望、楊浩以及另外七個小姐姐玩起了第一輪遊戲。
第一個遊戲就讓周望開了眼界，叫做“七星瓢蟲”。
七顆西瓜籽，放在導演身上的不同部位，需要演員們靈活發揮嘴脣的主觀能動性，把這些西瓜籽都捲走……
牛逼。
第二個遊戲叫做“找老婆”，怎麼個找法呢，就是導演蒙上眼睛，通過觸碰演員白雪的方式，來辨別誰是誰……
想象一下七個公主的白雪，排成一排讓你品鑑的畫面。
也很牛逼。
第三個遊戲就很羞恥了，哪怕是已經放開了的楊浩，也有點招架不住。
這個遊戲叫做“掛擋”，但不需要導演們操作，主要是演員來掛導演的擋，而且還要比拼速度和技巧，輸的就做尺度更大的懲罰遊戲。
至於檔位在哪裡，咳咳……
總之都很牛逼。
原來這就是“點商務妲己，做包廂紂王”的感覺嗎……
周望有幾分感慨。
一輪遊戲玩下來，包間裡的氛圍倒是徹底打開了，樂不思蜀的楊浩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伸了，因爲選擇實在太多了。
反倒是周望，在體驗過新奇之後，興趣變得乏了下來，又開始唱起了歌。
只是每次唱完歌，那些小姐姐都要齊齊鼓掌叫好，一次兩次還好，之後煩了的周望就直接叫停了這個行爲。
這時，剛纔衆人玩遊戲的時候離開避嫌的小毛哥折返了回來，他先敬了周望一杯酒，然後和周望說道：“周總，是不是這些演員，還是不太能入您的眼？”
周望淡笑着看了他一眼，“總不會是你剛纔還跟我藏私了吧？”
玩遊戲的時候周望很嗨，但那是因爲他心態好放得開。
本質上他確實對這些顏值只是中上的小姐姐興趣不大，雖然楊浩覺得都已經很不錯了，但周望什麼眼光，自然有點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這一點周望沒什麼掩飾，小毛哥也看得出來。
此時小毛哥一開口，周望隱約知道他想說什麼，纔會開了一句這樣的玩笑。
“那哪能呢？”
小毛哥也笑，“只是有些是做兼職的高質量演員，並不一定願意來，協調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您放心，我這邊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不說包您滿意，但應該會讓您玩得更開心，只是演出費用會更貴一點……”
“那還等什麼，趕緊帶人啊！”
周望笑罵道。
小馬哥立刻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很快，伴隨着敲門聲，包房公主雨薇領着兩個全新的演員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兩個演員，周望頓時眼睛一亮。
她們穿的就是便裝，一黑一白，顏色剛好相對，身姿窈窕，顏值大概能有80分左右的水準。
這樣一聽也不是什麼大美女，現在包間裡最漂亮那個顏值也有這個水準，所以本來周望是不可能感覺到興奮的，但是吧……
這兩個女生有兩個加分項，而且都是版本T0。
第一，她們的鼻樑都很高，五官是典型的混血系。
第二……她們是雙胞胎。
《懂的都懂》。
因此周望直接把手裡的話筒一扔……他畢竟不是真的來唱歌的。
一看周望的動作，小毛哥頓時就懂了，他招了招手讓兩個女孩坐過來，他自己則站了起來。
“那周總，祝您玩得開心，我就不再打擾您了。”
安排到位的小毛哥，此時要功成身退了。
“今晚謝了，我很滿意。”
周望也沒多說，只是拍了拍小毛哥的肩膀。
小毛哥似乎清楚這句話的分量，也不由露出了一些笑容，他今晚耗費了諸多心思，等的不就是周望這句話嗎？
小毛哥臨出去之前，又將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交給了包間公主，接着叮囑了幾句，這才默默退了出去。
“周總好，我是姐姐千雨~”
“周總好，我是妹妹千尋~”
兩個女孩此時已經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很自然的就挽住了周望的手笑道。
“千雨千尋？”
周望一怔，隨即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