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矛頭直對南疆來的花語榮。
花語榮原本只是沉默的把玩着手裡的酒盅,乍一聽自己被點了名,還顯得有些意外,轉身子朝着凌辰逸看過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之後,身後的翻譯解釋道:“凌世子見諒,剛剛本使者只顧着看這酒盅上的圖案,結果沒聽清各位在說什麼。”
沒聽清?
這話要是放在一般的宴席上倒是還有幾分可信度,可在這種場合下,這種解釋擺明了就是一種託詞,一個藉口。
凌辰逸的嘴角也帶着淡淡的笑,只是眼底一片冰冷,沒有半點笑意,“沒想到花使者竟然喜歡這圖案。”
帶着幾分冷意的輕輕一哼,凌辰逸又說道:“這杯子的圖案寓意祥和富貴,不知其他三位使者看了,是否也有這種感受呢?”
在場的人都有些鬧不清楚凌辰逸到底是什麼意思,剛剛不是還在說喝酒的事嗎?怎麼一轉眼卻圍着酒杯說了起來了呢?
桂花袖子下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微微動了動,表面上卻還是面無表情。
那三方使者聲音不大的嘀咕了幾句,雖說都只是和身後的翻譯在說話,可桂花卻是聽了個仔細。
場面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當中,只是在安靜的同時,那幾方使者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不對勁兒的氣氛似的,該和各自翻譯聊什麼還聊什麼,簡直就把其他人忘在了腦後。
桂花終於忍不住了,她本來沒有要出頭的打算,可是她越聽那幾個人說的話,袖子下面的拳頭就攥得越緊。
“凌辰逸。”輕聲換了一下坐在自己前面的男人。
凌辰逸微微轉頭,將視線落在了桂花的身上,薄脣輕啓,問道:“怎麼了?”
桂花抿了抿嘴脣,腦子裡飛快的想了一遍,最終還是壓低聲音問道:“若我成了衆矢之的,你可能保住我家人不受侵害?”
其實桂花原本是想問,如果她成了出頭鳥,凌辰逸是不是能保住自己這個出頭鳥不被槍大。
只不過話到嘴邊,桂花卻硬生生的改了。
今天這事自己要是想出頭,就勢必會成爲各方所關注的對象。別的不說,太子那一方就肯定不會容忍有自己這麼一個奇葩在凌辰逸身邊。
如果自己非得賴着凌辰逸的話,就算是爲了自己手裡會的那點子外語,凌辰逸也會拼死保護自己。可是,如果別人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家人,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桂花心裡明白,只要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會動自己,但是自己的家人就不一樣了,所以現在還是要給家人尋求一道護身符纔是正題。
凌辰逸眉毛一挑,身子轉得多了些,直接和桂花的那雙明亮的眸子對上,聲音裡也帶着些不解,“丫頭,你想幹什麼?”
看着凌辰逸眼裡有擔心,有關懷,桂花心頭一軟,一抹滿足的笑浮上眼角,不過眨眼間又恢復一片清冷,“凌辰逸,你只要應我護我家人安全,今日,我必定不會讓那四個混蛋使者再佔半點便宜。”
“丫頭,你到底要幹什麼?”凌辰逸心頭一顫,總覺得眼前的桂花顯得格外陌生。
冷酷、憤怒,甚至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堅持。
這樣的感覺讓凌辰逸有一種深深的擔憂,好像如果現在不及時制止這丫頭,這丫頭就會隨時離開自己,永遠離開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