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蘇與墨大驚,殿下雖然仍舊保持着及其鎮定的神『色』,但是他的臉『色』已經蒼白,額頭上有汗珠冒出來,那雙有紋身的手竟然變得通紅。
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像在電視裡面看過的麒麟臂哦。
“快走……”遭了,又要發作了,不行,要她馬上離開,否則會傷到她的,“快點走!”他怒吼一聲,一把將她推到好遠的地方,蘇與墨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殿下,你到底怎麼了?”看着他痛苦的樣子蘇與墨一咬牙,爬了起來,從他的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走!快走!不然,我會殺了你。”權佑宸的整個身體有如火爐一般發燙,好像就快要**一樣。
“不行,我不能走,殿下,現在你好燙,我扶你去浴室沖涼水。”蘇與墨咬緊牙關,將權佑宸使勁拖抱起來,往浴室的方向去,她的一雙手臂因爲用力,關節都泛白了,他一米八八的個子,她用盡全力也無法拖動。
怎麼辦?
找越澤,找貝拉!
“殿下,你的手機呢,手機,馬上打電話給越澤啊。”她在他的身上到處找手機。
權佑宸只覺得一股火在身體上下竄動,眼看他那只有紋身的手就要朝這屋裡唯一的一個人蘇與墨出手了,他用盡一切氣力將蘇與墨推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踉踉蹌蹌奔到餐桌邊,拿起蘇與墨方纔吃牛排的叉子,狠狠地朝有紋身的手臂上,狠狠地,毫不猶豫地刺去。
“啊……”蘇與墨看着他手裡的刀子,尖叫出聲,下一秒,只聽到叉子刺入皮肉裡的聲音。
不能讓她受傷,寧願自殘,也不能讓她受傷。
這是他舉起叉子刺向自己時候心裡唯一的信念。
蘇與墨捂住了嘴巴,眼睛裡的眼淚落了下來。權佑宸歪倒在餐桌旁邊,血從他的手臂上流了下來,總算,那股熱慢慢的,慢慢的消退了,他心裡那一股魔念也隨着這血流了出來。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蘇與墨清醒了過來,飛奔到了權佑宸的身邊,她看出來了,她看出來他是爲了不傷害自己才自殘的。
他雪白的襯衣被染紅了,褲子上也沾滿了血跡。
“沒事了。”權佑宸忍着痛,將手臂上的叉子狠狠地一抽,拔了出來,扔到地上。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點走,你就不用……不用這麼傷害自己了。”她的眼淚像珠子一樣噗噗落下來,邊哭邊說着。
“不要哭,我真的沒事,扶我去沙發上,去樓上第三間拿一些『藥』水和碘酒,還有紗布過來。”因爲剛纔與魔念做鬥爭,又深深地將叉子刺入肉裡,權佑宸的的身體有些虛弱,儘管他用力撐着,不讓自己在她面前倒下,但是他嘴脣都發白了。
“好。”
蘇與墨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沙發上,用飛一般的速度超他指定的房間走去。
冥柏殤坐在電影院的vip高級包房內,臉上已經是不悅的神『色』,不時地擡手看錶,現在已經九點半了,電影都開場半個小時了,蘇與墨還沒有來,這丫頭如果敢放她鴿子,他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頓。
他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本來打算和她一塊喝的一瓶紅酒,都被他像喝水似的喝光了。
盧默站在一旁,心驚膽顫,大氣也不敢出,就怕他家少爺一發火,用瓶子將他砸死在這裡。他看得出他家少爺今天來約會用心打扮過,瞧那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
“啪!”發火了,發火了,果真發火了。
酒杯被用力地放在桌子上,冥柏殤不耐地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椅上,腳不停地抖動着。
過了大概半分鐘,突然,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那高腳杯像一座沙子塔一樣塌陷了下去,桌子上一桌子的細玻璃屑。
哇,少爺的火氣,都變成內力了,這太像古代武俠劇裡,內功深厚的人一個掌風下去,面前的東西就突然塌陷。
“叫你去電影院外面看看,你怎麼還在這裡,快點滾去看!”冥柏殤一擡頭看到盧默瞪着那個杯子看,大吼道。
“少……少爺,一分鐘之前剛去過呢,沒看到蘇小姐的身影,現在門口我也安排了二十個人看。”
“本少爺的話你還反駁來反駁去的,趕快去看,看完來彙報!”
媽的,不是說看電影好嗎?女主角都不到,好個屁啊,明天要把寫這個方法的人喊過來訓話才行,冥柏殤又悶悶不樂地喝下了一杯。
兩分鐘之後,盧默奉冥柏殤的令看了電影院門口後又急急忙忙跑回來彙報了。
“少爺……還……還是沒來。”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會不會她來了找不到包廂在哪,你再去看。”
暈啊,盧默腳還沒站穩,但是他不敢怠慢,又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等等,將範圍擴大到電影院方圓一十里的距離,如果還找不到,叫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把電影院關了,都去找!”
“是!知道了,少爺。”
唉,有誰約會約得像他家少爺這麼興師動衆啊,弄得整個電影院都處於緊急戒備的狀態,這蘇小姐也是,幹什麼不按時來呢,又不是不知道少爺的脾氣,現在還弄得他們一幫弟兄膽戰心驚的,連廁所都不敢上了。
冥柏殤看了看錶,四十分鐘過去了,臭丫頭還是沒有現身,他拿出手機撥了她的電話,電話是通了,傳來了他幫她設的彩鈴。
但是,響了半天,沒有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他煩躁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過了一會,又將手機拿了起來,啪啪啪編了幾條短信發過去,然後就一直將手機拿在手裡,看會不會有短信傳過來。
但是,他都快將手機瞪穿了,她還是沒發信息過來?
“臭丫頭是不是在生氣白天在辦公室發生的事?還是她不接電話,故意讓我着急”冥柏殤做着各種猜測。
“還是又被綁架了?”想到這裡,冥柏殤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來,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包房外走去,一時情急,連vip通道都忘了走,直接從電影院裡走了出來。幾個在外候着的保鏢連忙跟了上去,走在他前後左右四側,陣勢很大,冥柏殤邊走邊打電話交代着什麼工作。
頓時,高大挺拔的身姿和卓爾不凡的打扮吸引了人們的注意,衆人紛紛猜測冥柏殤總裁怎麼會現身在在這普普通通的電影院呢?身爲財富不可估量的鑽石級王老五,他家裡就有比電影院更好的設備吧。
“hello,冥少爺,好巧啊,好久不見了。”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來電影院參加首觀禮的電影女主角季裘快步走上前來,熱絡地和冥柏殤打招呼,做出一副特別熟的樣子。
她深知今日有衆多娛樂週刊的記者在拍照採新聞,她作爲女一號如果想要佔據明天娛樂版的頭頭版頭條,光靠今日在新聞發佈會上的新聞肯定辦不到,但是,若做出一副冥柏殤某任緋聞女友,再和冥柏殤在電影院巧遇的樣子,那新聞的賣點比電影本身有力多了,別人還有可能猜測,冥柏殤是爲了她纔來電影院的。
還有好些原本來追蹤明星緋聞的狗仔發現了冥柏殤,以及今日的女主角季裘,舉起相機便一陣猛拍。
冥柏殤皺了皺眉,原本擔心蘇與墨是不是被綁架的他,臉上出現了不耐的神『色』。靠之,現在的女人怎麼都像只蒼蠅似地圍在身邊轉,他都想不通以前怎麼那麼樂於和衆女星調笑了。
“冥總裁,好久不見,一起吃個飯吧。”季裘不由分說就要走上前去擁住冥柏殤的手臂,幾個保鏢直到少爺現在心情不好,還未等她走進就擋住了她。
季裘的臉一干,隨即又笑道,“冥總裁好愛開玩笑啊……”
“誰他媽跟你這個醜八怪開玩笑,給我滾,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冥柏殤煩死了,怒吼一聲,“剛纔誰拍了相片的,想繼續混下去就乖乖把相機交給我的保鏢,否則,等着找死!”
冥柏殤的聲音有如一個絕對的制裁者,聽到的人無不乖乖就範,將相機交了上來。
“滾啊!”見季裘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冥柏殤不耐地一拳打了出去,美麗『性』感,試圖通過冥柏殤炒作自己的大影星,就這麼像一片落葉似地飄到好遠去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身禮服被刮破了,被很多前來觀看影片的觀衆看到了好狼狽的一面。
而冥柏殤丟下混『亂』的場面,匆匆走了出去。
“盧默,召集冥煞盟,找到蘇與墨爲止!”冥柏殤下了命令,冥煞盟又行動起來了,再次爲了尋找老大的女人。
唉,冥煞盟的地位淪爲找女人的工具了,盧默哀嘆道,以往,少爺輕易絕不動用冥煞盟的力量,因爲越動用,越容易被人找到破綻。
冥柏殤則驅車到了蘇與墨家的樓下等消息,徹徹這些天跟着幼兒園去外面履行了,好幾天都不在家裡。
於是,在這陋巷之中,一個名貴的跑車停在樓下,一個帥氣又焦躁的男人一會坐在車裡,一會又出來靠在車邊,點燃煙,熄了起來,不一會,腳邊就堆了一大團菸蒂。小區的巷子裡偶爾傳來一陣狗的叫聲。
權佑宸別墅內。
蘇與墨跪坐在權佑宸面前,眼裡含着淚,幫權佑宸用消毒碘酒清理傷口,因爲那把叉子上沾上了胡椒和油,混在那傷口裡面。
所以,消毒碘酒吐塗上去的之後,一陣刺烈的疼痛,權佑宸咬緊牙關,冷汗從臉頰上掉下來。
“很疼嗎?”她見他好痛苦的樣子,連忙停下手裡的動作,半蹲起來,用嘴巴替他在疼痛的地方輕輕呵氣,這已經是第二次看到他這麼痛了,第一回是更加嚴重的槍傷,而這一回卻是近乎自殘的刀傷
他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這個紋身又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他剛纔好像不能控制似的要去做一些事情。
“不痛,沒關係,塗多點。”
戰戰兢兢擦完了酒精,然後上『藥』,再纏上白紗布,忙『亂』了近半個小時,終於把傷口處理好了。
“你的衣服也髒了,到我房間拿我的睡衣換了,我這裡除了貝拉,沒有來過任何女人,所以,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先換上,待會我讓越澤那新的過來。”
蘇與墨聽他這麼一說,低頭一看,果真,她的白『色』裙子上,沾了好些她的血。
她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而權佑宸疲憊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的房間很大很大,足足幾十平米,除了一張大牀和一個衣櫃,再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擺設,給人一種空曠、孤寂的感覺,是不是他的內心也如這空寂的房子一樣淒涼呢。
蘇與墨打開衣櫃,取了一件腰間打結的睡衣換了,睡衣上有他強烈而霸道的味道,她深深呼吸了一口,他的睡衣對於她來說太大了,她要用手托起,纔不至於踩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