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春,這個最大的君子蘭保有城市,這種花兒的價格繼續直線上揚,這株秀氣小巧的植物似乎成了長春人生活唯一的主題。它的價格一漲再漲,倒手賺錢者大有人在。
年初,市面上就出現了五萬元一盆的君子蘭,很快,十萬元的也出現了,到九月份,在城裡最熱鬧的紅旗街花市上,最貴的一盆叫價竟達十五萬元!這是很多長春人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的金錢數字。
就這樣,一種除了觀賞別無他用的植物在開放之初的東北無比詭異地誘發了一場經濟泡沫。
鑑於君子蘭行情的過度火熱,長春市政斧做出了《有關君子蘭交易的若干規定》。爲一種花草的買賣專門以政斧名義做出規定,舉國這是第一例。
《規定》要求,“賣花要限價,一株成齡君子蘭不得超過五百元,小苗不得超過五元。同時還規定,除了按交易額徵收百分之八的營業稅之外,一次交易額超過五千元以上的,稅率要加成,超過萬元以上的,還要加倍。”
但是這份規定不但沒有起到抑制作用,反倒像是往烈火中澆了一盆油,君子蘭價格再被催漲。
從報紙上讀到這條消息後的範無病,不由得輕輕地搖了搖頭,心道如今這個年代,即便是政斧部門,對於突如其來的經濟泡沫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應對辦法。
事實上,君子蘭行情的火熱,跟這種外形高雅的花兒本身是沒有太大關係的,歸根究底,還是源自於人們內心深處對於財富的渴望。只要人們心中的yu望不絕,花價就降不下來。
磐石這裡的花市也熱鬧了起來,不時地有人來詢問有沒有君子蘭的幼苗出售。
在如今這種行情下,成年的君子蘭售價幾乎如同天文數字,對於一個月收入幾十元工資的普通人來說,花幾百上千或者更多的錢去購買一盆花養着,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都把發財的希望寄託到了未來,我養上幾盆幼苗,過個三年兩載的,賣個好價錢,總不會錯吧?
王氏三兄弟在範無病的指導下,加強了對於植物園的守衛,一方面警惕有人接近這裡,發現了君子蘭的存在,一方面則跟北窯那邊兒的小作坊聯繫,加快訂製花盆,忙了個熱火朝天。一段兒時間下來,等到花盆就位以後,三兄弟都熬成了兔子眼。
範無病卻又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所有給範無病來過邀請函的雜誌社,不約而同地都收到了覆函,在信中,範無病首先表示了對於雜誌社的感謝,然後變婉轉地表示了自己年齡尚小,忙於學業,爲自己無法出席流行金曲評選活動表達了歉意,最後爲了彌補這一遺憾,將自己近期的一副生活照附上,作爲對貴社讀者們的回報。
雖然不能夠將《童年》的詞曲作者邀請到,但是一副照片也能夠從很大程度上彌補這一缺憾,畢竟流行歌曲校園歌曲漸漸地影響了很大一批人,對於《童年》這樣的優秀校園歌曲,他的作者的生活照無疑是增加自己雜誌銷量的一個亮點,很多雜誌社都在第一時間內將範無病寄過來的照片給放到了雜誌的醒目位置,並安排了一個相應的介紹。
一時之間,全國上下的雜誌上,都出現了範無病悠然自得地站在花叢之中的照片,此時的他已經有一米六多,容貌清雅,雙目清澈,別有神韻,再加上身體發育的異常良好,簡直就是一翩翩美少年,也不知道害的多少懷春少女夜間輾轉難寐。
“要是他們知道你才七歲,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哥哥範康替範無病從學校拿回一大堆的信件來,有些嫉妒地問道。
“哈哈,反正失望的人絕對不會是我。”範無病哈哈地笑着回答道。
自從跟雜誌社建立了通訊聯繫,範康和範婷就成了範無病的中間聯繫人,負責將雜誌社轉過來的讀者來信交給範無病,每天總有那麼十幾封,《童年》的詞曲作者這個光環,還是很能唬住許多人的。
“咦?這封信好像有點兒不一樣——”範康忽然發現了問題,揚着手中信紙對範無病說道。
範婷已經高三了,自然不會跟他們混在一起拆信玩兒,所以這些信件,都是範康幫着範無病來處理,此時他忽然發現了一封與衆不同的讀者來信,不由得大爲好奇。
“終於還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了。”範無病看完信件的內容之後,嘴角向上揚了起來。
原來範無病在拍照的時候,特意選擇了植物園的那些君子蘭爲背景,各種各樣的君子蘭讓他的身後顯得異常的絢爛,很多已經開了花的更是美色無邊。
很多人在看到雜誌上的照片時,所關注到的無非就是這個作者真是年輕,其次就是這個作者長得很對得起觀衆,再次就是爲什麼站在那裡被膜拜的人不是我?然後就是這小子究竟賺了多少錢?當然也不排除某些少女們會YY一下,在夢中和無病公子約會一番。
但是,也有一些人的觀察點是與衆不同的,就比如這封信的主人。
“尊敬的範先生,您好:我很想知道,你的這張照片是在哪裡拍攝的?如果方便,請一定回信告訴我。順便說一句,我是一名電影導演,對於您照片中的背景場地非常喜愛,打算把近期即將拍攝的一部電影的部分場景選在這裡,還請告知,謝謝。”
範無病看完以後,曬笑了一下,順手就把這封信丟到了一旁。
範康有些不解地問道,“人家是電影導演啊!如果能來我們這裡拍電影,該是多好啊?”
“人家說什麼你就相信啊?告訴你,這年頭兒的騙子可多了去了!”範無病嘿嘿一笑道。
屁的電影導演,還看上了場景,範無病怎麼可能相信這些鬼話?這廝十有八九就是看出了範無病在照片中的背景是什麼,所以纔想來詐上一詐,可是他又怎麼能想到,這可都是範無病故意拋出來的魚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