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陰人,這就叫陰人。
審訊室們被推開的時候,映入衆人眼簾的正好是兩個警察揮舞着拳頭,要打張揚。
“助手!”王局長喊了起來。
而那個軍人則乾脆一個箭步竄了進去,拳腳相加,將兩人打到在地。
兩個警察茫然的倒在地下,看着陸續進來的幾個領導,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還沒等他們看明白,只見一把局長,已經滿臉賠笑的走到張揚的面前道:“張先生,實在是對不起,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湯局長,還不趕緊給張先生解開手銬。”
畢竟湯昊是他的手下,他也要照顧一下湯昊的面子。
可惜他面對的人根本不給他的面子,張揚躲開湯昊的手冷笑着道:“誤會?是誤會嗎?我無緣無故被帶進警察局,關到這裡,還要刑訊逼我,你現在跟我說誤會,哈哈。”
湯昊的臉色變得沒有一點人色,哀求的看向王局長。
王局長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張揚的身份,一個商人,名氣大一些而已,估計國安跟部隊的人,都是看着他昨天說的話的份上來保他。還真有點不知道好賴了,不過想到胡局長怒火朝天的電話,王局長只好強陪着笑臉道:“張先生,還是先解開手銬吧,我們到休息室說。”
張揚冷笑着道:“手銬?你們說拷上就拷上,說解開就解開?哈哈,你們的級別不夠。”
說完不屑的瞥過頭去。
王局長臉色也難看起來,到現在爲止他還不明白是什麼回事,瞪了一眼張揚,覺得這小子太不給面子了,什麼叫我的級別不都,忍着怒火將湯昊拖到一旁,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湯昊臉色難看的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等到湯昊說完,王局長感到有些爲難了,一個是傅市長,一個是胡局長,到底該站在哪一邊?至於外邊的遊行,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當的是黨的官,是領導的官,跟那些老百姓有什麼關係。這年月當官有一句話說的好,金山銀山不如靠山,因此涉及到兩個大人物,他覺得有些難辦了。
這時候邵局長走到了張揚的旁邊,低聲問道:“小張沒事吧!”
“沒事,您是!”張揚問道。
邵局長笑笑道:“志文是我的侄子。”
張揚眼睛一亮,知道這是自己人了,笑着道:“邵叔叔,麻煩你跑一趟了。”
“沒事。今天這事你打算怎麼辦?”邵局長問道。
張揚冷笑着瞥了一眼在商量事情的兩個警察局長道:“這個分局爛了,該整治整治了。”
邵局長好笑的看着張揚,口氣好大,不過想到張揚的背景,他又有些無語了,張揚確實有說這個話的底氣,尤其是現在輿論都站到了他這一邊,有理有據,又有着背景,確實能做到。
“知道了,我跟市裡有些關係,會打招呼的。”邵局長道。
張揚搖搖頭道:“邵叔叔,你不用參與,等着看戲就可以了。”
邵局長驚訝的看了張揚一眼,這小子還有什麼手段不成。
那邊商量完之後,王局長的態度就不想剛纔那麼熱情了,涉及到傅市長,事情還不一定怎麼樣呢,淡淡然道:“既然張先生不同意打開手銬,那就先這樣,等級別夠的人給你解開吧!邵局長,還有這位部隊同志,咱們先回辦公室,等領導來了在處理?”
邵局長心裡暗自搖搖頭,這個王局長完了,這個時候還看不清楚狀況,他口氣也冷了下來道:“不用了,我要在這裡保證張揚先生的安全。”
那個部隊的軍官更乾脆,站到了張揚的身後道:“首長命令我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張先生的生命安全。”
“什麼?”王局長不敢置信的看着兩人。
他這才知道自己判斷失誤了,張揚肯定不僅僅是一個商人或者一個名人這麼簡單,完了,坐蠟了。可是這時候在改變態度都來不及了,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另外一個副局長劉局長小跑着過來。
“王局長,王局長,省廳魏廳長讓你趕緊給他回電話。”劉副局長擦着汗道。
王局長心一顫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劉副局長看了一眼被銬在那裡的張揚道:“央視節目剛剛直播報道了張揚被我們分局帶走的事情,聽說驚動了部裡的領導,直接打到了廳裡。”
王局長一個晃悠,這才明白張揚剛纔的意思。
他的級別確實不夠了,哭喪着臉道:“這裡你先處理一下,我給領導回電話。”
說完扭頭朝辦公室跑。
劉副局長沒有理臉如土灰的湯昊,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張揚的面前道:“張先生,您看我們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不用了,這裡挺好的。劉副局長是吧,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就不要參與了。”張揚道。
劉副局長都要哭了,什麼叫沒有關係,整個分局都要完了。
邵局長看出來張揚的想法,拖了一下劉副局長到了一旁,低聲暗示了起來,那兩個局長的下場,聽到邵局長這麼一說,劉副局長的眼睛亮起來了,如果兩人都下去,那麼他豈不是有機會當局長。想到這裡,他的眼神火熱了起來。
此時的警察局門口聚集的人羣已經越來越多了。
最開始參與進來的康瑞等人已經退到了後面,靜靜的看着,此時已經有上千人聚集在這裡,後面還有更多的人趕過來,真正的主力是各大高校的學生,他們也在來這裡的路上。
跟領導通完電話的王局長,腿已經軟了。
省廳的領導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張揚到底是什麼人,他聽得出來省廳的領導不僅是生氣,還有着淡淡的懼意。
王局長哪裡知道省廳的領導在昨天看過新聞後就瞭解過張揚的情況,跟黎家是生意夥伴,洪家的準女婿,還跟國安的領導女兒不清不楚的。京城一個區的區長都因爲得罪張揚,被關了起來,現在還在監獄裡蹲着呢。
本來就在想這就是一顆炸彈,可不要因爲拍賣會的事情發生什麼問題,沒想到今天這顆炸彈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響了,這不是讓他去死嗎?
你想他的口氣還會好嗎?
沒讓王局長直接去死,就是客氣了。
這個上午,臨安市政府和江浙省政府都有些亂了。
誰也不是瞎子,央視的新聞頻道那不是報道,而是在打他們的嘴巴子。
雖然會議還沒有召開,衆人都已經想好了,必須有人負責,被點名批評的傅市長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羊。
現在的問題是會追究到哪一步?
是到傅市長爲止,還是繼續追究下去,每個人的心裡都沒有底。
傅博終於趕到了分局,看着外面那些遊行的人,他氣的牙癢癢,不過更多的是害怕,是恐懼,想到爸爸電話裡焦急的聲音,傅博就感覺心虛,他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爲什麼不聽爸爸的話呢,現在完蛋了。
道歉,對道歉,他要錢給他錢,要女人給他女人,只要將事情平息了就行。
湯昊這時溜出了審訊室,想要給傅博打電話,正好看到了傅博,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傅博道:“傅少,傅少,您今天到底是玩的哪一齣啊,這該怎麼處理啊!”
“人呢,人在哪呢?快帶我過去!”傅博沒有功夫理他,焦急的問道。
看到傅博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的樣子,湯昊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