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沒什麼怎麼感覺你這麼奇怪？”凌雨甜嘀咕一聲。
她也沒追問，因爲此刻她還沉浸在第一次當高管的喜悅之中。
這叫什麼？多年秘書熬上位。
證明什麼？證明許董對自己的信任！
想着想着，凌雨甜的表情就禁不住流露些許愉悅出來。
副駕的周心語，微微垂着頭，心裡卻有點悲哀。
是啊，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光鮮。但是代價呢？代價就是表姐委身於人。
能讓全公司上下都是女員工的老闆，能是什麼好人？
一時之間，周心語心裡無限腦補，越想越爲表姐可惜，堂堂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本來擁有無限美好的未來，結果現在呢？
墮落啦！
賓利在路上開着，正前往附近的一家餐廳。
來往的路人驚鴻一瞥，看到駕駛座上的氣質美女，禁不住會腦補一番。
這是哪裡的富家女，亦或是哪位大佬的掌心物？
正開着車的凌雨甜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連忙在前面的路邊找地方停了下來。
“對，對！好，那我停下等。”凌雨甜說着話。
一旁的周心語看着表姐此刻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有些好奇。
能讓表姐這般態度對待的，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老闆？
“待會兒我和老闆碰個頭，你先坐車裡。”凌雨甜交代了一聲。
“就是公司的許總對吧？他是··什麼樣的人？”周心語心中揣着好奇和未知，試探着問道。
“哎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凌雨甜輕輕一笑。
片刻後，路邊。
凌雨甜看了手機，小跑着打開車門下了車。
周心語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不遠處，一輛漆黑色的車停着，依稀可以看到車尾的雙R標。
有一說一，這個上面的大老闆，是真有錢。
她正感嘆着，就看到前面表姐正彎着腰說着話，這個角度看，隱隱能看到前面勞斯萊斯里若隱若現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到凌雨甜小跑而來。
“快下車，見一下許董。”凌雨甜打開了賓利的車門。
周心語半是驚慌，半是無措的跟着下了車，然後被凌雨甜拉着來到了勞斯萊斯幻影旁。
勞斯萊斯的車門開着。
她心中忐忑，隱隱看到了衣角。
“你就是周心語吧？”一道聽起來很年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對！”周心語條件反射一樣的回答道。
然後，她見到了正主。
啊這！
這撲面而來的帥氣啊！
年輕、英俊，氣質天成，就像是小說中走出的人物一樣。
周心語呆站在原地，心跳都彷彿停跳了半拍。
“這就是你表妹對吧？”許文看看眼前的女生。
什麼都好，就是怎麼走神呢？
“對，這就是我表妹。”凌雨甜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周心語，提醒了她一下。
“叫許董。”
周心語一下子驚醒，一擡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正審視着她。
頓時，她連忙彎彎腰。
“許董好。”
“嗯，你帶來的人，我當然是認可的，好好幹。”許文點點頭，隨意說道。
一瞬間，周心語心裡熱流涌動，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感動和衝動。
“許董，我肯定會好好工作，好好配合我姐的工作。”
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表妹，你先回車上吧，我還有點事要和許董說。”凌雨甜給周心語使了個眼色，然後，鑽進車裡，關了車門。
周心語乖乖回到車上，然後，遠遠的看到前面的車重重起伏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哪裡了。
頓時，臉一下子刷的通紅。
“表姐和許董，在車上？”
雖然她什麼也沒看到，但是腦海中，卻浮想聯翩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打開。
凌雨甜回到了車上，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還輕輕嗅了嗅身上。
看着表姐的動作，周心語都不敢深深呼吸，生怕聞到什麼不該聞到的味道。
“你幹什麼啊，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注意到表妹的神情，凌雨甜忍不住笑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悶。”周心語連忙解釋道。
車內一下子有點安靜。
凌雨甜心裡有數，輕輕繫上安全帶，冷不丁的，她來了一句。
“其實吧，就是你想的那樣。”
頓時，周心語嚇了一大跳，說起話來都有點結結巴巴了。
“表姐··你真的和許董？”
“對啊，有什麼奇怪？”凌雨甜輕眨着眼睛，“許董這麼年輕英俊，我作爲許董的秘書··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周心語默默聽着，然後也不得不承認，面對這樣的男人，沒有女生能守住自己。
凌雨甜開着車，和周心語暢聊了很多。
聊天中，周心語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和顧慮。
“其實你完全不用這麼擔心，我們集團很大的。”凌雨甜隨口舉了幾個集團裡面的產業。
都是海城耳熟能詳的產業。
“海城印象這邊，其實只是許董名下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小產業而已，你覺得許董花那麼多錢在養閒人，再放任，但是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許董在布的局呢？”
周心語一邊聽一邊乖乖點頭。
現在回頭想來，她才發現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背靠表姐，還擔心什麼？
回想起自己的奮鬥夢，周心語忍不住臉色漲紅了一下。
奮鬥？去他的奮鬥！
···
許文這個時候還在看着海城印象最近的財務報表。
春節期間，海城印象免門票開放，實際收入爲零。
至於開銷？
春節期間的一應活動經費，員工工資，後勤行政採購支出。
林林總總，已突破千萬。
所以說嘛，花錢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看這一陣折騰，又是買豐田考斯特，又是買按摩椅，又是在食堂安排各地美食，給員工零食角安排各種零嘴什麼的。
折騰到現在，不過才突破千萬。
這個月底，結算也不過一個億，這速度，指望着大額返現，還得從工程上入手了。
好在，陸小雅這邊速度喜人，方案已經出爐，圖紙已經請設計院加班加點的完成，相信很快就能進入施工環節。
至於施工單位這邊，對於和自己交好的，到時候自然多少會照顧一點。
如此一來，海城的事情基本上是理了一遍。
回魔都的日期，暫定在正月十五之後。
這還是遷就了一下葉晴，她想在家鄉過完元宵節。
傍晚，姨媽家請客吃春喜酒。
酒桌上，趙軍和許文坐在一起，碰杯飲酒，兩人聊了不少。
“忙嗎這段時間？”許文放下酒杯。
“忙！表弟我不是說店裡啊！”趙軍連忙解釋了一下，“我爸媽這段時間給我張羅了不少相親。”
“有合適的嗎？”許文笑道。
過節回家，單身的相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趙軍突然單身，大舅，大舅媽着急也很正常。
“沒太大頭緒。”趙軍搖搖頭，卻突然不好意思一笑。
“其實，我自己現在有一個處的挺好的。”
許文一下子來了興趣，追問了下去。
原來，雖然相親並沒有太大頭緒，但是趙軍無意中竟然和自己的初中同學越聊越火熱。
年後這幾天，都出來見了好幾次面。
“初中的時候，她還不太起眼，現在再看，她整個人都變了，難怪說女大十八變。”趙軍感嘆道。
“那恭喜你啊表哥。”許文舉起酒杯。
“沒有沒有，八字還沒一撇呢。”趙軍再次和許文幹了一杯。
其實，有些話他沒好意思說，因爲說出來怕表弟覺得他別有用心。
就比如說女方家條件很好，住在海城最有名的別墅區，論條件，他自然是八輩子都趕不上。
“你可以的，爭取今年快馬加鞭，早點把事情給辦了。”許文一笑道。
晚上的飯桌上，自然許文一家是主角。
恭維聲不斷，勸酒聲也不斷。
老爸許江不免心裡有些感慨，但是卻也學會了謙遜待人。
膨脹感是人都有，但是不能一直都有。
散場後，各自在飯店外找了代駕。
許文和趙軍並排站着，抽了會兒煙。
站着的這會兒，趙軍的手機不斷作響，他還真挺忙，時不時的低頭回覆信息。
“看起來還挺黏你的。”許文瞥了一眼。
“她性格比較小鳥依人，確實比較黏人。”趙軍臉上浮現出了某種叫做幸福的表情。
這是他在前女友周菲身上從沒有獲取到的。
“明天又有約了。”趙軍搖了搖手機。
“哪裡？”許文順口一問。
“萬豪酒店的漫餐廳。”趙軍說道。
許文一聽，覺得挺巧，跑半天跑自己名下的產業去了。
雖然他明天要去一趟萬豪酒店，但也不會無聊到專程看看趙軍的這一位長什麼樣。
他也只是預祝趙軍諸事順利了。
··
次日臨近中午，許文去了一趟萬豪酒店。
而在萬豪酒店二樓，趙軍剛剛見到了他的初中同學，孫沁。
“怎麼請我到這兒吃？這裡很貴的吧？”孫沁是個嬌小的女生，長相清秀，此刻輕輕嗔怪了一句。
“不貴不貴，本來想請你去我們店裡吃烤肉，不過大過年的，還是吃點比較清爽的。”趙軍連聲說道。
兩人相對而坐，談天說地，聊的特別投緣。
趙軍今天穿的得體，對面的孫沁也穿的簡單大方。
但是細細看來，她脖子上的項鍊，手腕上並不明顯的腕錶，腳上踩着的鞋，一旁的包包。
沒有一樣是便宜的。
差距明顯。
一頓飯兩人邊吃邊聊，吃了大半個小時。
“在一樓坐會兒吧？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去一樓喝茶？”孫沁笑着說道。
一樓大廳的東北角靠窗位置，有茶吧。
說是請趙軍喝茶，其實孫沁也只是想在這樣的午後，兩人曬着太陽，喝着茶，繼續剛剛沒聊完的話題。
“剛剛說到哪裡？對了，戀愛觀是吧？我們繼續聊，你剛剛提到你前女友？”孫沁笑問。
“有嗎？不提她了好不好？”趙軍感覺自己腦子壞了，幹嘛提到她。
“說嘛說嘛，我突然很感興趣。”孫沁並未介意，倒是興致勃勃的問。
兩人走向茶吧，在落地窗邊坐下，一壺清茶，兩盞茶杯。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其實我挺糟糕的，沒主見，做事猶豫，我··”趙軍剖析了自己一大堆。
“一般而言，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纔會說這麼多，我是你在乎的人嗎？”冷不丁的，孫沁笑問。
趙軍一下子傻了眼，擡起頭，孫沁眼神溫柔。
他竟一下子癡了。
一旁的長廊，走過一箇中年人。
此刻，突然在桌邊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旁有一會兒了。
“爸？”孫沁一擡眼，略有驚異，叫了一聲爸。
是孫沁爸爸？
趙軍嚇了一跳，連忙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連聲叫叔叔好。
“這是你朋友啊？”中年人國字臉，偏嚴肅，眼神此刻審視一般的看着趙軍。
“對，是我初中同學。”孫沁點點頭。
“我就說你最近幾天怎麼這麼忙，每天早出晚歸，瞞着爸媽是吧？”中年人並沒有什麼將時間留給兩個年輕人的想法，而是看向了趙軍。
“小夥子，你叫什麼，多大，是做什麼工作的？”
“叔叔好，我叫趙軍，今年二十六，現在在一家烤肉店做領班。”趙軍一五一十的介紹着自己，額頭，冒了一層細密的汗。
實在是眼前孫沁的父親太讓人有壓迫感了。
而且這審視的眼神···
“烤肉店領班？”中年人自言自語了一句，有些不置可否。
“爸，其實這家店是趙軍姑媽家的，他算是在幫家裡人。”一旁的孫沁解釋了一句。
“那就是沒有工作了？”中年人沉聲說道。
這話一出，頓時趙軍急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們交朋友，我不反對，但是我覺得還是暫時僅僅是朋友比較好，小夥子，別怪叔叔我說話直，你這樣的條件，連最基本的都達不到啊！”
中年人直截了當的說道。
“爸，你少說兩句好不好，有你這麼說我朋友的嗎？”孫沁站起了幫着趙軍說話。
“爸反正也是爲你好，你好好想想我的話。”中年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