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平西軍作戰隊伍,共有五人。
隊長周紅羽、副隊長章懷德,然後是秦猛、唐小憐和孟慶希。
周紅羽不用多說,純純的莽夫類型,發現敵人就如導彈發射般直接殺出去,身體的反應比腦子還快。只不過因爲實力最強,所以才被安排爲隊長。
但如果你真的指望她去做什麼決策,那恐怕隊伍沒幾天就團滅了。
事實上,真正執行隊長責任的,其實是副隊長章懷德,他是整個隊伍的頭腦,但因爲實力是隊伍裡最弱的,所以要藉助周紅羽的威望才能進行指揮——否則其他隊員不會服他。
煉體修士秦猛,西北漢子,耿直、執拗、專一。據說入學第一天就認準了周紅羽,從此心裡再也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直到周紅羽戰場犧牲,這漢子才心如死灰,意志消沉了三年左右。後面部隊領導看不過去,直接命令攤牌下來,逼他相親找了個女友爲止——據說也是南川妹子,代餐嫌疑極其嚴重。
至於美女蛇唐小憐,大家討論的多是她那神乎其神的毒術,除此之外的情報不多,只知道好像是周紅羽的小迷妹來着。
有個說法是周紅羽犧牲之後,平西軍上面終於開始注意修士的心理問題,這小妹妹也被安排部隊相親,結果才發現根本找不到男朋友。
因爲沒人能接受跟女友吵了架後,喝水都能喝到強力瀉藥……所以化學狗就是這個樣子的,千萬別得罪人家,否則就24小時守着你家飲水機吧。
相比於這四位,第五人孟慶希的名氣就差了許多。倒不是說實力弱,主要是人設不夠鮮明,媒體不大喜歡宣傳。
燕裕心思轉動之間,只見唐小憐笑着問道:
“這兒沒人吧?”
周紅羽不肯說話,他也只能出聲說道:
“沒人。”
“謝嘍~”唐小憐和秦猛端着餐盤,在兩人旁邊坐下了。
秦猛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爲上午他在觀衆席上,全程看完了他暗戀的女神是如何在比賽場上,被對手不講武德各種羞辱蹂躪的。
此時這對手就坐在他對面,還有臉和女神一塊兒吃飯,女神還默認了這一點,讓他有種三觀驟然崩塌、無處發泄怒火的憋屈和惆悵。
燕裕淡定地吃着飯菜,並不在乎對面這位沸羊羊的黑臉。
講真,沒有掌握煉體之術的秦猛,那不就是個笑話嗎?
你先拿到你的《龍象涅槃神功》再說吧。
唐小憐在旁邊笑嘻嘻地喝着酸奶,另一隻手放在桌下,已經悄悄摸出個小藥丸來。
周紅羽突然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秦猛,隨後是旁邊的唐小憐。
秦猛勉強緩和神色,而唐小憐猶豫片刻,又將藥丸塞回口袋裡去。
“吃飽了。”燕裕站起身來,拿上餐盤,跟周紅羽說道,“先走啦。”
周紅羽沒有做聲。
直到燕裕離開食堂,唐小憐才試探問道:
“紅羽姐……”
“他是我的對手。”周紅羽冷冷說道,“不需要你們多事。”
說完,她也起身端着餐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秦猛和唐小憐面面相覷。
“你剛纔想給他下藥對吧?”秦猛朝她皺眉問道,“你特麼不要命了?下次犯罪的時候離我遠點,免得牽連我。”
“又不是毒藥!”唐小憐立刻解釋說道,“是惡作劇用的檸檬丸!就算混到飯裡不小心吃到,也就被酸到齜牙咧嘴而已……倒是你,一副想揍人的表情,如果不是紅羽姐在場,你肯定直接把餐盤扣對方頭上了!”
“放屁!”秦猛沒好氣地罵道,“周紅羽都打不過他,我咋可能直接找茬挑釁?不是被他在食堂當衆按地上暴揍嗎?”
“你知道就好。”唐小憐氣哼哼地說道,“紅羽姐說了,那個燕裕是她認定的對手,所以你可別自不量力了,到時候還是丟我們平西軍的臉面。”
她端起還沒吃完的飯菜,換到對面的桌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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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燕裕在附近閒逛片刻,權且作爲飯後散步。
最後一場比賽安排在下午三點,隨後定北軍會安排招待晚宴,大家吃了晚飯再坐飛機回去——所以今天就是在定北國防學院的最後一天。
如今的時間是六月初,南方已經開始熱了起來,但盛京這邊還是晚春景色,氣溫舒適宜人。
燕裕走在學院的大道上,忽然被人從後面叫住了:
“誒!你是鎮東軍的燕裕修士嗎?”
聽聲音是個女孩子。燕裕回過頭去,果然看到一個姑娘從對面跑了過來。
她留着俏麗的短髮,長相很是漂亮大氣,笑容也純淨無暇,是那種自帶親和力、擅長社交的類型。
但燕裕也是立刻認出了她的身份:
葉筠,津門府人,父母都是普通的企業職工,沒有周紅羽這種非常複雜的身世背景。
之所以能讓燕裕記住,是因爲兩點:
第一,這姑娘特別能說會道,再加上“盤靚條順”,因此後來成了定北軍的專用對外發言人,深受民衆喜愛。
第二,她曾經擔任過劉龍韜的戰隊副隊長。
以周紅羽的戰隊爲例,她身爲隊長最擅長的是戰鬥,那麼副隊長就選擇智謀類型的章懷德,可見副隊長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彌補隊長的不足之處。
劉龍韜的戰鬥力很強,智謀也不差,各方面並沒有明顯的短板。這種人的副手其實是非常不好做的,因爲你很難跟他起到職責互補的作用,到最後大概率就混成了幹雜活的,掛着副隊長的名頭,做的事和其他人沒區別,結果就是隊里根本沒人服你,稍有風吹草動可能就要被上面換人。
葉筠不僅能成爲劉龍韜的副隊長,而且還當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事實上就燕裕來看,她的能力其實非常強,只是光芒被劉龍韜蓋過去了。
“你是?”雖然一眼就認出對方,但爲了避免惹人生疑,燕裕還是隨口問道。
“我叫葉筠。”這姑娘大大方方伸出手來,“定北軍修士,和你同屆。”
“哦,你好。”燕裕跟她隨意地握了握手,“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葉筠露出熱情的笑容來,爽快說道,“昨晚你和安南軍的李照江他們一起吃飯了是吧?劉龍韜跟我商量了下,咱們定北軍修士作爲這次的東道主,肯定不能失了禮數,反倒讓他們給比下去了。今晚你和陳靈韻要是有空,可以過來咱們聚個餐,我們請你們去盛京這邊的老館子搓一頓,大家也好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只是請吃飯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反正我這幾天也總是被人約飯,但爲什麼是你來找我?
所以這個時間點,你已經和劉龍韜熟絡了,開始替他打下手了?
燕裕慢悠悠地說道:
“今晚有定北軍的招待晚宴。”
“呀,沒事兒!對咱們修士來說,晚宴本來就是可去可不去的嘛。”葉筠笑容爽朗地說道,“而且軍方的正式晚宴,又要敬酒,又要拼酒,老沒意思了。”
這倒是提醒燕裕了。軍方的招待宴會,尤其是定北軍和平西軍的酒桌規矩,勸酒起來那叫一個誇張,彷彿不讓你喝得酩酊大醉,就顯得他們沒能耐似的。
相比之下,和年輕人出去聚餐,很明顯就要輕鬆多了。考慮到同行者還有“京爺”劉龍韜,以及“公主”陳靈韻,可以看到這兩人在餐桌上互懟……
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只要你願意來,陳靈韻那邊我去請她。”葉筠趁機打蛇隨棍上,摸出手機殷勤說道,“對了,咱們互相加個好友吧?以後也好時常聯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