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了……
還是五皇子送回去的。
就算是知道一些消息，可是此時聽到了五皇子的話，永泰帝還是想扶額。
這不就是等於直說了，五皇子這是抓姦了嗎？
永泰帝有點無奈，可是還是問道：“你們兩人想好了如何安置齊家那個姑娘嗎？畢竟那姑娘是無辜的。”
整件事兒裡面，就是齊蕁樂最爲無辜。
這不光是齊茗瑜和北宮墨知道，永泰帝也是知道的。
不過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的時候，永泰帝還是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尤其是在看到兩個兒子臉上的堅毅的時候，永泰帝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後……預感成真的。
五皇子努力保持了一臉的平靜：“蕁樂是無辜的，她依舊是兒臣未過門的妻子。”
三皇子一臉的悔恨和堅毅：“這件事，雖然兒臣是中了計，可是最終吃虧的終究是齊姑娘，兒臣願意對齊姑娘負責。”
永泰帝：“……”
所以就不應該想那些可能發生的不好的事情，這不，就成真了。
永泰帝道：“齊姑娘只有一個。”
三皇子道：“兒臣作爲大丈夫，應該對齊姑娘負責。”
五皇子：“兒臣本就與蕁樂兩情相悅，能夠得到賜婚，本是一件喜事兒，這件事，和蕁樂沒有多少的關係，兒臣不會放在心上，以後也會更爲蕁樂好，讓蕁樂忘掉這不好的回憶。”
永泰帝再次：“……”
雖然說，兩個兒子說的話，是讓他很欣慰，可是兩個兒子說的，真的是真心話嗎？
還是隻是因爲鳳女的名頭？
永泰帝不想去深想。
只是覺得，若是自己的兩個兒子真的都是很有擔當的話，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一些了。
畢竟兒子有出息，是誰都會喜歡的。
扶額，永泰帝皺眉：“這件事，你們的態度朕知道了，不過光是你們的態度，還不夠，這件事也是關乎齊家那姑娘的一生，不如聽聽齊家那姑娘的意思。”
三皇子眸光一暗。
可是五皇子已經拜了下去：“兒臣聽父皇的，此時……也應該尊重蕁樂的意思。”
三皇子也道：“尊重齊姑娘，也是應該的。”
永泰帝已經沒有心思去分辨這兩個兒子，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了。
他皺着眉，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們就待在這裡，等齊家姑娘過來了之後，看看她的意思。”
“是。”
……
公公去宣旨的時候，齊蕁樂是一臉的平靜。
齊壽也是聽到了一些消息的，畢竟一早上被五皇子送回來的齊蕁樂，不太對勁。
可是齊蕁樂不見齊壽。
齊壽也沒有辦法。
齊蕁樂誰都沒有見。
她不由得在心中問自己，這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爲什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明明距離幸福只有一步之遙，可是就是這一步，她卻跨入了懸崖？
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閉了閉眼，齊蕁樂心中滿是苦笑。
爲何，會如此？
她真的不明白。
沒有哭，齊蕁樂只感覺到一種悲涼。
一種自己的命運自己無法掌控的悲涼。
而忽然之間，齊蕁樂就在想，自己和五皇子之間的姻緣，應該是齊茗瑜一手促成的。
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感覺到了不安，那麼這不安，是不是就是因爲這種……結果？
說起來，那齊茗瑜，是不是又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會有好結果？
齊蕁樂只覺得，自己極致的冷靜。
冷靜到，有侍從來請她進皇宮的時候，都很自然。
不是沒有看到齊壽着急的樣子，可是齊蕁樂在想，齊壽的着急，有幾分是因爲她也許會遭到不測？
還是說，更多的只是齊壽自己的願望達到不了的着急？
真的要如此的去看清嗎？
可是不看清，又能如何呢？
在上馬車之前，齊蕁樂回頭看了一眼齊家。
空洞，壓根就沒有之前的人氣。
同樣的，齊壽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給她遮風擋雨的爹爹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見到皇上的時候，齊蕁樂還是一樣的平靜，很認真的給皇上行禮：“謹安參見皇上。”
永泰帝看着齊蕁樂平靜大氣的樣子，恍惚間才記起來，這是太后要封的謹安縣主。
“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老三有錯，老五也有錯。之前的時候，朕見過了老三和老五，老三說，願意對你負責，老五說，不在意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他說是他沒有保護好你。朕是覺得，也要看看你自己的意思。”整個御書房就只有三個人，永泰帝，劉公公，還有齊蕁樂。
至於三皇子和五皇子，自然不會是在這裡。
他們旁邊的偏殿，有一道小門，將小門開着的時候，以他們的視角，可以看到齊蕁樂，聽到齊蕁樂說話，可是齊蕁樂看不到他們。
永泰帝自然是可以看到的，不過他沒有注意兩個兒子的樣子。
他比較在意的，是齊蕁樂。
平心而論，這齊蕁樂算是一個很優秀的閨秀，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這大氣的樣子，讓永泰帝很滿意。
若是兩個兒子真的是都不在意，那麼，這樣的一個女子，做他的兒媳婦兒，倒是也不錯。
齊蕁樂擡起頭，看着永泰帝，很認真的問：“皇上您是隻是想要聽聽謹安的意見，還是說，給謹安選擇的餘地？”
沒有想到齊蕁樂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只是永泰帝還是點頭：“朕給你選擇的餘地。”
“謹安明白了。”齊蕁樂勾起一抹笑容。
只是眼中沒有笑意。
她說：“之前和五皇子定親，其實是謹安戀慕五皇子，所以求了旭王妃，求來這婚事，想必，皇上會賜婚，是旭王和旭王妃來過了吧？發生這種事情，不是謹安所願意的，想必也不是兩位皇子所願意的。謹安心中只有五皇子，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嫁給五皇子，那是對五皇子不公，若是嫁給三皇子，謹安念着五皇子，也是對三皇子的不公，因此……”
齊蕁樂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極爲堅定的道：“謹安願意常伴青燈古佛，還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