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風腦中拋開一切,只爲將心中的萬丈怒火發泄出來,因爲他知道或許就在下一刻,他就會猶豫,就會後悔。天州武家,這個讓母親白依涵不知道多少次在深夜裡偷偷抽泣的名字,如同夢靨一樣深深烙在子風心中。在子風能夠修煉的第一刻,便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不將當年的毒瘤除盡,誓不爲人!
而這一切的情緒,在紫嫣趕去透風報信之時,如同一塊結痂的傷疤,在生生被撕開之後的疼痛之感!子風是真的怒了!
但是在墨刀砍在武朗心口處時,彷彿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橫在子風眼前,墨刀並沒有穿透武朗的身體,只是一股大力將武朗轟飛,將其拋落在幾十米的距離之外,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痕方纔停下。
站起身,武朗吐出幾口鮮血,右手擦去之後,不知死活的盯着子風,一把扯開上身的外套,露出內裡金光閃閃,宛若魚鱗狀密密排在一起的金甲,“這是我的逆鱗金甲!想要殺我,你還不夠資格,哈哈哈……”逃脫死境的武朗,陷入癲狂之中,盡情嘲笑着子風。
“是嗎?你剛剛不是咳出血來了嗎?這不就夠了!”說着,子風提着手中的墨刀,再次欺身上來,破不了金甲無所謂,只要能給你帶來傷勢,一擊不行,那就兩擊,百擊,千擊!一點點積累,就不相信,你武朗還能站着說話。
仗着身上有逆鱗金甲,武朗抓起地上的靈蛇劍,衝了上來,兩人這一次卻沒能如願的戰做一團。識海中的小光一聲疾呼,“有武皇強者!”
話音未落,一道帶着不可違抗的嗓音在晴空炸響開來,“誰人敢殺我武家男兒!”濃重的威壓下,包括子風在內的所有少年全都矮下身來,子風幾次強行想要站直身軀,但是舉頭三尺之上,彷彿有一雙霸道的雙手,狠狠將他按在地上。
但見晴空之上,出現一道老者,老者一身灰色長袍,身材中等,微胖。就這樣靜靜的懸浮在半空當中,如履平地,舉手投足間,天地爲之失色,這便是武皇之威!
身旁的武朗在見到來者之後,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哭訴道,“老祖宗你可來了,你要是在晚上一分的話,朗兒就被人殺了。”字字悲慼,句句悽楚,好像全天下蒼生的委屈全都扛在武朗雙肩似的。
來者正是武朗在出門前,放出的那一張‘求救符’召喚而來的,天州武家三長老:武法,如今半步踏如武皇之境。一步步,宛若下樓梯一樣,武法慢慢的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武昂和武天傑一衆也趕了過來,望着武家少年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武朗不禁眉頭緊皺的看着武朗,但是身子卻衝到武法面前,畢恭畢敬的拱手道,“武昂,拜見長老。”
武天傑手臂在望見武法的第一眼,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若不是武海在一旁緊攥着,不知道一向忍辱負重的武天傑會做出什麼事情。
而其他人又何嘗不是雙目赤紅,看着武法眼中似乎能噴出火來。武飛鴻清楚的記得,十五年前,正是武法和武天兩兄弟爲了所謂的家族利益,bi死了子風的奶奶,其後又廢了武天傑心脈。將他們逐出天州,這些都是血的代價!
武法沒有理會武昂和武朗,而是緩緩走到子風面前,一雙渾濁的眼睛看似漫不經心的打量着,但是在他眼神飄過來的那一刻,子風只感覺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似乎都袒露在武法面前,墨刀中的小光在剛纔武法來臨的一瞬間,就躲到子風的識海當中,屏息斂氣,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波動。
在武皇境界的強者面前,小光還不敢託大,一個不慎,自己或許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子風的處境可就悲慘了。靈族的價值,別人或許不知,但是到了武皇以上境界,靈族在他們眼中就是至純的天地至理,得一可以省卻數十年的修煉時間。
“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武法沒有廢話,直接問向子風,剛纔有那麼一瞬,武法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波動,那種波動武法曾經在宗派中經歷過,心中的貪婪一時興起,全然忘了長輩應有的姿態。
深吸一口氣,武天傑調整好情緒,走了出來,對着武法稱呼道,“長老到來,未曾遠迎,還望長老恕罪,不知孫兒子風手上有什麼讓長老感興趣?”
武法猶若未聞一樣,再一次向子風問道,其實子風完全可以將墨刀遞給武法查看。只是小光回到子風識海之時,沒有告知子風,子風現在被武法的氣機籠罩,連精神力也被禁錮,沒有辦法查探小光的蹤跡。若是將墨刀交出之後,將意味着小光的離去,如此,子風又豈會交出。
沒有遞上,子風反將墨刀抱在胸前。這一幕,看在跪在地上的武朗眼中,頓時一陣心花怒放,武法此人尤爲記仇,得罪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哼!’一聲,沒見武法動手,子風單薄的身子便被轟飛,直接跌落在百米之外……識海中小光早已泣不成聲,子風即使是在面臨武皇強者,依然不肯鬆開懷中的墨刀,這一切說明了什麼?在子風眼裡,小光已經成爲子風生親人,可以讓子風用生命去守護的親人。
可是也正因爲如此,小光纔不敢告訴子風,因爲只要一經交談,便會被武法抓住,到那時子風就真的難逃生天了。
武家所有人眼中都蓄滿了怒火,子風的父親,武飛塵被武飛鴻和武飛鳴兩兄弟死死按住。身旁的劉供奉走了出來,對着武法,不卑不亢的講道,“難道武家長老對待晚輩都是這般摸樣!哼,今曰倒正、真讓我長了眼。”
在這個時候,武家誰人講話都沒有用,只有劉供奉在這個時候能夠給武法施加壓力,“怎麼?此子心術不正,欲要斬殺同族,老夫不過略施手段懲戒一下,難道還有錯嗎?”武法眼皮擡也沒擡。
“是啊,老祖宗,就是他,剛纔要斬殺我的,要不是我身上穿着逆鱗金甲,早就見不到你了,老祖宗。”武朗跪爬到武法身前,深深叩首道。
武朗和哥哥武明自小就是武法看着長大,自然寵愛有加,“起來吧,沒用的東西,你不是有靈蛇劍嗎?難道連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孽障都打不過嗎!”
“老祖宗,你看……就是他用那邊奇怪的兵器!”武朗將靈蛇劍遞了上來……
忍!子風一直在忍!嘴裡全是腥腥的鮮血,齒間鏗鏘作響。雙拳因爲用力過度,關節都有些扭曲變形。看着對面兩人自顧自的交談着,那一個‘孽障’的字眼在子風腦中無形的放大!十五年了,十五年前,青雲鎮武家被壓迫,十五年後,武家已經逃到偏遠的地方,依然被壓迫着!
此刻,早已沒有眼淚,只有滾燙的熱血在心裡深深處,刻上了一個‘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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