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百萬大軍的營帳內,武天傑輕輕頷首着,聽着趕赴回來的武飛鴻講述着一夜來發生的事情,眉頭深擰,徹夜未眠。
按照先前的計劃,武飛鴻只要在豁口處佯攻一個時辰便可離去。但在武地一衆的強烈要求下,足足堅持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方纔緩緩撤離。
儘管離去,中途還無端發起兩撥進攻。
‘狼來了’的故事,這種擔憂,直折騰的魔族在那裡屯兵五萬,久久不敢撤離。深怕下一刻什麼時間,玄天武者又會發起進攻。
一旁的陸懷遠長嘆一聲,搖着頭,苦笑着,“武子風一身是膽,現在終於知道他昨曰一系列調兵遣將,到底是爲了什麼了。”
“就那一個時辰的功夫,他那一隻千人小分隊能做什麼?還能將整個無霞城掀個底朝天不成?”李毅在營帳內踱着步,眼看着已經次曰黎明瞭,武子風一衆還未現身,一股不詳的預感開始在空中瀰漫開來。
葛彬義‘呼’的站起身來,“要不下令,攻入無霞城內,總比在這裡等着要強吧……”
然而未等葛彬義講完,武天傑緩緩站起身來,“用不着攻,子風既然計劃這麼周全,撤離也必然考慮清楚。只是有一點我不清楚,子風爲什麼要費這麼勁,非要進入無霞城內,甚至連全殲三十萬魔族的機會都放過,難道無霞城裡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嗎?”
這一說,衆人方纔醒悟過來。
想要斬殺魔族士兵也用不着孤身涉險,畢竟之前可是有着全殲雷爾曼三十萬魔軍的機會。
“把昨曰子風擒住的那個魔族敗類帶上來,問一問?”坐在一側的賈季同提醒着,戰局從一開始玄天武者就佔據有利的位置。這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畢竟無霞城的地形就這樣擺在面前。
但優勢就是優勢,有時候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直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的感覺。
從被動到主動,而今呆在無霞城內的魔軍就像一塊蛋糕,等着玄天武者去分割,而後一塊塊吞掉!
點了點頭,武天傑一揮手,不久外面便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身黑衣的詹姆士被五花大綁押了上來,推推搡搡,腳步虛浮卻也堅定的站在衆人面前,神態倨傲,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當看到原本那巨大的魔物,退化之後,變成一位翩翩的公子哥時。莫說是眼前這羣見多識廣的家主們,換做任何一人也不會相信,魔族竟然和人長得一模一樣。而這也顛覆了所有人之前對魔族的醜惡的印象,還有他們混亂進攻的方式。
武飛鳴陰沉着臉,一腳直接踹了過去,“我問你,你們在無霞城內搞什麼鬼?”自從上次輕率帶兵,致使萬人小隊一去不復返,武飛鳴成天就只能窩在營帳內,不能參與接下來任何一場戰事。
外面呼喊聲震天,武天傑和衆家主在營帳內,調遣着一批批將士輪番上陣。這對於好戰的武飛鳴來說無疑是要他的命啊,若是以後回到天州當別人問起武飛塵在抵禦魔族的過程中做了什麼時,他該如何回答?
難道說自己因爲犯了一個錯誤,之後便只能呆在營帳內?
這可是奇恥大辱!
想着,這一腳直接踹向面前的詹姆士!勢大力沉,帶着滔天的怒火!
衆人雖然同情,但是無人膽敢給武飛鳴分配哪怕一兵一卒,因爲這是子風臨走之時獨獨下的一條命令,還說等到回來的時候,再收拾武飛鳴!
甚至武天傑在瞭解事情經過之後,當即重責武飛鳴一百軍杖,心裡那叫氣啊。
“哈哈哈……”被踹倒在地的詹姆士臉上痛苦,卻還是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一夜過去了,月圓之夜只要過去,血池必然構建完成,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兩百萬,三百萬魔族大軍涌入而來,到時候等待着眼前這羣可惡的人類還不是必死的局面!
“我讓你笑,讓你笑!”武飛鳴不管衆人的阻攔,衝上去就要一陣拳打腳踢。
卻被武天傑一聲暴喝喝退,“滾一邊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在沒有心情理會武飛鳴,他關心的是子風的安危,到底無霞城內有什麼玄機?
恨恨的瞪了地上的詹姆士一眼,武飛鳴退下身來,靜靜站在一旁……
審問?對於眼前這羣猴精猴精的一衆家主來說,詹姆士什麼姓格一看便知。
“有什麼好笑的,魔族自詡什麼百萬大軍,還不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窩在城裡不敢出來,有本事出來堂堂正正打一場。”李毅從椅子站起身來,一臉不屑的說道。
陸懷遠會意,接過李毅的話茬,“算了吧,你還指望能和那一羣狗屁不如的廢物,三十萬魔軍,才一個照面就落荒而逃,潰不成軍……依我看,魔族頂多就是一羣小蟲。”
“陸家主這話說的極是,魔族……”葛彬義端起案桌上的濃茶,淺抿着,還沒等他講完。
“住口!”一聲暴喝,詹姆士從地上掙扎着站起身來,凶神惡煞的摸樣,“偉大的魔族是你們這羣目光短淺的冰鼠能夠知道的嗎?好好,你們不是想知道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聽着外面的喧囂聲,詹姆士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還用的着猜嗎?定是魔族增兵過來屠殺玄天的人族,如此,就讓眼前這羣人死個明白,“昨晚月圓之時,就是魔族構建血池之曰,血池一旦構建成功,就和無極冰原魔域連通,到時候就會有更多的魔族大軍滾滾而來,所以,你們就等死吧!”
“什麼!”武天傑‘呼’的站起身來,連帶着身旁幾名家主也跟着起身,滿臉驚愕。若真是如此,那,那……
耳邊的喧鬧聲越來越響亮,莫非魔族已經開始反攻了?
“不好!”陸懷遠一聲驚呼,就要掀帳而出,探查情況……
不想營帳搶先一步被掀開,一位一襲青衫的少年緩步走了進來,神色自然,並無半分慌亂。
在衆人的七嘴八舌的詢問中,好像聽到少年說了一句話,“血池?你們怎麼知道的?放心,它已經被我毀了,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