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紫白色的劍光破空而出,如同一道閃電劃開了蒼穹,伴隨着楚天舒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受死吧!”這一劍以快得無以復加的速度,直奔李滄行的右肋!
李滄行的眼中紅光一陣暴射,猛地一扭足踝,偉岸的身形一個大旋身,瞬間就錯開了兩步,而那柄閃着紫光的干將劍,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堪堪地從他的右肋後背處的護體軟甲的邊緣擦過,冰冷的劍鋒,直接劃過了火熱的甲面,帶起陣陣火花的同時,又在這件堅不可摧的烏金冰蠶軟甲的表面,留下了一道白花花的印子。
李滄行的眉頭一皺,這一下實在是太險了,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閃過這一劍 ,可仍然被劃中,若不是有這烏金冰蠶絲寶甲護體,那一定是個皮開肉綻,骨斷筋折的結果,甚至給一劍斷了筋骨,直接就會失去戰鬥能力。
閃開兩步之外的李滄行,幾乎是憑着本能,斬龍刀兜頭蓋背地一陣亂舞,在周身拉出了一個二尺見圓的護體戰氣圈, 而隨着他的手腕微抖,十餘個兩儀氣旋在圈內構成了第二道防線,有如此的佈置,即使武功高絕如宗主,也不太可能趁機偷襲自己了。
李滄行急道:“楚前輩,是我,別誤會!”
楚天舒一扭頭,他的表情讓李滄行大吃一驚,此時的楚天舒,雙眼之中已經一片枯敗的顏色,不再是剛纔那種黑白分明,剛纔的楚天舒。即使臉再難看,再象殭屍。起碼這眼睛看起來是個正常人,還有理智。而現在的這個樣子,任誰一看都知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進入了癲狂的攻擊狀態了。
果然,楚天舒一聲狂吼:“誤會個鳥,老夫殺的就是你,宗主,拿命來!”
隨着他的吼叫聲,他手中的干將劍一劍快似一劍。招招不離李滄行的要害,而他周身的紫白色戰氣,一陣陣地從他渾身的每個毛孔裡鑽出,左肩的那個血口子裡,又黑又腥氣的血液,如火山熔岩一般,不停地噴着,李滄行這才發現,楚天舒的全身上下。已經淋滿了這些黑血,刺鼻的腥味已經超過了這終極魔氣,在不停地讓李滄行想要吐的同時,也讓他的思維和神經。反應變得慢起來。
李滄行意識到這股子毒氣非同小可,原來的楚天舒,有理智狀態下還不至於這樣犧牲自己的血液來攻擊對手。可他現在已經發狂,再也顧不得自已的生死。這樣打下去,三百招之內。他一定會血盡而亡,而自己能不能撐過三百招,也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了。
李滄行一咬牙,背上的莫邪劍脫鞘而出,現在的李滄行,完全可以通過意念來操縱有了充分靈性的刀靈劍魄,虧了楚天舒給莫邪提供的那一口老黑血,飽飲高手血液的莫邪,就有了跟李滄行通靈的能力,一柄寒光閃閃,散發着墨綠色苻文光明的邪劍,詭異地繞着走馬燈般廝殺的兩大蓋世高手旋轉着,時不時地根據着李滄行的念力所及,向着楚天舒的兩把神劍上刺出,撥擋着劍身,阻止楚天舒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
楚天舒雖然人已經發狂,但靠着一個蓋世高手的本能,靠着他多年練劍,幾乎已經是本能的意識,仍然在瘋狂地向着李滄行進攻,在這幽暗的地底,只見一紫一青兩柄快劍,閃着紫白相間的寒芒,配合着他的聲聲怒吼和淒厲的叫聲,在來回地穿梭着,圍繞着火紅一片,真氣護體的李滄行,在不停地,全方位地攻擊。
楚天舒左手一招天蠶吐絲,干將劍的劍尖,猛地噴出一道紫氣,直衝李滄行的風府穴而來,李滄行看得真切,向後退了一步,刀身縮到三尺左右,猛地向上一跳,刀背重重地磕到干將劍尖上,一股絕大的力量,把干將劍生生地向上頂出了一尺,而那道破空的紫白劍氣,堪堪地從李滄行的頭頂擦過,一綹頭髮,被劍風所刮,脫離了李滄行的頭皮,在空中來回飄舞。
與此同時楚天舒左手的鎮嶽劍,一招蒼鷹搏兔,自高向下一招飛擊,直刺李滄行的左腰,李滄行的腳下反踏九宮八卦步,不可思議地一個大閃身,身子如中滑溜溜的泥鰍一般,生生地從楚天舒的身邊一尺處閃過,而劍隨意至,就在他閃過楚天舒的一瞬間,莫邪劍悄無聲息地刺向了楚天舒的後肩,再強的高手,也不可能不擋莫邪劍的這一下突刺,而繼續追擊李滄行了。
可是楚天舒早已經神智盡失,他已經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全,違反一個武者的本能,雙劍一錯,根本不管身後的莫邪劍攻擊,繼續跟蹤追擊李滄行,李滄行沒有料到楚天舒會如此不顧性命地追擊自己,匆忙之間莫邪劍顧不得攻擊楚天舒的本體,劍鋒一偏,擊上了楚天舒的左手鎮嶽劍,兩柄神兵相交,發出一聲巨響,而兩人的身體,同時向後倒躍兩步。
宗主那陰惻惻的笑聲再次響起:“楚天舒,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的老婆和女兒,都是我親手所殺,你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哈,那天在落月峽,我扮成一個魔教教衆,死在我手下的各派名宿,可不知有多少呢!”
楚天舒落地之後,渾身浴血,咬牙切齒,狀如厲鬼:“宗主,拿命來!”雙劍一錯,揉身覆上。
李滄行搖了搖頭,經過這一回合的攻擊,他已經知道楚天舒已經徹底瘋狂,命不久矣,好在楚天舒已經年過古稀,又一直在失血,雖然劍法精妙,內力兇猛,但速度已經漸漸地慢下來了,李滄行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踏起各種精妙步法,甚至不停地分出幻影分身,開始躲避起楚天舒的攻擊。
終於,楚天舒最後一招“長江三疊浪”攻出,又是離李滄行的身軀差了有一寸多,劍勢已老,再也遞不出半分,手腕一鬆,干將劍“當”地一聲,落到了地上。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