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雄霸的話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jīng神一振,錢廣來哈哈一笑:“柳生,你是不是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還是天狼另外給了你任務?”
柳生雄霸搖了搖頭:“沒有,我知道的和你們一樣多,但我相信天狼讓我們留在這裡守着這二人,而不是選擇突圍,肯定是留有後招的。他這個人做事一向謀定而後動,不可能判斷不出俺答汗和赫連霸的關係,讓自己真的落到這麼被動。”
柳生雄霸的話音未落,樓上突然傳來楊瓊花的一聲驚呼,緊接着就是撕扯衣服的聲音,配合着楊瓊花帶着哭腔的求饒聲:“求你,不要,不要啊。天狼,你明知道我和我師兄……”
天狼惡狠狠的聲音裡帶了一絲yín--邪,大罵道:“他孃的,都是聽了你這賤人的鬼話,害得老子要去救那個姓展的白眼狼,人救出來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了,嘴上說得好聽,不知道老子需要他現在幫忙嗎?既然他不肯出力,老子只好找你要報酬了!”說完又是“嘶”地一聲。
楊瓊花淒厲地吼道:“天狼,你殺了我吧,別這樣!”
天狼哈哈大笑,樓頂一陣灰土搖落,似乎樓上在劇烈地震動着:“殺你之前你得先讓大爺爽夠了,反正明天過後老子和兄弟們都要死了,你這個秘密可以永遠保持下來。”
楊瓊花突然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樓上傳出一陣巨響,連那扇厚重的門也幾乎被震開,屋頂的沙子更是灑得人滿頭滿臉都是,巨響過後,只聽到天狼哈哈大笑一聲,而楊瓊花則再也沒了任何動靜,二樓的樓板聲開始有節奏地搖晃起來。
歐陽可的臉sè微微一變,站起了身,喃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他環視四周,除了鐵震天也面帶不解外,其他四人都是神sè平靜如初,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柳生繼續閉着眼睛打坐,而無憂和裴文淵,錢廣來則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一言不發。
鐵震天也站了起來,奇道:“不至於吧,以前也沒聽說過他好這一口啊。”
歐陽克還是坐了下來,搖了搖頭:“鐵莊主,你可能忘了,十多年前他不叫天狼的時候,可是在這方面大大的有名,只是我奇怪,當時他有自己的女人,爲什麼現在沒帶在身邊,還要和楊瓊花做這種事呢?”
錢廣來哈哈一笑:“男人嘛,這種時候也許需要發泄,這本就是楊瓊花欠他的,你看看展慕白那個死樣,換了我也會動他女人的。”
鐵震天也跟着坐了下來,他搖了搖頭:“這和我認識的天狼不太一樣,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成這樣?”
裴文淵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嘆了口氣:“不用多說了,天狼經歷過的事情是我們做夢也想不到的,現在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來這裡是爲了幫他,而不是壞他的事,這就行了。楊瓊花本來就欠天狼這個,要不然展慕白也不會發那麼大的火,要不是我們在場,只怕早就動手了。”
無憂和尚默默地喝了碗酒,嘆了口氣:“只是天狼現在傷得不輕,又來這麼一出,明天他的身體能吃得消麼?”
歐陽可冷冷地說道:“你沒見他拎了一罈子七月火上去嗎,只要喝掉,加快內息運轉,那內傷自然可以化解。”
裴文淵搖了搖頭:“歐陽,你別老是給他喝酒找理由,他那身體你也知道,這種烈酒喝了對他沒好處。”
錢廣來的表情突然變得黯然,聲音也低了下來,完全不復平時的那種爽朗樂觀:“有些事情,清醒的時候想着太痛苦,也許醉了反而能好點吧。”
裴文淵微微一怔,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千言萬語,盡化成一聲嘆息,抄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衆人再也不說話,各懷各的心思,一碗碗地喝着悶酒,阿力哥則緊緊地抱着把漢那吉,兩人縮在客棧的一角,眼神中盡是驚恐,天不知不覺的黑了,氣溫也開始下降,外面的二十餘名商隊夥計也進了客棧,關上大門,集體蹲在客棧的另一個角落,生火取暖。
二樓的震動停止了,門“吱呀”一聲緩緩地打開,天狼的身上已經重新裹上了一層羊皮襖子,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左臂那個血洞已經上了藥,他出門的一瞬間,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酒味,客棧裡的每個人都能聞得清清楚楚。
天狼回頭望了一眼房內,從裡面似乎傳來一陣低低的抽泣聲,他冷冷地說道:“我們兩清了,你現在可以去找你的展師兄去。”
一個酒罈子狠狠地砸了出來,擊中了門邊的黃土牆,碎得滿地都是殘片,伴隨着楊瓊花聲嘶力竭,充滿了仇恨的怒吼:“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你!”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把帶上了房門,走下了樓梯,一向腳步沉穩,內息綿長的他,這會兒臉sè微微有些發紅,而腳步也微微地有些混亂起來。
天狼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下了樓,看到每個人看着自己時那複雜的眼神,笑了笑:“沒什麼,收回了一筆賬而已。”緊接着就大喇喇地坐在了下午和赫連霸談判時的那張桌子上,意氣風發地叫道:“酒來,肉來!”
兩個雜役手腳麻利地把一罈子七月火和一包牛肉乾送到了桌上。
裴文淵嘆了口氣:“你今天晚上最好別再喝酒了,肉倒是可以多吃。”
天狼哈哈一笑:“只吃肉,不喝酒,未免太無趣了些,老裴,你這不也是在喝酒嗎?”
裴文淵冷冷地說道:“你已經喝了一罈了。現在你應該做的,是好好運功療傷,外傷可以抹藥,內傷卻是不能不運功的,金針掌在你體內造成了大塊的瘀血,今天不治,怕是終生會有殘疾。”
天狼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就這樣吧!要是明天能活着回來,再治不遲,現在這樣也不太影響運氣,今天晚上如果勉強治療,大耗真氣,可能反而會影響明天的大戰。”
裴文淵知道他說的也是實情,一聲嘆息,不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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