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如笑着捉住了李沉香的纖纖柔荑,小聲道:“妹妹,這裡的菩薩真的很靈的,不管你許了什麼願,只要心誠,都可以幫你實現,你看姐姐我,去年許的願不就成了嗎?”
李沉香的粉臉越發地紅了:“姐姐跟萬大哥那是情投意合,金童玉女,可我這壓根是一廂情願的事情,哪是一碼事嘛。”
謝婉如微微一笑:“事在人爲,幫主不是說了麼,會幫你撮合的。你就放心吧。”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謝婉如眉頭一皺,向後看去,卻只見萬震帶着三五個人,滿頭大汗,匆匆地趕來。
謝婉如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奇:“萬大哥?你怎麼來這裡了?今天我們姐妹來這裡上香,你應該坐鎮幫派纔是,我們三個全走了,萬一有急事怎麼辦?”
萬震也顧不得向方林大師打招呼,只是匆匆地行了個禮,便對謝婉如說道:“緊急線報,城東那裡發現了女魔頭的蹤跡!”
謝婉如的粉臉一變色,柳眉倒豎:“當真?女魔頭真的出現了?”
萬震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好像是想潛入我們洞庭幫,現在我將計就計,在總舵佈下了埋伏,只等她前來自投羅網,婉妹,咱們這就回去吧!”
謝婉如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她回頭看着李沉香,笑道,“妹子,你繼續在這裡上香便是,我和萬大哥先走一步了,那個願。我改天回來還。”
李沉香搖了搖頭:“幫中有事,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謝婉如微微一笑:“不必。女魔頭的話,我和萬大哥聯手能製得住。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妹子你在這裡好好許願,這裡結束之後, 再回來幫我們不遲。”
李沉香沉吟了一下,今天確實是個一年一度的機會,也是她父親,前任湖南巡撫在這裡給大報國寺施了無數的銀子,才換得她年年有許願的機會,她的父親只有她一個獨女。每年這時候的許願,也是求一個平安,若要是此時離開,算是辜負了父母的一片苦心,所以謝婉如走得,她走不得。
於是李沉香點了點頭:“那謝姐姐和萬大哥一切當心,幫主不在,凡事不要太勉強,我這裡儘快結束後會趕過去的。”
萬震和謝婉如點了點頭。匆匆轉身離去,門外的護衛只留下了四個人,其他人也都跟着萬震和謝婉如從側門離開。
方林大師看着衆人離去的背景,嘆了口氣:“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李沉香的秀眉微微一蹙,說道:“大師爲何要說罪過?”
方林大師霜雪般的白眉微微一揚:“施主們都是去打打殺殺的。這還不是罪過嗎?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李沉香微微一笑:“大師。我們都是江湖中人,自然少不了爭鬥和打殺。這些您不是不知道啊。”
方林大師搖了搖頭:“可這是你們第一次在還願的時候還要做這些事情,老衲今天親眼所見,怎麼能不說罪過呢?”
李沉香雙手合什,回道:“凡俗之事,擾了大師的清修,小女子之罪也。”
方林大師嘆了口氣:“罷了,謝施主的事情,老衲管不了,李施主,今天還是要抽籤許願嗎?”
李沉香點了點頭:“一切都照往年行事。”
方林大師轉過身,走入了廂房,房間裡,一座半人高的金觀音像,正端坐其中,李沉香的嘴角勾了勾,緊隨而入,兩個小沙彌守在了門外,關上大門,房間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只剩下方林大師抑揚頓挫的誦經之聲。
李沉香跪在佛象前的一個蒲團之上,雙眼微閉,兩手合什,嘴脣間輕輕地說着什麼,美麗的容顏上,神情肅穆,看得出,她是在很認真地許着願。
方林大師走上前去,拿起一個籤筒,正要遞給李沉香,李沉香突然睜開了眼,雙目中帶着一絲笑意 ,輕輕地說道:“李會長,裝了這麼半天,現在只有你我二人,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方林大師”白眉一皺,若無其事地把籤筒交到了李沉香的手中:“李姑娘是如何看出在下身份的?”
李沉香輕輕地嘆了口氣:“聽說多年前,李會長就是在這個院子裡,也同樣就是在這個廂房中,第一次碰到了楚幫主,還跟萬大哥交過手,是嗎?”
扮成方林大師的李滄行微微一笑,站回到佛像邊,仍然嘴裡高聲地誦着佛經,可是胸膜卻在震動,配合着他絕頂的內力,以內迫聲,讓李沉香能聽到細如蚊蚋的聲音:“李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就透,只是你爲何不在剛纔謝姑娘在時,說破此事呢?你就不怕在下對姑娘不利?”
李沉香微微一笑,同樣繼續以細如蚊蚋的聲音回道:“李會長既然已經讓萬大哥幫你的忙,想必不會害我,我又有何可擔心的呢?謝姐姐是被騙走的,說明這次的談話不宜讓她知道,我想多半是有關屈綵鳳的事情吧。”
李滄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外面,小沙彌和遠處的洞庭幫護衛們都各守其職,看起來沒有一點向內張望的意思,他一邊繼續誦着佛經,一邊輕聲道:“可以說跟綵鳳有關,也可以說沒關係,我的時間不多,希望跟李堂主能坦誠相見。”
李沉香點了點頭:“李會長太客氣了,現在你我都是滅魔盟的同道,也算是同門師兄妹,師兄所言,小妹自當遵從,我知道屈姑娘和楚幫主,謝姐姐的矛盾很難化解,你夾在中間也很爲難,但如果有我李沉香能幫得上忙的,自當盡力!”
李滄行搖了搖頭:“這回我要李姑娘幫忙的,主要不是綵鳳的事情,而是那個給你青缸劍的神秘劍客。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名叫宗主的人,應該就是江湖上多年來挑起正邪之爭,以金蠶邪蠱害人的最大黑手了!”
李沉香的臉色微微一變:“宗主?黑手?”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