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破嶽目光投向陽府所座落的地方,嘿嘿輕笑起來:“趙天磊,你會後悔今天放過我。不過,說起來我還得真得感謝趙氏老祖,若不是他發佈半年之內不得傷我性命的旨意,鐵定橫死在這裡。陽破嶽無以爲報,只有殺了趙天磊和趙雅蘭以服不殺之恩了。”
陽破嶽靜立,方圓上千米的距離一片狼藉,所有房屋傾倒,殘壁斷瓦灑落的到處都是,全部都是被他修行時產生的異像摧毀。
此時,陽破嶽如同一個普通人,通體上下沒有一點波動,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在陽破嶽的身邊,不時有細微的波瀾產生,撼動虛空。
這是陽破嶽肉體強橫到極致的一種表現!
論起肉體強橫,在同境界內陽破嶽可以無人可以相比。
能與陽破嶽肉體相比,恐怕也只有傳說中一些兇獸的幼崽了。
此時,陽破嶽在考慮下一個境界。
不能說陽破嶽好高騖遠,因爲渡厄魔體讓他的修行速度遠遠超出其他修士。
才短短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讓從見性境衝到明心境中期。
這樣細細思來,衝擊明心境巔峰也費不了多長時間。
到了明心境巔峰,光靠苦修是無用的,需要涉及到淺顯的大道,勾動天地,在自已中宮之中形成天地雙魂。
對於這一點,陽破嶽沒有一點頭緒。
道丹裡並沒有給於陽破嶽太多的提示,讓他無從着手。
陽破嶽還有另一個擔心,渡厄魔體讓陽破嶽每一次進階都會產生一種磨難。
這一次是靠着葉世皇提供的藥材和神物,才撐過去。
下一次進階明心境巔峰所需要的藥材和神物將會更加的多。
就算是葉世皇拿出這些藥材跟神物,也是無比的肉疼。
再來一次,豈不是要了葉世皇的老命。
以陽破嶽估計,自已想要成功進階到明心境巔峰,最少需要兩顆以上像妖蛇之心這樣蘊含全身精華的神物才行。
“賢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葉世皇龍行虎步走了過來,臉上掛着似乎是真心爲陽破嶽歡喜的笑容。
他的目光掃過方圓上千米的廢墟,眼色中閃過一絲陰沉及肉疼。
光是這些建築修復以及安置難民,就要花費不少。
“這一次還要多謝葉皇頂力相助,不然破嶽也沒有辦法這麼容易就進階到明心境中期。”
陽破嶽微微一欠身。
葉世皇輕擺手,道:“不防事,你身爲我葉國黑驃騎統領,你的實力越高,對我葉國越有利,區區修行物資算得了什麼。”
經葉世皇一提,陽破嶽這纔想起來,自已現在還掛着葉國黑驃騎統領的職務。
“不知這黑驃騎軍營在什麼地方?即然我擔任黑驃騎統領,自然是要去軍營看看。”
葉世皇卻面色古怪,一點也不慌,反而勸起陽破嶽:“這件事倒不急!你剛剛進階到明心境中期,境界還沒有完全穩固,不如你隨我前往我葉氏皇族的武庫參悟先賢的修行筆記,穩固一下境界。”
陽破嶽不是傻子,見葉世皇的神色,知道這件事當中定是起了什麼變故。
“葉皇爲何這樣說?若是不需要我去黑驃騎軍營,何故讓我擔任黑驃騎統
領?”
“黑驃騎軍營裡現在空無一人,你現在就算去了也是無用。”
葉世皇這樣說,讓陽破嶽更加的好奇起來。
據陽破嶽瞭解,這黑驃騎全部都是忠於葉氏皇族的士兵,怎麼會沒有人呢?
“發生了什麼變故?”
見葉世皇臉上苦笑,眼眸中隱忍的怒火,陽破嶽追問了一句。
“你這一修練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其中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葉世皇嘆了一聲,滿臉的苦色。
“三日前,趙天磊單人持劍堵在黑驃騎軍營前,驅散了所有黑驃騎裡的軍士,並在軍營前立了一塊木牌,上面書寫着,踏入此牌範圍三尺者,死!”
葉世皇眼中涌動着難以壓制的怒火,壓抑着嗓子,發出低沉的咆哮。
陽破嶽一愣,想不到自已在修行之時,還發生這樣的事。
稍微一想,陽破嶽頓時明白過來,這趙天磊這是在針對自已。
雖然這黑驃騎統領一職,對陽破嶽來說可有可無,但是被趙天磊這樣的欺上門,不做任何迴應,不是陽破嶽的行事作風。
特別是在和趙氏一族有了刻骨銘心不可化解的仇恨之後。
若不反擊,豈不是讓人以爲他陽破嶽怕了趙天磊。
正好,自已現在實力大進,若是趙天磊出現,可以試一下自已的實力增進了多少。
“這幾日,我原黑驃騎的軍士已經被趙天磊斬殺不少,趙天磊還早這些軍士的頭顱擺成一個京觀。”
說起這個的時候,葉世皇心裡無比憤恨,雙拳緊握,恨不得將趙天磊給碎身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沒有法子,我只能暫時將黑驃騎打散,編入其他軍隊中。”
“若以我之見,你不如卸了這黑驃騎統領之職,反正讓你擔任黑驃騎統領只是暫時之計,爲的就是讓你進入到衆人的視野之中,現在半年之內你不會有性命之憂,將自已修爲提升上去纔是正理。”
“黑統領之職,我肯定要卸,不過也是在這之後。趙天磊竟然擺出一個京觀出來,這是在向我示威,我不去看看,豈不是辜負他的一片好意。”
陽破嶽邊說邊向外走去,不理會葉世皇在後面叫喊。
黑驃騎軍營在驚龍城外三十里處駐紮,陽破嶽一路前行,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來到黑驃騎軍營前。
離軍營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就聞空氣中瀰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肉類腐爛之後散發出的惡臭。
道路兩旁隨意堆放着穿着盔甲的軍士屍體,這些屍體全部都沒有了腦袋。
再向前走,就看到一座用人頭堆砌出來的人頭塔,下寬上窄,這些人頭面露驚孔之色,嘴巴大張,眼神裡透着驚懼。
不用去細數,這些人頭的數量在一百以上。
也就是說趙天磊爲了堆砌出來這個京觀,殺了一百多名黑驃騎軍士。
在京觀的旁邊,有一塊寫着大字的木板,就是葉世皇嘴裡的那塊木板。
踏入此牌三尺者,殺!
幾個大字入木三分,帶着一股驚人的殺氣,銀勾鐵劃般的筆畫,彷彿是一把把尖銳的利劍,像是架到人的脖子上。
若是心神不定者,看到木牌上的字體,瞬間會感覺
刀劍加體。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殺死我!”
陽破嶽目光在站立在木牌兩側的僕從上掃了一眼,這兩個是趙天磊的僕從,奉命在這裡看守這裡的木牌,以及殺死任何敢於靠近木牌的人。
“嘿嘿,想不到現在還有不怕死的人,正好,京觀最面還差最後一個人頭。”
僕從嘿嘿一笑,臉上露出殘忍之色,抽出手中的兵器,大搖大擺的向陽破嶽走了過來。
“你小心點,別陰溝裡翻了船,看到這麼多人頭還敢前來,定然有兩把刷子。”
另一名僕從喊了幾聲,看似提醒,實則帶着調笑之意。
他們雖然是趙天磊的僕從,卻是實打實是明心境初期的修士。
在整個葉國實力能超過他們的人不多,更何況他們背後站的可是趙氏一族。
所以才這麼有持無恐!
轟!
陽破嶽腳下用力,在地面跺出一個大坑,將暴露在太陽底暴曬的黑驃騎軍士的屍體扔到大坑中去,讓他們入土爲安。
說到底,這些軍士也是因爲陽破嶽的原因,纔會被趙天磊針對。
冥冥之中,陽破嶽已經跟他們沾上了因果。
修士都相信因果!
命運這種事情最爲神奇,有因必有果。
天道無彰,命運有常!
這是修士信奉的一句話。
“住手!”
見陽破嶽竟然在收斂這些黑驃騎的屍首,僕從忍不住怒火大發,這些屍首是故意擺在這裡,爲的就是震攝。
現在陽破嶽竟然自作主張,無視自已二人,這讓僕從能忍得了,大吼一聲,急步趕了過來制止陽破嶽。
陽破嶽充耳未聞,繼續將黑驃騎軍士的屍體扔到大坑內,將所有黑驃騎軍士的屍體全部扔到大坑內,陽破嶽雙掌向前推去,將屍體掩蓋。
“爲什麼趙天磊不在?”
陽破嶽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才轉過頭目光注視着狂奔而來的僕從,張口森然地問道。
“找死!我主子的名諱也是你敢直呼的!”
這名僕從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陽破嶽,若是認出陽破嶽定然不會如此囂張。
他看到陽破嶽,只是詫異陽破嶽竟然如此年青,縱身一躍,手中長刀橫空,劈向陽破嶽。
並沒有因爲陽破嶽的年紀小,而手下留情!
刀風凌烈,如長虹貫日,天地間一暗,似乎只留下這一道劈來的刀芒。
僕從自認爲很滿意,這一刀是他修行以來,劈出來的威力最大的一刀。
甚至有種滿滿的自得,心裡認爲就算是自已的主子趙天磊也不敢硬接自已一刀。
刀風帶起的呼嘯聲奪人心魄!
陽破嶽平淡至極的伸出兩根手指,在僕從驚絕的目光,輕輕夾住劈下來的刀鋒。
“果然是一脈相承,就算是趙天磊的僕從也太把自已當回事了。”
陽破嶽手臂一抖,暗勁勃發,將刀鋒從中夾斷。
“你是陽破嶽?!”
這時候,僕從終於意識到眼間這個少年是誰了。
在驚龍城之內,敢這樣直呼趙天磊名字,語氣毫無半點恭維之意的只有陽破嶽,別無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