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機會都不給對方,如掐死一隻螻蟻般輕鬆,蘇陽在殺死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之後,幾乎是一丁點心裡壓力都沒有,如同一尊神帝之間負手而立,冷酷無比的說道:“現在,還是剛剛那個問題,你們給我立刻回答,否則你們的下場會和他一樣。”
蘇陽說話的語氣很隨意,看似一點都不洪亮,但是卻如滾滾驚雷一般,震得整個鎮魔塔第十層都顫動不休,似乎連蘇陽口中說出的一個字都難以承受。
而話音落下,蘇陽就憑空消失在原地,轉身間出現在一座黑色湖泊之上,一雙銀眸中閃爍着冰冷的雷芒,隨手一揮就是萬丈雷霆落下,直接把這座湖泊被蒸發。
湖泊之下,一個全身傷痕的入魔佛門弟子,氣喘吁吁的半跪在那裡苦苦堅持着,以極其恐慌的眼神,畏懼無比的望着蘇陽,連連說道:“這位施主,貧僧真的不知道。”
“回答錯誤!”蘇陽冷酷無比的吐出四個字,被蒸發的湖泊之中,殘餘的天罰之力瞬間爆發,那名入魔的佛門弟子連掙扎一下都沒有,當場在一聲慘叫之後灰飛煙滅。
然後,蘇陽又憑空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鎮魔塔第十層的某一處。
就在蘇陽剛剛閃身出現的一剎那,立刻就見一道黑色的卍字印狠狠的朝蘇陽砸了過來,然後攻擊的主人周身散發着濃郁的血氣,以秘法施展出某種遁術,飛快逃遁,幾乎是憑空閃爍幾下,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可是對待這一切,蘇陽連動都未動,於一聲輕哼過後,鼻息之中就噴出一道血紅色的雷霆,輕輕鬆鬆擊穿了黑色卍字印,然後雷霆的去勢不減,一閃就消失而去。
約莫十息左右的時間過後,激盪而去的血雷去而復返,憑空一閃就出現在蘇陽的面前。
只是這血雷並非獨自出現,還卷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入魔佛門弟子,不正是剛剛逃走的哪一個嗎?
“你只有一句話的機會,可要想清楚了!”蘇陽冷冷的凝視着這名入魔的佛門弟子,一雙銀眸之中血紅色的雷光不斷閃爍,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而出。
渾身是血的入魔佛門弟子恐懼的望着蘇陽,掙扎着虛弱說道:“三十五年前,法王確實來過一次鎮魔塔第十層,帶來一位入魔的佛門女弟子。”
蘇陽立刻就是雙眼一眯,冷冷說道:“人呢?”
入魔的佛門弟子吃力回答:“這個佛門女弟子很特別,明眼人一看她已入魔深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貧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蘇陽雙目一瞪,喝問道:“繼續!”
入魔的佛門弟子只能繼續解釋道:“貧僧被關在鎮魔塔第十層已經有五千年之久,雖然不敢說是時間最長的,但是也能夠算入前三,所以對於入魔特別的敏銳。而那位佛門女弟子,雖然看起來入魔極深,可是貧僧總覺的她入魔有些蹊蹺,但具體哪裡蹊蹺貧僧也說不上來,還請大仙饒命,我是真的不知道。”
蘇陽眼中的殺機立刻就爆發到極致,怒道:“說不上來,我要你有何用!!!”
說完,蘇陽就欲動手。
入魔的佛門弟子當場就是臉色一邊,趕緊尖叫道:“大仙饒命,貧僧雖然不知道究竟有何蹊蹺,但是卻知道有一人肯定知道此事。”
蘇陽已經蕩起的殺氣忽然一斂,再次陰沉的逼問道:“說!”
入魔的佛門弟子哪裡敢有一丁點怠慢,趕緊原原本本的把一些關於蘇甜被菩提法王囚於鎮魔塔第十層之後,所遇到的一些事情,清清楚楚的告知蘇陽。
而按照入魔佛門弟子的描述,蘇甜表現的確實和一般入魔佛門弟子不同。
一般情況下,佛門弟子在入魔之後,要麼會性情大變,要麼就會特別的偏執和扭曲,可蘇甜初來鎮魔塔第十層之後就一直表現的十分安靜,好似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一年之後,蘇甜便一改常態,開始頻繁造訪鎮魔塔第十層之中被囚禁的入魔佛門弟子。
這些入魔佛門弟子本身因爲入魔的原因,性格已經偏執和扭曲,被蘇甜如此騷擾自然十分不爽,便直接和蘇甜打了起來。
可是身爲蘇陽和聶凌波的女兒,蘇甜的天賦自然是極高的,這些入魔的佛門弟子那裡是對手,一場大戰下來直接就被打服了。
同時,在這場大戰之中,因爲蘇甜使用了一朵黑蓮,所以雖然不知道蘇甜的法號,這裡入魔的佛門弟子就稱之爲黑蓮觀音。
就這樣,在這個入魔佛門弟子的描述中,他們紛紛被黑蓮觀音,也就是蘇甜給收服,以後無論蘇甜如何騷擾他們,他們也都只能老老實實的認了。
然後,就是讓人最看不透的一件事發生了。
蘇甜要求整個鎮魔塔第十層所有的入魔佛門弟子,每日必須在固定的時間前往她那裡聽講佛法,誰要是不來誰就會受到嚴重的責罰。
被逼無奈之下,鎮魔塔第十層的入魔佛門弟子只能老老實實的前往蘇甜那裡聽法。
而對於這些曾經的佛門聖僧來說,蘇甜講解的佛法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均是他們從小就耳熟能詳的一些知識,甚至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見解。
於是乎,這些入魔的佛門弟子對於蘇甜的講法並不是特別在意,甚至是無動於衷。
直至一個奇怪的事情發生,竟然有一位入魔的佛門弟子在一次聽蘇甜講法的時候,忽然心中升起某種莫名的感應,竟然心悅誠服的開始跟着蘇甜修行佛法。
這一情況出現之後,按照這個入魔的佛門弟子所言,蘇甜整個人都變的十分開心。
然後,蘇甜便再也沒有理會別的入魔佛門弟子,開始專心和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進行溝通,雙方長長一談就是幾天幾夜,並且一直持續很長時間。
之後,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就開始長時間閉關不出,至今已經足足有二十年之久。
而在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閉關之後,蘇甜就突然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給人的感覺已是越來越詭異了。
同時,因爲蘇甜的莫名消失,鎮魔塔第十層再次歸於平靜,這裡的入魔佛門弟子又一次回覆往日那種默默等死的情況之下,唯有那位閉關的入魔佛門弟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這樣,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入魔的佛門弟子逐漸把此事忘記,直至今日蘇陽這位煞星出現,在生死危機之下,這個入魔的佛門弟子爲了活命,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把蘇陽想要知道的事情詳細告之。
以上,就是蘇陽從這隻入魔的佛門弟子口中,聽到的一些關於蘇甜的情報。
在聽完這些情報之後,蘇陽就立刻眉頭緊緊鎖成一團,皆因這次就連他都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古怪,好像自己忽略了什麼似的。
不過這畢竟是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一面之詞,蘇陽對於這些魔實在太瞭解了,哪怕曾經是佛門的得道高僧,但是現在也絕對謊話連連,未必有一句會是真的。
但是即便如此,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仍然有一句話,讓蘇陽若有所思。
那就是先前蘇陽在以神念霸道的搜尋鎮魔塔第十層的時候,囚於此地的七名入魔佛門弟子,卻是一個個感應到他強大的神念之後,都瑟瑟發抖的倉惶逃竄,唯有一名入魔的佛門弟子從未動過,好像沒有感應到蘇陽的氣息。
故,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口中情報是真是假暫且無法推算,但是這件事卻是引起了蘇陽的某些注意,或許可以更深入瞭解一下。
於是乎,蘇陽直接就是命令道:“帶路!”
這位入魔的佛門弟子那裡還敢怠慢,連自己的傷勢都來不及醫治,趕緊架起遁光在前面帶路,只求能夠早點遠離蘇陽這個煞星。
終於,在這個入魔的佛門弟子不留餘力的帶路之下,蘇陽很快就遠遠的看見一座小山丘上一座小廟坐落於上,在這濃郁的煞氣之中,頗有一絲古怪的意境。
只見入魔的佛門弟子指着小廟說道:“大仙,就是那裡,原本是沒有廟宇的,但是在黑蓮觀音離去,此僧閉關之時,小廟就這麼建立起來了。”
蘇陽似乎感應到什麼,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揮揮手。
入魔的佛門弟子立刻長鬆一口氣,連連衝着蘇陽作揖幾下,就立刻化成一道烏光,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跑得可謂是極快,生怕蘇陽會不講信用殺了他。
可是他並不知道,蘇陽已經對他完全失去了興趣,並直接一壓遁光,落在小廟的前方,更加仔細的開始打量這座小廟。
小廟不大,連圍牆都沒有,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廟堂。
可是麻雀雖小卻五臟六腑俱全,當蘇陽推開廟門站在廟堂之上時,立刻看到一座兩丈多高的佛像供奉在上,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老的僧侶,手中敲着木魚,長伴在一點昏暗的燈臺之下,跪在佛像之下,默默的唸叨着什麼,竟對於蘇陽出現毫無任何反應。
蘇陽立刻就是雙眼一眯,立刻就流露出更加感興趣的神色,一雙目光完全停留在這個僧侶的身上。
這時候,蘇陽能夠感覺到僧侶的情緒並不平靜,時而輕鬆,時而掙扎,時而解脫,時而痛苦,時而虔誠,時而憤怒,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的身上竟然能夠同時表達出如此多古怪的情緒。
而蘇陽是何等的本領,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個僧侶似乎正處於什麼特殊的狀態,介乎於入魔和正常之間,好像正在進行某種重要的儀式和蛻變。
是的,這個僧侶是蘇陽在鎮魔塔之中見過最不正常,及或許能夠稱之爲最正常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