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在整整一刻鐘的時間,破天穹飽受煎熬。
同樣的,在過去的這一刻鐘時間裡,整個破壞地獄競技場也鴉雀無聲,所有來自大破壞域的修行者,也都跟着飽受極大的煎熬。
皆因,大破壞域的驕傲,破壞至尊之子,飛天榜上排名第十位的破天穹,正在當着三十萬大破壞域的修行者的面前,慘遭着蘇陽的瘋狂蹂躪。
無論打碎多少殘影,無論摧毀多少柄無極雷刀,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爲總會有新的殘影出現,總會在不可思議的時候,有一柄無極雷刀出現,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不太真實的噩夢,讓人不知道這噩夢在什麼時候會醒。
就這樣,在一刻鐘的時間過後。
蘇陽憑空再一次出現數丈開外,微微有所喘息,但並不是特別的劇烈,總體看起來還算是穩定和遊刃有餘,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剛剛做完伸展運動一般。
但是蘇陽的對手破天穹,他就已經沒有這麼輕鬆了。
只見伴隨着蘇陽留下的殘影一點一點的消失,破天穹再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時候,整個人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才能夠形容現在的他。
刀!
到處都是無極雷刀!
有的已經崩斷,無力的躺在地上,正逐漸的消散;有的插在地上,似乎被什麼力量給崩飛開來,也在緩緩消失;但是更多的還是紮在破天穹的身上,到處都是,有鮮血順着刀刃不斷的滲出來,只見以破天穹爲中心,四周已經形成了一片血窪,深紅色的血窪。
太慘了!
破壞地獄競技場中的觀衆,已經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有人掩面,有人流淚,有人捂嘴,一個個似在無聲的哭泣着。
而這時候若是夠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破天穹的眼神有些灰暗,氣息已經很亂,光是堅持着呼吸都已經顯得十分困難,他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先前盛氣臨人的模樣,與神色自若的蘇陽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這那裡還是我們大破壞域的天驕?
我們的天驕從來沒有敗得這麼慘過,更何況還是敗在比自己境界差的修行者手中。
破壞地獄競技場之中,那些來自大破壞域的觀衆們,眼神都已經看起來有些絕望了,甚至大多數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幕,他們最值得驕傲的天驕,竟然如此輕易的敗在蘇陽的手下。
可以說,此情此景正應了蘇陽先前的一個念頭,那就是——你們叫囂的越兇,等我真正開始啪啪打臉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崩潰。
這一刻,蘇陽做到了,他抽了三十萬大破壞域觀衆的耳巴子,滿場寂靜。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完成如此壯舉的蘇陽,卻沒有流露出任何開心之色,反而顯得有些意興闌珊,興致不高的說道:“這就是飛天榜排名第十位的天驕,真是無趣!”
還是如此狂妄的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話從最開始說,和現在說,已經完全是兩種意義。
因爲在這一戰之前,蘇陽無論說多少狠話,人人都會嘲諷蘇陽過於狂妄。
現在隨着蘇陽成功的證明自己,又與破天穹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之後,他的話已經不再如此的狂妄,反而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些理所應當。
不是好像!
皆因,蘇陽現在的語氣,現在的神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闡述一個事實,對於這場飛天榜排名第十位的挑戰,沒有找到任何一丁點的樂趣,彷彿一切都是勝得如此輕鬆,甚至有些太輕鬆了。
試問,這不是無趣,又是什麼呢?
什麼無量神體,什麼破壞法則,難道就只有這點程度嗎?
輕輕的搖了搖頭,蘇陽興致不高的轉身就走,臨走時不忘打了一個響指,隨着“啪”的一聲脆響過後,插在地上的無極雷刀,及插在破天穹身上的無極雷刀,在轉瞬間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隨着這些無極雷刀的消失,插在地上的還好說,那些插在破天穹身上的,就要變得有些恐怖了。
傷口!
因爲傷口被無極雷刀的刀刃給堵住,至少血流的還不是特別的快,但是隨着無極雷刀的消失,沒有刀刃堵住傷口,鮮血在循環的壓力下,立刻如噴泉一般濺出。
颯~!
血花唯美的在破天穹的身上盛開和綻放,看起來是那麼的悽美,彷彿在預示着一位天驕跌下神壇,光榮不在。
但從某些方面來說,這盛放的血花還代表着某種驚豔,那是血染的風采,預示着一位天驕跌下神壇的同時,又預示着一位新的天驕登上神壇,高居在神座之上。
飛天榜第十位,換人了!
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同時生出來的一個念頭,但是已經快要走到破壞地獄競技場邊緣,即將離開這座破壞地獄競技場的蘇陽,卻突然停下腳步,臉上再次浮現出邪魅的笑容。
下一刻,蘇陽緩緩轉身,略帶幾分邪逸的說道:“八大神體,確實有點意思,都失血這麼多了,竟然還能夠站起來。”
站起來?
是的,一切就如蘇陽所說那般,本來已經倒下的破天穹,竟然在血泊之中,緩緩的再一次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散發着頑強不屈的感覺。
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
皆因,這所謂的頑強不屈,從側方面代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衰弱和吃力。
試問,已經衰弱和吃力到如此程度的破天穹,面對仍然處於全盛狀態下的蘇陽,還如何的戰鬥?
尤其是破天穹整個人看起來彷彿一碰就倒的樣子,就更加沒有任何意義。
再加上全盛時期的破天穹都不是蘇陽的對手,現在傷成這個樣子,結果仍然難以改變,徒增自取其辱。
但是在某些時刻,往往結果並不重要。
就比如說現在,雖然無法改變結果,但破天穹還是要站起來,因爲他是大破壞域的天驕,因爲這裡是他的主場,他不能當着大破壞域無數修行者的面前,就如此的輕易倒下。
所以要站起來,破天穹也必須站起來,並不顧一切,拼盡所有的吶喊一聲:“我破天穹,還能戰!”
一聲還能戰過後,破天穹就雙手一合,結成一個非常古怪的手印。
蘇陽不知道這個手印究竟是一種什麼神通,但是蘇陽能夠感覺到,手印結成的一剎那,四周的空氣突然傳來一股沉悶又危險的氣息。
其中,反應最明顯的便是破壞地獄競技場之中,沉積的破壞法則,彷彿受到了什麼力量的引動,正在開始沸騰,並且即將爆發。
不好!
這破天穹竟然準備搏命!
蘇陽頃刻間就意識到什麼,他的反應不可謂是不快,體內一聲雷霆炸響,恐怖至極的天雷,已經猶如天罰一般,從他口中吐了出來,化成一道閃光,直奔破天穹而去。
“死!”破天穹對這道天罰一般的天雷視而不見,彷彿孤注一擲的賭徒,猩紅着雙眼,死死盯着蘇陽,彷彿有一種要拉着蘇陽同赴地獄的決意。
至於嗎?
蘇陽一陣無語,但他並不會坐以待斃,冷靜無比的控制着天罰一般的天雷,開始不斷的加速,彷彿四周的危險根本就不存在,他要搶在破天穹凝拼死一擊之前,把破天穹給當場斬殺於此。
至於殺了破天穹之後會有什麼後果,蘇陽這時候已經顧不得考慮了,因爲破天穹若是不死,死的就便會是他蘇陽。
所幸,蘇陽成功了!
但是,蘇陽也失敗了!
破天穹最後的拼死一擊,不知道使用的什麼神通,竟然引爆了破壞地獄競技場之中蘊含的破壞法則之力,猶如吞天一般,衝着蘇陽瀰漫過來。
幾乎可以確定,若是被這破壞法則完全纏住,蘇陽肯定會不好受,僥倖不死,也得當場脫一層皮。
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蘇陽在被破壞法則之力吞噬之前,破天穹會先一步死在蘇陽的雷霆之下。
兩敗俱傷?
不,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破天穹會死,可是蘇陽就未必。
畢竟,根據破壞地獄競技場的規則,現場所使用的破壞法則是最低檔次的,雖然會讓人失去戰鬥力,但是並不致命。
所以蘇陽還是有希望熬過去,頂多就是受一點傷而已。
也就是說,破天穹以必死的決心,來換取蘇陽受傷,雖然決心可嘉,但沒有意義。
無聊!
蘇陽面無表情的冷笑一聲,就不再關注必死的破天穹,開始做好準備應對這吞噬而來的破壞法則,別人以爲他會受傷,可是真正的結果又如何呢?
相信,等蘇陽成功脫困而出的一剎那,又不知道會驚嚇住多少人。
然,結果永遠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就在蘇陽已經做好準備的一剎那,虛空之中卻突然響起一聲濃濃的嘆息。
哎~!
這一聲嘆息與天道共鳴,與大破壞域共鳴,瞬間就讓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能夠做到這般程度的,除了至尊層次的存在,還能誰?
嘣~!
之後,隨着這一聲嘆息出現,蘇陽那一記天罰般的天雷,當場崩解,消散於無形之中,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同時,吞噬向蘇陽的破壞法則,也在虛空之中定住,然後逐漸平息了下來,如潮水一般快速的斂去,好像從來都沒有涌動過,徹底的歸於平靜。
轉瞬之間,只憑一聲嘆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至尊之力,何等強大。
而隨着一切平靜下來之後,破壞至尊又無奈的說道:“我兒不如你,這飛天榜第十位,你拿去吧。”
這一刻,破壞至尊爲這一場飛天榜第十位的天驕之爭,正式畫上一個休止符。
爾後,就在破壞至尊話音落下的一剎那,蘇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直接消失在破壞地獄競技場,並憑空出現在傳送陣所在的位置。
“滾回你的大天雷域,這裡不歡迎你!”
此乃破壞至尊給予蘇陽的一個警告,蘇陽聞言立刻撇了撇嘴,心道:還是至尊呢,真他媽小家子氣。
但表面上,蘇陽可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人家怎麼說也是至尊。
所以蘇陽邪逸的笑着,狀似很禮貌的衝着破壞至尊宮行了一下禮,於一聲冷笑過後,轉身毫不猶豫的踏上傳送陣,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