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雷霆之力,只要他以雷霆之精引導一番,很快就能被馴服。
而這股雷劫之力,以雷霆之精卻壓不住。甚至於,在這一瞬間,蘇生覺得這雷劫之力的破壞性更接近於本源之力。
本源,那是比雷霆之精更高一個層次的東西,就跟蘇生體內的火之本源一樣。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這雷劫跟雷霆本源有關?
“啊~”對於這股尋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破壞雷霆,蘇生卻得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去抵抗,反而生生將其引導進入體內,過程中的那份痛苦自不必說。
一不小心,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但此刻,他卻不敢多想,一旦開始了,不管怎樣都只能咬牙堅持了,雷劫入體之後,蘇生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他將對方收服,就是這東西將他廢了。
痛苦還在其次,畢竟自己一路修行過來,痛苦簡直就跟家常便飯一般。
真正讓蘇生在意的,還是他的靈海。
爲了吸收此物,他必須先將這股雷劫引導進入自己的靈海,可這股雷劫的破壞之力實在太強,他靈海之內的三道器靈,錘、劍、鼎,差一點就被這股雷劫之力直接摧毀了。
這誕生於靈海之內的器靈,本身就是以天地靈力匯聚而成,輕易又豈會崩潰的,由此可見這股雷劫的暴虐之力,也難怪鬼罌粟會被劈得直接失去意識。
最後,得虧這股雷劫之力先前已經被削弱了不少,再加上他功法特殊,三道靈海的承受能力也遠超一般人的靈海。
若非如此,他的靈海此刻怕是已經崩潰。
蘇生想吸收這股雷劫,可這股雷劫之力卻是想要他的命。而一旦器靈被毀,於他來說,跟死亡也沒什麼區別。
之前,師傅一開口,蘇生基本想都沒想就照辦了,可細細一想,這事還是太冒險了。
將雷劫之力引入體內這種事,修爲不到幻靈期巔峰的人,誰敢嘗試?
你沒看那些幻靈期巔峰的老妖怪們,一個個渡劫的時候也是戰戰兢兢,怕的跟孫子似地,就是因爲這股力量的可怕。像蘇生這種在剛剛突破器靈期就這麼幹的,倒更像是一種自尋死路的行爲。
“呼~”
在勉強將入體的雷劫穩住之後,大鬆了一口氣的蘇生,便開始一點一點引導這股雷劫之力進入自己的心海。
此刻,纔算是真正的煉化吸收,方纔引導雷劫入體,不過是第一步,也是最危險的一步。
接下來的過程,雖然相對第一步來說要輕鬆一些,但過程卻不會短。
沒有完成吸收煉化的雷劫之力,對於蘇生來說,更像是一顆埋在體內的炸彈,一不小心,或是再遇到任何外力衝擊,隨時都可能會爆發。
若是再爆發的話,他真就得玩完了。
這個時候,蘇生也無法再分心幹別的事了,只能專注於吸收煉化這股雷劫。
“小鯊魚,將蘇生吐下去,帶他進入深海,越深越好。”
在蘇生無法分心他顧之時,器蒼天破天荒地以神識傳了一道指令給淵鯊執事。
此刻,周圍能帶蘇生繼續下潛的也只有它了,另外七隻海妖已經被剛剛那道雷劫全部擊殺了,龜靈在幫蘇生吸收了一半的雷劫之力後,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什麼人?”突然收到器蒼天的指令,淵鯊執事也嚇了一大跳,因爲器蒼天的神識,它也是第一次接觸到,之前一路下來,蘇生並沒有透露過一絲一毫有關木靈和器蒼天的事。
“小鯊魚,現在不是解釋這事的時候,你只要知道,想保命的話,就儘快帶蘇生離開這裡。”器蒼天再次提醒道,爲了讓淵鯊執事很快理解他這句話,他甚至還動用了一絲滅魂的威壓
“是,前輩。”由滅魂傳遞過來的威壓,也讓淵鯊執事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不一般。
這種威壓,它即便在靈劍宗宗主身上都沒有體會到過,絕對是一位它無法反抗的存在。
隨即,淵鯊執事也馬上行動了,直接一口將蘇生以及那隻龜靈給吞入了肚子裡,然後一個猛子扎向了海底,以極快的速度下沉下去。
“帝王花!”望着海面之上泛起的一片血紅,五長老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致,幾乎是咬牙切齒喊出的這個名字。
剛剛帝王花故意將雷劫導向海底,他便預感到了不妙,可他也沒法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一幕發生。
如今,海面忽然泛起血紅的海水,也印證了他所想,下面肯定已經血流成河了。
先前通過神識的反饋,下面尚有數十道氣息的存在。可此刻,他的神識卻只能鎖定一道妖獸的氣息,還在漸漸遠去,越來越弱。
只有一道妖獸的氣息存在,不也就意味着,其餘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了麼!
若是沒能親見,誰能想到是淵鯊執事將蘇生吞入了肚子裡。
此刻,在水面之上的五長老一行人看來,被淵鯊執事吞入肚中的蘇生,幾乎跟死了也差不多。
而這一切,都是在雷劫入水之後發生的。
雷劫的威力如何,衆人先前都見識過,鬼罌粟就是最好的見證。也因此,對於水底這麼個近乎全滅的結果,不管衆人心底願不願意接受,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蘇生的氣息真的消失了!”君北望神識掃過,面色也變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蘇生死了?”
“那小子......”
“不可能,蘇師侄......”
“蘇師弟......”
先前與蘇生聯手滅了淫江老魔的印海濤幾人,個個面露悲痛之色。
早先,在得知蘇生陷入海底遺蹟,生死未明之時,四人對於他的死活根本無動於衷。可在共同患難過之後,互相之間的那份感情也全然不同了。
“嘿嘿,活該,這個小畜生終於死了,真是報應......”
內門也不是所有人都很悲痛,三長老那位高徒薛洞,內心則是狂喜不已,他是盼星星盼月亮,一直在盼着蘇生完蛋。
當了一路船伕的他,心裡早已扭曲,對蘇生可謂是恨之入骨。